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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郡主在羅漢椅上坐著,他家主子站在旁邊拿著人家的手瞧,還眉眼溫潤地說些什么。 他下意識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快把藥膏拿上來!”岑栩扭頭對著站在一旁傻眼的康順沒好脾氣地說。 康順嚇得哆嗦了一下,趕緊把盤子里的藥膏和繃帶遞上去:“陛下這傷……”他還沒關懷一句就被岑栩一記眼光盯得閉了嘴,“奴才,先告退了?!?/br> 他說完也不敢多待,加快步子出了御書房,順便關上房門。 逃出了龍潭虎xue,他這才拿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心道,看來他方才真的是看花眼了,他家主子何時會對那個人這么溫柔了? “啊,疼!”邵珩叫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停地甩著手上的右手。 “上藥才好得快,你乖乖坐下,我輕著點兒?!彼芎闷獾睾逯?。 邵珩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坐了下來,看他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上藥。又見他臉上還頂著黑眼圈呢,下意識抬起另一只手輕輕碰了一下:“你,你疼不疼???”她自己都疼成這樣了,他只怕也不會好受,她剛剛實在是下手太重了,那一拳揮下去,她都覺得自己胳膊要斷掉。 岑栩正給她涂藥的手頓了一下,隨即道:“不疼,我已經習慣了?!?/br> “???”邵珩沒反應過來。 岑栩又道:“以前在外面行軍打仗,什么樣的傷沒受過?你這一個拳頭算得了什么?” 聽岑栩這么一說,邵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了。他以前在外面應該吃了不少苦頭,身上會不會有很多傷疤?這么一想她才發現,都和岑栩睡了這么久,她還未曾見過他光著身子的模樣……咳咳。 不過這樣也好,睡覺穿衣服才是好習慣,挺好的習慣。 岑栩幫她包扎了手,邵珩有些過意不去,便拿了冰塊兒給他敷眼睛:“其實我力氣沒有那么大,應該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br> “人家都說潯陽郡主不學無術,性子野,今兒個朕可算是長了見識了,你說以后朕若是娶了你,會不會破相?” 邵珩沒好氣地把手里的冰袋拿開:“我有你說的那么野蠻嗎?今天明明是你先惹我的,也是你說讓我揍你出氣的,皇命難為,我也是聽命行事啊?!?/br> “皇命難為?”岑栩不由失笑,“這會兒你倒是記起還有這么一句話了,有時候朕瞧你忘得挺徹底?!?/br> 邵珩尷尬地笑了兩聲:“陛下,如果沒什么事兒,我就先回去了,出來這么久,我娘發現會著急的?!?/br> 她說完起身要走,不料被他一把扯進了懷里,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他堵上了嘴。 直到邵珩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岑栩方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望著她那被吮得格外紅潤的櫻唇,他的語氣格外溫和:“路上小心些,我讓侍衛跟著你?!?/br> “不用不用,我自己知道路?!鄙坨駠宓哪樁技t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見她拒絕,岑栩也沒再堅持,只柔聲道:“那你去吧?!?/br> 邵珩離開了御書房,岑栩一邊拿冰袋子敷著眼睛,一邊凝眉沉思著。 一個人無端端地會變成一條被子,說話的聲音還是另外一個人的,這的確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磥?,是時候好好查查清楚了。 他想了想,對著外面的康順喊道:“順子!” 康順聞聲小跑著進來:“陛下?!?/br> “去宣暴將軍來御書房?!贬虻愿?。 康順應了聲,也不敢多問,忙施禮退出了大殿。 * * * * * * * * * * * * * 邵珩偷偷摸摸回自己的廂房時,并沒有遇見任何人,就連陪她進宮的丫鬟朱雀和紅鸚也被她早先遣去午睡了,因而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回到榻上睡覺。 許是前幾日晝夜顛倒太久,她也實在是困了,躺在榻上不多時真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便聽到朱雀柔聲喚她起來,她揉了揉眼睛:“朱雀jiejie,什么時辰了?” “申時已經過半,咱們該起來回去了?!敝烊竸傉f完便看到邵珩手上纏著繃帶,嚇得面色一百,“郡主這是怎么了?”不過一個上午的功夫,怎么就帶了傷? 邵珩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藏了起來:“我,我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了床頭柜上,所以就自己去太醫院包扎了一下?!?/br> “郡主受傷了怎么也不喚奴婢起來,是奴婢的疏忽,甘愿領罰?!敝烊复故滓槐菊浀?。 “朱雀jiejie,我沒事的,你又沒做錯事,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跟我娘說的,一定不讓她責怪你和紅鸚jiejie?!?/br> 正說著,長公主已經進來了:“潯陽怎么還沒起?哎呦,這手是怎么了?”看到女兒纏著的繃帶長公主驚得疾步走過來,“好端端的,怎就成了這幅樣子?” 后面的話是質問朱雀的,語氣聽上去格外凌厲。 朱雀嚇得跪了下來:“是奴婢疏忽,讓郡主受了傷,懇請長公主降罪!” 邵珩拉著長公主的手說:“娘,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床頭了,本來不嚴重的,可朱雀jiejie不放心,非要我上藥,還裹得這么嚴實,其實真的不嚴重的,不信我拆開給你看?!彼f著作勢就要去解繃帶。 長公主嚇了一跳,趕緊阻止她:“好好好,娘知道你疼她們,娘不怪她就是了?!?/br> 朱雀感動地望著邵珩一眼,俯首磕頭道:“謝長公主,謝郡主?!?/br> * * * * * * * * * * * * 暴云霆入了御書房,岑栩默不作聲地坐在龍案前看奏折,如今并非上朝的時間,他頭上卻帶著十二旒冕,垂下來的珠子遮擋了龍顏,他看不到岑栩此刻的面孔,也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只好一聲不吭地在一旁站著。 安靜了好一會兒,岑栩方才將手里的折子擱置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暴愛卿最近好似與喬國公府往來密切,朕知道愛卿素來是不愛拉幫結派的,那么,想必是看上了國公府里的哪位閨閣千金?”他與暴云霆自幼一起長大,問起這樣的問題格外自然。 不過暴云霆自從重生回來便一直擔心喬第再次被岑栩給搶走了,如今聽到這話,一時卻不知如何回答。他若說不是,那便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