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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懼這兩個字伴隨著過往的陰影深深刻在心底,而我也一直以為這道烙印永遠都難以消除。……直到再一次被這樣不帶任何陰郁情緒的目光注視。我怔怔地望著對方的眼眸出神,一時竟有些恍惚。……我曾經很熟悉這樣的眼神。可隨著被跟蹤、被偷拍、飼育的寵物被投毒等一系列令我毛骨悚然的事件發生,這人本就難得一見的溫柔在愈發確鑿的證據前……逐漸消失了。“我教不了你?!蔽要q豫了半晌,還是給出了否定的回答。對方劍眉一沉,目光黯淡下來。“因為……我自己也不懂?!蔽揖従徍舫鲆豢跉?,弄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個什么樣,“所以,至少先等我解決完和賀謹訂婚的事情……再……”察覺到捏著我手指的那股力道開始逐漸失控,我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氣,急忙伸出另一只手用力覆上對方的手背:“你聽我說,我自己完全沒有要訂婚的意思!”我看著驟然放松下來的譚堯,有種把即將出籠的暴怒猛獸關了回去且安撫成功了的奇怪感受,努力放軟語氣:“我真的很感謝你耗費時間去調查,但我……既然有了突破口,還是想盡量自己解決。我會拿著這些照片去找賀謹問個清楚,再約一下鐘涵澤好好談談?!?/br>這人灼灼的目光鎖在我身上,抿了抿唇。“在弄清原委前,我不考慮……”我斟酌了一下措辭,“這種關系?!?/br>“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和鐘涵澤以及賀謹……又是什么關系?”譚堯緩緩瞇起了眼,攥著我手的力道卻控制得極好,沒再把我捏出淤青。我雖然覺得難以啟齒,但也知道閃爍其詞只會適得其反,一狠心就忍著羞恥把事情講了個清楚。這人沉吟了會兒,眉緊緊皺起地看向我,略帶猶疑地開口:“鐘昕不是這么告訴我的?!?/br>對方懷疑的態度讓我下意識攥緊了手指。我明白鐘姨的話語本就權威,再加上我之前騙了譚堯不知道多少回,信譽度幾乎為零,但仍然莫名有些失落。正頭疼地想著如何自證時,忽然被看起來仍舊一點也不高興的這人用力揉了揉頭發,我不太確定對方是個什么態度,只得茫然地回望過去:“怎么了?”“別皺眉了……我知道了?!弊T堯低頭,輕輕一口咬在我的下唇。我完全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你不怕我又騙你?”他垂著眸扯過濕巾細細擦拭著我腿間的狼藉,語氣平靜極了:“當然怕啊……可你這個小騙子那么蠢,大概只能騙到像我這樣愿意相信你的笨蛋,所以就當我自愿支持一下你的業務。還有……我說了會努力做出改變,如果不把信任先托付你,你會難過吧?!?/br>“所以,顧修明……”這人嘆了口氣,眸色深深,“我相信你?!?/br>“你沒有!”我看著對方抿成條線的薄唇,心頭陡然生出些怒意,也不知道是針對眼前這人的執迷不悟,還是對自己的不滿,“……你根本不是真的信任我,而是自覺會受騙還選擇往里跳?!?/br>他沒有反駁,沉默了許久才聲音沙啞地開口:“重建信任有多難,你應該比我清楚。你當年拿著所謂的證據來找我時,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我相信你,而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無數次竭力自證清白,人證物證都擺在你面前,卻怎么也不能徹底消掉你眼底藏著的疑慮。我覺得我比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br>我看出這人此刻的低落全然不似作偽,只是一想到證據不對意味著什么,便幾乎是下意識抗拒著這個結果,喉間無比干澀:“我……會重新試著調查一下,如果……如果是我冤枉了你,我會盡量彌補?!?/br>“重新調查?”譚堯低笑了聲,眸中終于恢復了些暖意,“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信任……終于高過提供證據那人了?!?/br>……溝通完其他事情后,我把自己收拾妥當,又將照片仔仔細細收了起來抱在懷里:“我會自己解決,你不準插手?!?/br>“好?!弊T堯替我打開包廂的門,動作格外自然地彎腰親了親我的額頭,“要我送你嗎?”“不用?!蔽也恢獮楹斡X得被親過的地方燙得慌,有些不太自在,想揉幾下又沒空著的手,只得咬牙切齒地忍了下來,“我還沒同意恢復原來的相處模式,你別總動手動腳的!”沒等譚堯開口,我便聽到了冷到極致的輕笑聲。音色是熟悉的。里頭蘊含的怒意和狂躁卻略顯陌生。曲折長廊里靜靜站著一人。除了回國后在診所里初見的那一回,我再也沒見過對方這幅下一秒便要亮出一直斂起的利爪,狠狠將我撕碎的模樣。他見我出來,緩緩展開修長的五指——有枚天鵝絨的小盒子躺在掌心。這人抬手推了下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帶著刀子狠狠剜在我身上,偏生語氣還是平靜至極:“……你剛剛在電話里說想我,我就來了?!?/br>47賀謹長腿一邁便徑直朝我走了過來:“我本想給你個驚喜,所以問了保鏢具體地址后一直在包廂出口守著。沒想到是你給了我一個……驚喜?!?/br>這人走到一半忽然頓了頓,凌厲的目光落在我微敞著的領口處停留了足足數秒,這才將視線重新移回我的臉上,歪了歪頭:“所以你是不是根本沒想我……”見對方略顯失落的模樣,我抱著照片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下意識安撫:“想、想的……”“顧修明,你什么時候黏人到還會打電話撒嬌?”身后那人忽然出聲,我頭疼地轉過身,便對上了那雙深潭般的眸子,“那你之前和我說的……完全不想和賀謹訂婚的那句話,到底是真是假?”這話一出來我就感覺要糟。果不其然……我還沒來得及扭頭去看賀謹現在的表情,左肩就被對方從身后用力按住。一聲清脆的聲響。我禁不住循聲望去,就瞧見那枚盒子摔落到了地上,簡潔漂亮的戒指便從裂開的縫隙里滾了出來。賀謹頭也沒低半分,只緊緊扣著我的肩,將我重新拽了回去。他冰涼微顫的指尖緩緩摩挲著我領口處的肌膚:“撒謊騙我,跑出去讓別人給你印下這么多痕跡……還……不想和我訂婚?”這人每說一個字,語氣就往下沉一分,施加的力道也重上一分。我近距離接觸著對方冷到極致的眼神,禁不住頭皮發麻。這人像是要捏碎我的肩胛骨般發了狠地攥著,劇烈的疼痛讓我倒吸了口冷氣,無比艱難地曲起手臂,試圖用手肘頂開此刻明顯情緒不太穩定的對方:“嘶……你發什么瘋……”禁錮著我的手被用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