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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無休止的追逐很容易令人疲憊,但在許含光這里,卻是不存在這種問題的。他只會為自己所追求的是這樣一個人而驕傲,同時鞭策自己更加奮發向上,因為站在金光閃閃的唐景初身邊的自己,也不能比她遜色。 落在當下,那就是拿下這個法網冠軍,跟唐景初交換獎杯。 許含光的對手是當下世界排名第二的查理。年初時對方受傷缺席澳網,現在雖然傷愈復出,但狀態還是稍有下滑。相較之下,同樣剛剛傷愈復出的許含光卻是狀態比之前更好,一路高歌猛進,最后成功拿下了這一場比賽,奪得法網冠軍。 如果說澳網奪冠只是僥幸,那么再度拿下法網,就足以說明許含光的實力。尤其是他的世界排名在這一場比賽之后,一躍成為世界第三,更是備受矚目。 對此,許含光的想法只有一個:總算沒有讓唐景初一個人獨占所有的風頭。 雖然比賽結束之后,許含光就想去找唐景初,但現在兩人的身份不同,盯著他們的人也多,未免被記者發現胡亂發揮,他也只能暫時按捺住了,一邊收拾行李預備回國,一邊準備參加冠軍晚宴。 所以直到晚宴上,許含光看到站在唐景初身邊的哈倫,才知道這家伙居然跑到發過來了。 他本來沒有把唐景初的這位追求者放在心上,因為許含光很了解唐景初,知道對方不會選擇這樣一個輕浮的人。但這會兒看到哈倫站在唐景初身側,卻還是覺得刺眼。 網球比賽的冠軍晚宴,怎么什么人都能混進來? 好在走近之后,許含光立刻發現,唐景初臉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顯然是被糾纏得厭煩了。但公共場合,也不可能真的翻臉,只能暫且忍著。 知道了唐景初的態度,許含光便立刻上前,熱絡的跟哈倫寒暄。 而懵然不知的哈倫聽說他跟唐景初是同鄉,之前還跟著唐景初學習過,態度立刻熱情了起來。許含光拉著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唐景初則趁此機會悄悄溜走。 等到哈倫反應過來的時候,晚宴已經接近尾聲,唐景初更是早早退場,遍尋不見了。 不過許含光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他本來也不嗜好喝酒,加上唐景初之前說過酒喝多了手就會不穩,所以除了場面上推辭不掉,他平常也不會喝酒。今天拉著哈倫喝了很多,他自己也有些昏沉,顯然是半醉了。 所以從酒店出來之后,他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著醒酒。 哪知才剛剛坐下,就聽到身后有人問,“喝醉了?” 第64章 這聲音太熟悉了, 許含光驚喜的轉回頭,便見唐景初正站在自己背后, 又問,“到這里來做什么?” 許含光眨了眨眼, 才慢半拍的回答了之前那個問題,“應該是醉了?!?/br> 否則已經離開的唐景初, 怎么會又回來了,而且還突然出現在他身邊? 唐景初見多了喝醉卻死不承認, 非嚷嚷著“我還能再戰”的人,卻沒見過許含光這樣坦誠自己喝醉了的。所以這到底是醉沒醉? 然而等她湊近了, 聞到許含光身上濃重的酒味, 便知道八/九不離十了。 “喝醉了就回酒店睡覺,你在這里干什么?”她問。 許含光抬起頭,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 才說, “我在這里等你?!?/br> 這話回答得挺有邏輯的, 但兩人之前又沒有約定, 唐景初不太相信許含光能猜到自己留了下來。不過她也沒有追究這個問題的意思, 順著他的話問, “等我做什么?” “明天我們就要走了?!痹S含光看著她道。 唐景初眉頭微微一動,不知道這件事跟他在這里等自己有什么聯系,卻見許含光神色陡然一黯,聲音也低了下去,“回去之后, 你又有很多事要忙吧?有的時候我覺得離你很近,但有些時候又好遠。你到底是近還是遠呢?” 這個問題,唐景初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本來是不太放心,所以才留下來的。但是這會兒許含光顯然要將話題往哲學的方向扯,她忍不住問,“什么時候你會覺得離我很近?” “在賽場上的時候?!痹S含光的聲音重新變高,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比劃了一個非常微小的距離,“我能感覺到,雖然那時我們不在一起,但我跟你之間的距離這么近?!?/br> 這話雖然說得動聽,但在唐景初聽來卻仍覺得只是醉話。但不等她反應過來,又聽見許含光低聲道,“只有那個時候,我和你才是一樣的?!?/br> 唐景初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她心里的確裝了太多太雜的東西,只有在賽場上揮拍的時候,這一切才會離她遠去,讓她完全不受束縛的沉浸其中。但她沒想到許含光竟然能夠發現。 雖然唐景初自己斥責過許含光對網球的心不純粹,但真正比較起來,許含光可比她強多了,真正心不純粹的人其實是她。她仍舊堅持自己的心之所想,但卻學會了退讓與妥協,迂回與婉轉。這也是她始終不能接受許含光的真正原因。 她想得太多太遠,還沒開始就已經給自己套上了無數壓力,自然不敢貿然往前走出這一步。 其中千回百轉,唐景初沒期望過旁人能明白,但許含光簡單的一句話,卻竟似已經洞察了自己這一番心思。所以驟然聞聽,唐景初也不由微微怔住。 片刻之后,她回過神來,轉頭卻見許含光仍舊努力的挺直脊背坐在那里,一雙幽深的眸子緊盯著自己,不由一掃之前的郁思,展顏一笑。江湖兒女本來就不拘小節,從前那么難的時候也過來了,這會兒往前走一步,又有什么不敢的? 許含光敢以真心相對,她便也敢以真心報之。 縱使將來人心有變,那到底是她自己的選擇,而不是渾渾噩噩,隨波逐流,連一時一刻的快活都不曾有過! 唐景初心志堅定,既然做出決定,這心思立時便扭轉了過來,朝許含光一笑,“走吧,回酒店。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回國?!?/br> 她說著朝許含光伸出手,把人給拉了起來。 但交握的雙手卻也沒有放開。直到從那片安靜的地方走出來,眼看到了人來人往的地段,唐景初才松開了手。許含光可能是醉得狠了,反應十分遲鈍,竟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變化。 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很快就回到了酒店。 到這里,自然也就該分道揚鑣,各自回房了。但許含光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就站在那里看著唐景初。 唐景初也回頭看他。 這幾年正是許含光各自躥高的時候,不覺已經比唐景初高出了將近一個頭。處在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因為身量陡然拉長,若是無人矯正體型,往往看上去不是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