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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至于讓他這樣,只是心情緊張, 呼吸就很難保持平穩。唐景初按開單元門之后,他甚至差點忘記自己可以乘坐電梯。 唐景初所住的這個小區是高層建筑, 總共有三十二層。電梯最開始停在二十五樓, 唐景初卻住在十七樓,許含光站在那里看著它一層一層往下走,又一層一層往上爬, 只覺得速度慢得磨人。 就在這等待的幾分鐘時間里, 或許是因為過分緊張, 許含光腦子里冒出了各種各樣的念頭。站在電梯里時, 他甚至總覺得下一刻電梯就會失事, 把自己卡在里面。 但最終電梯順利的上升到十七樓, 然后叮的一聲打開。 許含光又陡然生出幾分情怯的惶恐。 雖然從一開始,唐景初對他就有一種特別的包容,雖然拒絕了他,但又默許了這份感情的存在,可是許含光很清楚, 要唐景初走出這一步,大概會很難。所以他已經做好了跟唐景初磨個三五年的準備。 卻沒想到唐景初的態度忽然發生了變化。 大概是因為這種變化來得太快太突然,所以直到現在他也始終沒有真實感,很懷疑剛剛那一切都只是出于自己的錯覺。 那真的是出于唐景初的意思,而不是他理解錯誤么? 在他躊躇的時候,門忽然開了。唐景初的聲音從門內傳來,“進來吧?!?/br> 許含光深吸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將微微汗濕的手心在衣物上擦了一下,然后才推門而入。他之前來過這里,所以將行李箱擱在墻邊,便熟練的取出拖鞋換上了。 換完了鞋,他便發現唐景初正在開行李箱,很快取出了那個占地方頗大的獎杯。 還真是來交換獎杯,許含光將自己的獎杯也拿了出來,但唐景初卻沒有就這么交換,而是轉身進了其中一個房間,并招呼許含光跟上。 這應該是個陳列室,屋子中央是空著的,四面墻壁則都是原木色造型不一的架子,上面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獎杯,四面墻壁居然都快要放滿了。 到這一次的法網為止,唐景初出道七年,卻已經拿到了自己生涯中的第60個單打冠軍。如果光看數據這種沖擊力還不夠的話,那么看看這一屋子的獎杯,就能夠切實的感受到她有多厲害了。 不過許含光走進去之后,很快發現,這其中并不只有唐景初的獎杯。在沒有放滿的那排架子上,放著的其實是他的獎杯。那是他每一年快遞給唐景初的,也被她收藏在了這里。 無論從獎杯的數量還是質量上來看,許含光當然都是比不上唐景初的。但這一刻,他心中卻涌出了無限的壯志豪情,現在比不上,不代表永遠比不上,總有一天,他會在這些數據上也能夠跟唐景初并駕齊驅。 不過到了這會兒,他也終于后知后覺的發現,所謂的交換獎杯,似乎根本就是個多余的提議。他的獎杯本來就是要送給唐景初的,至于唐景初的獎杯——雖然許含光家里也有陳列室,但看到這個房間之后,他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帶走。 所以他十分自覺的走過去,將自己的□□手杯放到了陳列架上。 這一瞬間,許含光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那個無厘頭的夢,他和唐景初在獎杯山上結婚什么的??囱矍蔼劚臄盗?,還真不是沒有可能。即便沒有獎杯山,搭個獎杯塔卻是綽綽有余。 婚禮上通常都會用杯子搭成塔,然后從最高處開始倒香檳,裝滿之后再分享給賓客。用獎杯來搭,應該會很有新意吧? 腦子里轉著這些念頭,許含光放好自己的獎杯之后,見唐景初站在架子前,墊著腳打算將獎杯放到高處,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接過獎杯放好。 這樣一來,兩人現在的姿勢就像是許含光抱著唐景初把人抵在架子上。 所以放好獎杯之后,許含光沒有立刻退開,反而將手搭在了唐景初的肩上,稍稍用力,就把人轉了過來。 然后兩人保持著這個“陳列架咚”的姿勢,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安靜的對視著。 空氣似乎都變得黏膩且灼熱起來,將兩個人秘密的包裹在其中,營造出一種幾乎令人難以呼吸的氛圍。在某一個瞬間,兩個人幾乎不分先后,微微偏頭湊近對方,交換了一個輕柔的吻。 許含光只覺得那原本就已經熱到極致的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爆炸開來,將眼前的一切炸得模糊而遙遠,只有唐景初這個人還清晰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握著唐景初肩膀的手微微發顫,但親吻的動作卻沒有半分遲疑。察覺到唐景初有后退的跡象,一只手旋即滑到她背上,然后向上扣住了她的后頸,迫使她微微抬頭,另一只手則往下扣住她的腰,使得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在他做出這個動作的瞬間,唐景初差一點就下意識的要反擊了,但手才扣上許含光的肩膀,又重新垂落了下來。 身為一個武人,她的確并不習慣旁人距離自己太近,但這“旁人”之中絕不應該包括許含光。 她把人叫回來,并不是真的為了交換什么見鬼的獎杯。 房間里一時安靜極了,只有親吻時發出的輕微水聲和兩人急促的呼吸聲響在耳邊。 即使四壁打了架子,這個房間也仍舊顯得十分空曠,任何聲音到了這里,都會帶上天然的混響效果,這種聲音再重新回到兩人耳畔,莫名比親吻本身更令人面紅耳赤。 半晌,直到彼此都快喘不過氣來,許含光才結束了這個吻,卻沒有立刻松開唐景初,反而把人抱得更緊,扣在她頸后的手,更是稍稍用力將唐景初壓進了自己懷里。 唐景初的臉貼在許含光的胸口,能夠清晰的聽到他蓬勃而快速的心跳聲。 片刻后,她才聽見許含光的聲音,“我從小就喜歡網球,但卻是自從認識你之后,才真正明白了網球應該要怎么打。我們中國人講究‘道’,如果打網球也有自己的道,那我的道就是你?!?/br> 說到這里,他才稍稍松開唐景初,低下頭來與她對視,認真的道,“是你讓我知道,原來追求著某個目標前進,竟然是這么幸福的事?!?/br> “唐景初,”他說,“我這輩子,只想求你?!?/br> 表白的話許含光想過很多種,但那些情啊愛啊,他總覺得放在唐景初身上,就顯得俗了。雖然那也的確是他的心之寫照,但在這種鄭重的時候,總不那么合時宜。 唐景初應該是更委婉,更含蓄,更雋永的,像唐人的詩句,落在紙上,千年后仍能令人見之便生心緒。 “我……”唐景初想了想,才道,“我從前總是癡心妄想,欲要振興唐門,將這一脈絕學傳承下去,即使明知不可為,也不愿意放棄。但現在,我才明白,只要有心,傳承原本不該拘泥形式。唐門暗器天下無雙,用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