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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薛楠有可能和案卷中的戀童癖有所關聯時解碼,顯現出薛楠的名字。——案卷中解碼的名字,究竟是真相,還是江離的主觀臆斷,他一點兒也不確定。究竟是因為他猜對了真相,案卷才解碼,還是因為他有了一個猜測,案卷根據他的猜測顯示了名字……江離不得而知??扇绻惨f這兩者之間沒有一點聯系,江離自己都騙不了自己。想到陳欣,江離知道,他已經沒有什么時間裹足不前了,姑且說服自己,案卷中記載的并非自己的臆斷,而是有一定事實根據的判定……他需要盡快將這一切理出個頭緒來。可一面是案卷中他說服自己相信的記載,一面是雖然存在違和之處卻真真實實地發生在他身邊的現實,這兩者差異巨大,究竟哪個才是真相?但毫無疑問,無論是案卷里還是現實中,薛楠都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生,如果可以做出選擇的話,江離寧愿相信案卷中記載的才是真相,一個父親,怎么能對自己的女兒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江離將案卷往前翻,翻到第一頁時,江映荷和周玥的照片,再次映入眼簾。江離看著合影上笑容甜美的二人,心里頓時百轉千回。——江映荷與周玥究竟是什么關系?以江離對案卷撰寫的了解,如果不是關系十分密切,江映荷的照片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案卷上的。既然案卷中出現了江映荷和周玥的合影,那么江映荷本人,就一定這個案件之中出現過,否則,一個深受父母寵愛的孩子,怎么可能找不出個人的獨照來放檔案呢?假設江映荷確實出現了,那么這些用來打碼的黑塊,哪一個覆蓋了江映荷的名字?江離將案卷從頭到尾再細細地翻了一遍,將案卷中涉及到的幾個人的資料整理了出來。首先是受害者周玥以及周玥的父母親,其中存在感尤為強烈的是因為周玥的死,受刺激喪失神志的母親。其次,是嫌疑犯薛楠。最后,是目擊者和報案人。報案人是一群學生,江映荷的年紀明顯不符合。綜合江映荷的年齡和個人特征,適合她的身份只有兩個,一個是證言中明顯存在女性的感性特征的目擊者,一個是受害者瘋掉的母親。可目擊者會和周玥有那么親密的合照嗎?江離覺得不會,如果目擊者與受害者真的那么親密,那她的言論,就不會像現在那樣透露出惋惜和遺憾。她應該憤怒,就像受害者瘋掉的母親那樣。因此,江離猜測,江映荷應該就是周玥的母親。心里有了定論之后,江離再次翻開案卷,母親的名字也已經解碼,上面明晃晃地寫著三個字——江映荷。江離只覺眼前一陣眩暈,被害者的母親和殺死她的嫌疑犯,在這個扭曲的家庭里,組成了夫妻,共同撫養著一個女兒。——這多可笑啊。江離握緊了手中的案卷,告訴自己,既然江映荷和薛楠的名字都出現在這個案件中,那么,他甚至可以大膽地推測,眼前這個像補丁拼湊起來一般的家庭,其中的成員都是這個案件的涉及人員。被抹去了記憶,模糊了身份,組成了家庭。以他現在掌握的線索,還不足以推斷出這個家庭被拼湊起來的意義。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目擊者和報案人也一定出現在這個家里了,一定是這個家里他所熟悉的某一個人。現在,案卷已經驗證了作為受害者周玥母親的江映荷和作為嫌疑犯的薛楠,那么這個家里的七口人,還剩下五個。根據案卷中描述來推測,報案人是一群學生,根據年齡來推斷,報案人應該是他的弟弟陸昊然。而從目擊者的證言來看——“我聽到他家里傳來小孩的哭聲,那時候想著畢竟是鄰居家的事情,我不好去摻和,你說,我要是去看一眼該有多好啊?!彼龑⒆舆@種特殊的受害者群體,抱有憐憫和沒能施救的愧疚感,根據江離的經驗來說,一般男性很少會對與自己無關的受害者產生愧疚,特別是像這樣甚至沒有見過面的受害者,因此之前江離大膽地推測目擊者應該是一個十分感性的人,并且,是一個女性。將所有符合的條件綜合起來,可以得到關于目擊者的推論——目擊者只有可能是這個家中,除了江映荷之外唯一的女性,他們的母親宋珍。江離再次翻開案卷,此時,所有的信息都已經被解碼,據他的推斷一致,陸昊然正是發現了周玥尸體的報案人,而他們的“母親”宋珍,也確實就是目擊者。那么,沒有出現在案卷中的人還有三個,江離、陳欣、殷遇。但江離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和這個案件的聯系,他發現,負責案件偵破工作的單位就是他所在的刑警支隊。江離猜測,自己應該是作為警方代表,出現在這個家庭中的,這也稍稍能夠解釋為什么他會發現案卷,從他發現案卷之后,江映荷才開始意識到這個家不對勁的地方。至于陳欣,江離先是懷疑,陳欣就是受害者本人,可他隨即推翻了這個推斷,畢竟年紀對不上,并且,陳欣確確實實是活著的。她甚至不是受害者的jiejie,因為她的長相,與江映荷和周玥都不相似。江離暫時想不通陳欣與案件的關系,他決定先放一放。最后,還有殷遇。殷遇和這個家中的所有人都有一個明顯的不同點,他并不是在江離記憶開始時就存在這個家庭之中的。他是因為江離的一見鐘情,一次任性、一次冒險,從外面閃婚回來的丈夫,他是在記憶的中途突然插入的人,他有可能是一個與案件完全無關,只是因為江離,才被卷入其中的無關者;也可能存在著江離尚未發現的,與案件的關聯。作為殷遇的另一半,江離迫切地希望是前者…………等等!有哪里不對!他明明在殷遇的書房里找到了案卷,為什么會覺得殷遇是無辜的!不!殷遇從來沒有說過這個案件屬于他,他永遠都在跟著江離的節奏,幫江離找思路,幫江離想可能性……他從來沒有從自己的角度說過什么,甚至連他發現這個家中存在的種種違和,都是在江離的詢問下才說出來的!想到這兒,江離立即拿起電話,給殷遇打了過去,他甚至還沒有想清楚要怎么從殷遇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就是迫切地……想要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喂?”“怎么了寶寶?”“……殷遇,我、我……一直都沒有問過你,你書房里那個案卷,你是從哪里拿到的?”“案卷?什么案卷?”“就是,我找到的那個!裝在雕花盒子里的那個案卷?!?/br>“那個啊……寶寶,你怎么了?那個盒子不是你拿回來的嗎?盒子里還寫了你的名字……”江離聞言一頓,立即翻出了那個雕花鐵盒,他數次從盒子里拿放案卷,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盒子的內里——在盒蓋的左下角,刻著兩個小小的字——江離。江離張口欲言,他想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