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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只尋回一部分的時候。 熟悉內容后,那真打開時空定位導航系統,輸入系統給定的位置數據,但這一次,她沒有直接按下確認鍵。 她對著手機屏幕里的二狗子道,“我要使用人物自選機會?!?/br> 話音剛落,面前的光屏上忽的跳出一個新的界面,上面是一張張人物卡片,首當其沖的就是沉君露。 “我選擇沉君露?!?/br> 光屏上代表沉君露的人物卡片接著放大鋪滿整個屏幕,緊跟著屏幕上又出現選擇成功四個大字。 再之后上面的圖像化為光點四散退去,光屏上又回到方才時空定位導航系統的界面。 她輸入的位置數據依舊在那里。 那真不再猶豫,按下確認鍵。 熟悉又久違的聲音傳來: 少女,準備好了嗎?奇妙的時空之旅即將開啟。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那真發現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中,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源源不斷傳來的疼痛。 還有不知何處來的冷意,這冷是透骨徹心的寒。 又有冰冷滑膩的觸感,像人的肌膚,像是有誰再觸碰她。 她便知道自己已經是沉君露,只是傷的太重,動一下都難,連眼皮也睜不開。 而身上觸碰自己的人,應該是香如雪,那個從千年沉夢中醒來的女子。 那真猜測自己所降落的時間點大概是在沉君露剛死之后。 中沉君露死后其尸身被香如雪封于冰玉,一直維持在死前的模樣。 尸身不腐,容顏不朽。 開啟回溯陣法,她在心里默念。 回溯陣法開啟的那一刻,腦海中記憶如洶涌江水奔騰而來,一瞬間將那真淹沒。 伴隨著記憶的深入 ,眼角有淚滑落,滴在冰玉上。 沉君露短暫二十余年的一生,所有悲劇始于十二年前那一日她將倒在腥臭骯臟的垃圾邊上,那個渾身血污臟泥的人撿了回來。 冤孽在更早的時候已經種下,而命運的這一安排,讓這一場孽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果實掉落的那一刻,滿地鮮血。 十二年前。 正月初一的這一日。 漫天飛雪簌簌飄落,地上漸漸積了一層薄雪。 嬌嫩嫩的小姑娘穿著紅色的新襖裙,長發梳成雙平髻,兩邊發環之上綴著一圈紅珊瑚珠花,襯得整個人明媚艷麗,卻又帶著少女青澀。 沉君露踩著歡快的步伐走在街道,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小腳印,面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瑩白的牙齒不禁露出來。 你看到這樣一個小姑娘就會忍不住想要把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她眼前,而她的笑就是最好的回饋。 小姑娘美好的不像話。 不遠處傳來噼里啪啦的炮仗聲還有孩子們玩鬧的歡聲笑語。 沉君露很高興,正月初一總是她一年里最開心最放縱的那一天。 她攥緊手里方買的小炮仗,也小跑著混進孩子堆里,一起玩鬧起來。 一道前來的丫鬟司夏手里還拿著一把油紙傘,跟在小姑娘的后面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喘氣一邊喊著話,“小姐,小姐,你慢些…慢些……” 沉君露才不理她,炮仗聲一聲連著一聲接連不斷響起,她迅速融入進這些才見不久的孩子群里頭。 玩炮仗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就變成了打雪仗,不知是誰起的頭,總之一個雪球忽而打到了其中一個男孩子身上,那男孩子當即抄起地上的雪一捏就扔了出去,也不管罪魁禍首是誰,一扔扔中個高挑的小姑娘,小姑娘好巧不巧被雪球迎頭砸個正著,她先是一愣,隨即暴起,抄起雪球即刻追過去……漸漸,越來越多的孩子都加入這場混戰。 孩子們在街道上四處亂竄,雪球在空中飛來飛去,也顧不得天上還飄零著雪花。 任憑雪花落在衣上,發上,眉間面目,融化時留下一灘小小的水漬,或滲進衣衫,或盈在發間眉目。 沉君露咧著笑沒有方向的到處跑,回頭間一把將手中捏好的雪球扔了出去。 看到自己的雪球穩穩打到一個小姑娘兒的身上,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面上更加歡愉。 但不等她再笑,轉眼空中飛來一個雪球,直直向她砸來,沉君露立刻往旁邊跑開,身子靈活一轉。 空中的雪球砸落到地上四散粉碎,她松了一口氣,臉上又不禁笑。 心里頭得意的暗想,想打她可沒那么容易。 得意的小姑娘顯然忘記自己的紅襖裙身上被打濕的幾處地方。 但她再看身邊環境,卻發現自己進到一條小巷里頭。 這條小巷里堆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甚至還有一堆垃圾,空中隱隱能聞到一股令人作惡的臭味,也不知道是在這里積了多久。 可沉君露一眼瞥過去卻在那堆散發有惡臭的垃圾旁看到地上一個隆起,被雪覆蓋了大半,依稀透露出一塊衣角,隱隱約約竟像是一個人躺在那片地。 她的眉間不禁蹙起,猶豫了一瞬,架不住內心的煎熬和好奇,還是走過去,蹲下身子,有些泛紅的手慢慢將上面的雪挖開。 雪挖開后,露出底下,積雪覆蓋下原來果真是一個人。 依稀見得是一個少年,少年小小身子蜷縮在一起,側躺在地,頭發凌亂的蓬著,遮掩住一半面容,露出來的小半張臉全是沾染的臟污,半點看不清他原來的容貌,身上只有單薄的粗布麻衣,沾染血污臟泥,冰冷硬邦,破敗不堪,早已在這冰天雪地,寒風凌冽中凍結。 沉君露忍住對臟污的不適,伸出手一探,一絲溫度也不能從地上的少年身上感受到。 她忍不住想,這個人真的還活著嗎? 昨夜除夕,今日正月初一。 這原是一年中最喜慶最紅火的日子,每家每戶,所有人圍坐在一起吃年夜飯,聚在一處熱熱鬧鬧說話,臉上洋溢笑容。 可這少年就在這樣的夜晚,在凄風冷夜中孤苦一人,在這糟糕的小巷,臟臭的垃圾堆旁漸漸逝去那么年輕的生命么? 沉君露忽然就很心疼地上的這個人。 她伸出手探在對方鼻尖,有微弱的氣息噴灑在指間。 他沒死,真好。 “東上,東上——”她在小巷里喊起這個名字。 原本空無一人的小巷里不知怎么忽出現個一身黑衣的男子,看上去年約三十左右,五官并不出色,容貌也只是普通,這樣一張臉上卻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幾乎貫穿他整張臉龐。 原本普通的男子,看著便生出幾分可怖來,讓人想要后退。 不過沉君露顯然早就適應這個人,習慣這張臉,她半點慌張害怕也不曾有,很是自然的對著男人說道,“東上,我們把這個人帶回去,我想救他?!?/br> 明亮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