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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沈令邇,輕聲說:“有位先生找你,就在院子里?!?/br> 沈令邇點點頭,眼中依然含著淚光,她戴好頭巾,穿過長長的走廊,有溫暖的風吹過來,吹到她的臉上,吹干她眼角的淚痕。 她走到門邊,看見一個人。 他背對著她,站在一棵桃花樹下,桃花一團團,一簇簇。如點燃了胭脂,紅得耀眼,青石的地面上,灑落一地的花瓣。春風暖軟,花瓣紛飛,一樹繽紛之下,那個人的身影猶如帶著一層光暈,她的眼睛又朦朧起來,她抬起手,隔著頭紗捂住了嘴巴。 她幾乎嗚咽出聲。 一個月以來的日夜懸心,都過去了,那個高大的男人終于回來了。 張劭溥聽見聲響,回頭看去。他琉璃色的眼珠猶如寶石般炯亮,一雙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靜靜地看著那個無聲哭泣的女子,隔著面紗,只能看見那雙淚如泉涌的眼睛,她更消瘦了,原本就消瘦的身體越發形銷骨立。 在一片朦朧中,沈令邇聽見一聲輕輕的嘆息,他向她走了過來,停在她面前四五步遠的地方,周圍有步履匆匆的修女護士走過,看見他們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在那一瞬間,張劭溥想抬起手,抱住那個日夜擔驚受怕的女人,他緩緩收緊了拳頭,過了很久,他輕聲說:“你叫向玉?” 沈令邇抽噎著說:“是的先生,我叫向玉?!?/br> “你做的很好,我代替我的士兵對你表達感激之情,我一直以為教會只會荼毒人心,今日才知道,教會也能有這樣的力量?!睆堐夸哽o靜地說著,低沉溫柔。 “先生客氣,這是我的職責?!鄙蛄钸円е齑?,輕聲說,眼淚依然止不住地流。 “修女近來可好?” “多謝先生,我一直很好,不知道先生沙場征戰,是否順遂?!?/br> “有驚無險,并無大礙。修女工作辛苦,我就不打擾了,”張劭溥輕聲說,嗓子溫柔低沉,“一個小時以后,會有人找修女,我想請修女幫我看看折蘭,她一直在惦念她的小姐?!?/br> 折蘭還活著! 沈令邇破涕為笑,輕聲說:“多謝先生告知,向玉稍作準備,勞煩先生久候了?!?/br> 張劭溥頷首而笑,道:“修女回去吧,此事無需向別人提起?!?/br> 沈令邇向他行禮,轉身走回去,在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回眸望去,張劭溥倚著桃樹,琉璃色的眼睛深邃如同潭水,帶著溫潤的波紋,對她輕輕一笑,沈令邇慌忙把頭轉回去,心跳的很快。 * 來接沈令邇的是林贏,林贏一向擅長插科打諢,不過今天也變得格外沉默。他去了一趟張公館,雖然不再是一片焦土,但難免有頹敗之感。 張劭溥之前的那輛普利茅斯已經毀壞,今天來接沈令邇的是吳佩倫的車。 開到張公館的門口,林贏下車把后座的車門拉開,沈令邇依然穿著修女的衣袍,她欠身道:“多謝?!?/br> 林贏說了不用,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又坐回了車里。 沈令邇靜靜地看著這棟房屋,只覺得仿如隔世。 院落荒蕪破敗,不過看得出已經被仔細整理過了,秋千端正地擺在院子里,洋房一樓的廊檐下,擺著兩個花盆,花盆里的茉莉在風中輕顫,竟開著白色的花。 她慢慢走著,這棟她精心整理的房屋,已經在戰亂中破敗,但是,比她想象的好得太多,她終于走到洋房的門口,木質的大門,金屬的把手,三級漢白玉的臺階。她站在門外,輕輕拉開了門。 她想起她第一次走進這座洋房時的情景,過去不過一個半月,如今卻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領她走進這座房子的管家,已經不在人世。 彩色玻璃窗已經又被重新裝好,木質桌椅鋪著金色的桌布,歐式沙發不是原來的款式,不過也相差無幾,而那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手里點著一根煙,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有七八個煙頭。 “折蘭呢?”沈令邇輕聲我。 “她被吳太太救了,不過傷了胳膊,還在醫院?!?/br> 沈令邇輕輕點點頭,房間內煙味很重,她輕咳兩聲,張劭溥把手中的煙掐滅,丟進了煙灰缸。 “別站著了,坐吧?!?/br> 沈令邇坐在單人沙發上,終于抬起頭看著這個男人,他今年三十歲,可是他的眼睛已經帶著滄桑與深邃,他靜靜地坐在那,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金邊。 沈令邇靜靜地坐著,很多她不敢回憶的細節都向她涌來,那個火光沖天的夜晚,紀云的側臉,張戎緩緩倒下的身軀,她舉起的槍,那個死去的人,噴涌而出的鮮血。 面對這個男人,那許許多多的恐懼與害怕向她一起涌來,這一個月來掩映在她冷靜外表下的惶恐幾乎把她吞沒。 張劭溥看見那個女人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他還沒有回過神,那個女人已經撲進他的懷里,嗚咽著,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女人柔軟的身體貼著他的胸膛,她的甜香繚繞在他的周圍,這個在戰場上鐵血無情的將軍,慌得手忙腳亂。 他可以殺人,可以冷酷,可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哄一個哭泣的女人。 他聽著她泣不成聲地說:“我殺人了……好多血……” “害怕……張戎……死了” 他努力把她斷斷續續的話語連接成串,笨拙地輕輕拍她的后背說:“我知道了,沒事的,都過去了?!?/br> 可她的哭聲依然不停,她哭得近乎發泄,似乎要把十七年來忍住的眼淚一起釋放出來。 張劭溥沒有見過這樣的沈令邇,她聰明冷靜,溫柔慧黠,她笑起來的時候皓齒明眸,哪怕在醫院里哭泣,眼淚都是靜靜地流,可現在,她哭得形象全無,像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再也沒有之前的冷靜,張劭溥這才發現,其實這個女人只有十七歲,年幼失怙,顛沛輾轉,歸根結底,不過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女孩。 他的心變得柔軟,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帶了若有似無的憐惜:“沒事了都沒事了,不要哭了好嗎?”他輕輕拍撫她,像哄著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第19章 chapter 19 沈令邇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頸窩處抽噎著,張劭溥感覺自己的衣服都被淚水濕透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沈令邇的抽泣聲漸緩,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是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伏在張劭溥身上,那個男人的手掌還在輕輕拍撫她的脊背,一瞬間她的臉紅了起來。 過了一會,沈令邇終于忍不住咬著嘴唇輕聲說:“張先生?!?/br> 張劭溥把放在她背上的手抬起了,坐直了身子,沈令邇也慢慢站起身,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她的臉紅紅的,也不敢抬頭看張劭溥。 張劭溥找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