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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靜立,宛如覆上薄霜的竹子般潔白出塵,她暗暗想,這一首歌她也只在高中校慶上唱過,但一定沒他唱得好。 熱騰騰的早餐被他端上來,比昨天更加豐盛,有金黃酥嫩的雞蛋卷,還有以水果和芝士為主的飯團,搭配一杯溫熱的牛奶,宋清玨迫不及待把她抱在懷里,簡直是上癮了,他輕輕啄了一下她臉龐,唇角揚起來,她見他這樣高興,不由得生出一股勇氣,說道:“清玨,我想回家一趟?!?/br> 他卻慢慢收斂了笑意,斬釘截鐵:“不行?!彼娝炎煲槐?,連忙拿起餐盤里的小叉子,戳了一塊雞蛋卷放在她唇邊,溫柔的低語:“吃吃這個,很香?!?/br> 她把頭別到一旁,就是生氣,他無奈的放下叉子,手掌扶牢她的臉,強硬的讓她看向自己,她便惡狠狠瞪著他,冷冷說道:“你什么也不讓我做,我都快悶死了??!” 她這樣瞪大杏眸,活活像是炸毛的小貓,宋清玨被她逗得忍俊不禁,突然笑出聲來,他笑容溫和,面色清雋,嗓音低迷的問她:“有我在,絡絡也會悶嗎?”語氣卻是很認真,她嗤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回答:“悶?!?/br> Chapter 12 【懷疑】 客廳里沒有開燈,光線明亮,照著她一身精致的粉紅西式短裙,映著極亮的眼眸愈發柔暖明麗,宋清玨眼底的寵溺更是深綿,情不自禁加大力道,在她耳邊溫柔哄著:“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后就好了?!?/br> 白絡絡瞥了他一眼,見他面容間沁出神秘的意味,眼眸深不可測,便微鼓著腮幫不再說話,他低低笑了一聲,胸腔輕震,拿起叉子將那雞蛋卷放在她唇邊,她惡狠狠瞪著他,猛地一咬下去,就像是在咀嚼著他的rou,可漸漸的,她臉皮再也繃不住,杏眸中透出一縷驚異的光彩,他知道她喜歡吃,唇角揚的更高,又戳起一塊雞蛋卷喂給她。 省公安局里。 傅瑾渝火急火燎走在長廊中,他原來的體格就是偉岸高大,劍眉微攏,目若朗星般威嚴凌厲,只是他現在的下巴已冒出青色胡茬,身上的警服很有些褶皺,整個人便不似二十來歲的青年,反而多了一絲頹然。 他腳步匆忙,驟然剎在局長辦公室外,手心握拳朝門上敲了兩三下,就聽見局長從里面沉聲說:“進來?!彼苯訑Q開門把,大步走到辦公桌面前,張局長正翻著報紙,抬頭看了他一眼,意態閑適的問:“你來了啊?!?/br> 傅瑾渝松了松領襟,緊皺的眉宇透出一縷焦躁,道:“是,剛剛去了水橋鎮一趟,案件暫時沒有進展,您打電話叫我過來,是出了什么事嗎?” 張局長手指一頓,索性抬頭看向他,臉上露出微微失望的神色,他將一疊報紙合上,拿起電腦前的一張文書,只不過幾行字,右下角還印著政府的紅印,傅瑾渝困惑的用手接住他遞來的文書,就聽張局長沉沉說道:“傅警官,這是上級的意思,我感到很抱歉,他們限你在明天之前搬到交通局去?!?/br> 傅瑾渝捏著文書的手指猛烈顫抖,那一種憤怒讓他狂躁起來,他忍無可忍,猶如爆發一樣,黑眸里攝出心驚的火光,咬牙說道:“局長,我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要把我調離刑事偵查大隊?!” 張局長似笑未笑:“傅警官,上級給了你兩天的時間來尋找徐珂晨,你作為刑事偵查隊主隊隊長,是你沒有能力阻止悲劇的發生,你要負全責?!彼宦?,目光卻是一黯,被火燒的心轉而漸漸一片死寂,卻還是不能甘心:“可我們已經在找犯人的線索了……”他還要說話,張局長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語氣里斥滿警告的意味。 “傅警官,你這是在反駁上級的命令?” 傅瑾渝嘴角微微一動,靜默下來,手指狠狠刺進掌心,古銅色手背上迸出一道一道駭人的青筋。張局長低頭看向報紙,闃靜里只聽得紙頁翻開的窸窣,他淡冷說:“出去吧?!备佃宓氖种蛤嚨赜炙砷_,極快朝門外走。 警員辦公室里也是一片忙碌,傅瑾渝緩緩坐回到位置里,漆皮椅略微一轉,他瞥向桌上陳舊的檔案資料,翻開其中一張紙,首頁的標題是用黑體打印的:“5.18碎尸案”,細小整齊的說明文字下附著尸體的照片,旁邊是他凌亂的筆記,他盯著圖,耳邊依稀傳來相機“咔擦”一聲,幽藍的鎂光從瞳孔里一閃即逝。 四年前的那一天,外面陰沉沉的,大雪漸漸變成霰子,噼啪砸著玻璃,別墅外的門全部敞開,森寒的冷風呼呼低吼,猶如野獸在咬牙切齒。 天花板上垂著一盞水晶燈,隨風輕輕曳動著,刺亮閃爍的光線里,望得久了,落在眼底便是一陣微眩,客廳每一處都守著密密集集的警察,他跟著一個老前輩,兩人就站在偵查人員身后,微閃的鎂光中,他們看見茶幾上被打開的巨大盒子,里面裝有一男一女的裸露尸塊,皮膚都透出柔滑如蠟的光澤,映在明晃晃的光線里,仿若只是普通的塑像。 老前輩忽然問他:“瑾渝,你知道有的殺人犯為什么會碎尸嗎?” 傅瑾渝道:“是為了方便拋尸?!?/br> 老前輩神色沉凝,盯著那偌大的紙盒,桌上還放有稠絲蝴蝶結,他若有所思:“但這個殺人犯明顯不是,兩個尸體雖然傷痕累累,但肢體的切口間并沒有粘連,他不僅刀技好,甚至在冷靜下來后把它們當做禮物一樣去裝飾?!?/br> “瑾渝,遇到這種危險的殺人犯,絕對不能讓他再活著,一定要盡快抓住他?!?/br> 手里的圖文漸漸清晰,傅瑾渝眼里渙散的光芒緩慢凝聚,他不禁向后靠在椅子里,左手摸了摸下巴,緊皺的眉間沁出一抹匪夷所思:“究竟是誰……”他越想越煩躁,索性扔下資料,暴躁的去拿電腦旁的紅色香煙盒,往掌心里猛烈晃動了下,就抖出一支煙來,他把香煙盒放回原處,反而抓住不遠處的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了指間的煙草。 青白的煙氣從眼前裊裊散開,拂到他臉上,微微有一些嗆人。他瞇起狹長的眼睛,徐珂晨的模樣從眼前一瞬瞬飛過,被灼傷的皮膚,干凈的切口,皮膚柔滑如蠟,他心里透出一點冰冷的驚疑,眸色愈發深沉。 昏暗的房間,薄刃在臺燈下流轉出一絲鋒利的雪亮,只聽哧的一聲,素白的棉布便被利落裁開,他修長精致的手指牢牢按住布匹,指尖泛著瑩瑩的淺光。 耳邊是一首悠揚的,襯得四下越發闃靜,地面覆上整片地毯,墻壁潔白,落地窗前的深藍色垂簾沉沉墜著,沒有露出一絲日光。仿佛是電影里默無聲息的長鏡頭,而他玉身靜立,恍然是浮著皚皚白雪的青竹,明亮的燈光下默然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