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書迷正在閱讀:被惡魔一見鐘情的種種下場、男神總拉我上熱搜[娛樂圈]、尼桑的XX之路、第三種人格[娛樂圈]、男神成了我黑粉[娛樂圈]、小奶喵征服全娛樂圈[重生]、[綜]嫁到地獄的女神、謎之兇宅、心尖薄荷糖、末世筆仙
休息吧?!?/br> 沈令邇確是鐵了心,她抬起頭,目光如炬,亮得驚人:“我若不去呢?” 林贏看了看張劭溥,張劭溥彎了彎嘴角,卻垂下了眼睛。 林贏懂了,輕聲說:“得罪了?!彼f完這句話,沈令邇一瞬間就明白了,她抬起手護著脖子:“不能敲暈我?!彼哪抗廪D到張劭溥身上,眼中又含了淚:“我從岳陽出來沒過多久,車就壞了,我是坐火車來的,最后又在火車站坐了黃包車,求你了,讓我陪著你好嗎?”這句話說得聲淚俱下,林贏也有些不忍了。 “令邇,”張劭溥卻開口了,在那盞昏黃的燈下,他的五官明明暗暗看不清晰,“這樣吧,你明天早上再來,換好衣服睡一覺,可以嗎?” 他的眼睛帶著一點光,看上去清潤明亮:“你若是病了,更不能陪著我了?!?/br> 這話卻是擊到了沈令邇的軟肋,她的手握了握拳頭,腦子里亂亂的,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可卻找不到反駁的語氣。 林贏看出了她的猶豫立刻乘勝追擊:“招待所離醫院很近,走路不過十分鐘?!?/br> 沈令邇咬著嘴唇遲疑了一下,她有心想再問問張劭溥身體還好嗎,可是眼前這些和她來的時候想象得完全不同。 她沒有想到張劭溥現在是這個樣子,可應該是什么樣,她自己卻也想不出,她張了張嘴,想了一會說:“好吧?!?/br> 其實她很想問他需不需要她的配備,或者傷口疼不疼之類的問題,可是面對那個依然冷靜平淡的男人,很多關心都顯得多余了。當初的那種一腔熱血,被他的冷漠澆了個通透。 她又看了一眼張劭溥,張劭溥躺在床上,側著頭也在看她,離得有點遠,再加上室內燈火昏黃,她也不知道張劭溥是什么表情。 四目相對,空氣安靜。張劭溥微微笑了一下。 沈令邇走出門的時候,聽見一聲微不可聞的“多謝”,她想回頭,可是門卻被林贏帶上了。 醫院的走廊開著窗,有風吹進來,沈令邇打了個寒顫,衣服濕淋淋地貼在身上,林贏顯然也是剛發現這一點,他想了想輕聲說:“我去拿一件副旅長的衣服吧?!闭f著,拉開了門。 沈令邇下意識地看回去,張劭溥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只是微微合著眼。林贏走進去,他也沒有把眼睛睜開,沈令邇站在門外默默看著,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林贏尚且不自知,沈令邇卻幾步走進去,叫他的名字:“孟勛?!?/br> 床上的人合著眼睛,平靜得好像已經睡去,林贏這時才覺得不好,也顧不得說別的,跑到走廊里大聲喊醫生。 沈令邇跪在他床前,一滴眼淚卻也掉不出了。 張劭溥的樣子很安詳,只是眼窩凹陷,瘦得不成樣子,只是剛剛一直精神很好,她也沒有往壞的方向想,直到這個時候,她終于無法自欺欺人了。 他的腿四天之前就需要截肢了,可他一直拒絕,這樣的病情拖了四天,怎么不嚴重? 沈令邇握住他的手,這雙手冷的嚇人,她顫抖了一下,伸出手到他的鼻子下面,只有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她整個人都是呆呆的,外面的走廊已經亂起來,可是這間單人病房里,空氣都是凝結的。 有護士跑進來,接著是醫生,護士覺得她太礙事,也顧不得其他,就把她一把推開,沈令邇也沒有什么怨言,人還是茫然地站在一邊。 穿著白大褂,有點微胖的醫生上前開始對張劭溥進行檢查。 “血壓太低,升壓藥?!?/br> “白細胞數量太少,免疫系統崩潰?!?/br> 沈令邇默默聽著,這些名詞她很陌生,但是“太低”“崩潰”她可以聽懂,心跳得很快,她捂著嘴站在邊上,什么都做不了。 醫生皺起眉頭,開始大聲說:“已經引發敗血癥,如果再不手術,他很快就會因為并發癥而死,手術到底做不做?!?/br> 沈令邇咬了一下嘴唇,立刻說:“做!” 醫生這才發現一邊站了個人:“你是病人什么人?手術同意書只有家屬才能簽?!?/br> 沈令邇握緊了拳頭,輕聲說:“我是他的太太?!?/br> 醫生哦了一聲,沒有問別的,幾個護士開始給張劭溥戴呼吸面罩,有一個中年的護士走進來,身上帶著刺鼻的酒精味,拿著手術同意書讓沈令邇簽字。 沈令邇的手哆哆嗦嗦地幾乎握不住筆,她連同意書上有什么字都沒有看,幾筆寫了自己的名字。護士看了一眼,沒有說什么就把通知單拿走了。 沈令邇被林贏帶了出去,很快有醫生把張劭溥推到手術室。 在一個初夏的夜晚,醫院只有她和林贏兩個人,她卻做了這樣的決定。 在張劭溥的截肢同意書上簽了字。 以他太太的身份。 沈令邇剛剛簽過字的手還在顫抖著,她輕輕問林贏:“他會怪我嗎?” 林贏沉默了一會,年輕的臉上滿是不安:“不知道?!?/br> 沈令邇渾身沒有力氣,只是慢慢地靠在墻壁上,閉著眼睛:“怪就怪吧?!彼聊撕芫?,濕噠噠衣服在地上有一圈水漬。 她臉上也是濕的,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只是拳頭握得很緊,身上的那件白色的旗袍滿是泥印子,看著落魄又心酸。 作者有話要說: 越歇越累,尤其是這樣的情節。 明天更新在晚上八點,實在抱歉,要出去。 第36章 chapter 36 醫院走廊的燈是昏黃的,沈令邇就站在走廊里,靠著墻壁站到天亮。林贏勸她坐下休息,或者是找間空病房睡一會,通通被拒絕了。 她穿著那件濕透了的旗袍,滴到地上的水漬都逐漸風干,她的衣服半濕不濕地貼在身上。她的臉也是蒼白的,嘴唇干裂,那雙眼睛卻炯炯地盯著手術室的門。 林贏站在她身邊陪了一會,又回到張劭溥的病房里給她拿了個外套披在身上。 沈令邇默默接過,拿在手里才發現,竟然是他常穿的那件黑呢風氅。張劭溥身姿挺拔,身量頎長,衣服不過剛到膝蓋,沈令邇嬌小,衣服一直垂到腳踝,在這樣昏黃的燈光下,小的可憐。 張劭溥身上從不帶脂粉香氣,可這件衣服中的味道既熟悉,又讓她幾欲落淚。 就好像被擁抱著。 沈令邇咬著嘴唇,藏在風衣里的手,緊緊捏住衣服的一角。 林贏腦門上都是汗,跑上跑下地去辦各個手續,還見縫插針地給沈令邇從醫院的飯堂里打了碗粥。沈令邇的腿疼得厲害,坐下卻又覺得心慌,頭一次知道如坐針氈是什么感覺,那碗粥卻怎么也喝不下,索性放在凳子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熱騰騰的粥也沒了熱氣。 后半夜的時候,宋彥銘帶著吳佩倫的另一個姓王的副官過來了,是吳佩倫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