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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卿忘言的血瞳,卿忘言也沒有拒絕,由著他“看見就好?!?/br>“君何,吾的雙眼是被虛無所傷,這一世也無法修補,汝是如何治好了吾的雙眼?”“不是治好,而是替換?!甭劸紊衩匾恍Α皫兹涨?,我得了一種妖獸的妖丹,我找人為你煉了一雙眼睛?!?/br>“原來如此,辛苦你了?!?/br>“榮幸至極?!甭劸蔚?。“采菊,你去叫飛鳥來,為阿言畫上眼妝,要快!”聞君何命令道。“是?!?/br>儀式在不久后便開始了。聞君何與卿忘言攜手走向大堂。“一拜天地!”尖嗓子的禮官一聲下令,聞君何便牽著卿忘言的手轉過身,拜了一拜,完成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聞君何與陶付清皆無長輩,所以省去了這個環節。“夫妻對拜!”禮官憋足了一口氣,高聲道。聞君何與卿忘言相互轉過身,拜了一拜。“送……”禮官未將那完整的四字說出,天氣變了色,刮起來猛烈的寒風,夾雜著彼岸花瓣、塵土之類。“謫仙……”陶付清緩緩走進大堂。“陶付清?”聞君何很是氣憤,擁住卿忘言,嗔道。“汝來做甚?”卿忘言緩緩甩開聞君何,向前走了幾步,揭開紅蓋頭,冰冷地望著陶付清。鳳冠霞帔,十里紅妝。當年在古黎,他不也是如此模樣嗎?眉若柳葉,眼若星辰,鼻若懸河,唇若紅纓,還有那血紅的仙尊印跡,唯一的不同,便是那亮如星辰的雙目已被污染成血紅色,似地獄深淵的惡魔。“阿言,你的眼……”陶付清有些詫異。“被君何治好了?!鼻渫跃従彽?。“……阿言,對不起?!?/br>“陶付清?!鼻渫缘坏貑舅?,召出忘塵,雪白的劍刃上散發著冰冷、脫俗的劍氣,宛如那陰間謫仙。“與吾一戰?!鼻渫砸蛔忠活D道。☆、吾之怨恨“阿言?!碧崭肚逭谠?,眉微蹙,神情很是沮喪“同樣的錯,我不想犯第二次?!?/br>卿忘言無動于衷,自顧自地出劍,在半空中形成一抹血紅的虛影,似那未完全擦干的血跡。“這是……”聞君何即使認識卿忘言許多年了,卻也未曾見過如此如幻如影、如虛如實的劍法。“朝歌夜弦?!碧崭肚謇淅涞貓蟪隽诉@劍法的名字,苦笑道“阿言,是我負了你,你若想殺我,便殺了吧?!?/br>卿忘言依舊不語,攻勢未減?!俺枰瓜摇蹦顺枰瓜覄摻ㄕ叱棺鎺熕鶆?,流云似水,出神入化,勢如破竹,明月清風;只有朝歌夜弦的繼承者才可以習得,此劍法原是冰輪仙尊月溟華才可習得,但因月溟華對于劍法不過分深究,所以她就把這套劍法賜給了卿忘言。每一次卿忘言都是向陶付清的要害處攻去,可都如當年一般,他在關鍵時刻收了手,卻向那些不至于送命的地方進攻。“……”聞君何被晾在一邊,平時如墨一般溫柔的眼瞳如今卻充滿著怒火與殺意;他召出自己的佩劍——能爾。一步一步,向陶付清走去。“?!笔墙饘傧嘧驳穆曇?,卿忘言此時正擋在陶付清的前方,血紅的衣袂隨風飄蕩,忘塵雪白而柔韌的劍刃獨自承受著能爾兇殘的攻擊。“阿言!”聞君何猛地收回了能爾,卿忘言也同樣放下了忘塵“為何不允許我殺了陶付清!?”“吾之怨恨,無需汝來消除?!鼻渫云降馈熬?,汝,先退到一邊,有些事,需要吾親自解決?!?/br>“好吧?!甭劸瓮说揭慌?。“陶付清,與吾一戰?!鼻渫砸浑p血瞳死死地盯住陶付清,冷言道。“阿言,你是認真的?”陶付清神情依舊沮喪。卿忘言依舊沒有回答,向陶付清出擊,次次命中的都是陶付清的要害。起初,陶付清是四處躲避,后來,他索性不再逃避,一雙漆黑的深邃眼瞳死死盯住卿忘言的血瞳。“陶付清,你自找的!”卿忘言厲聲道,瞄準陶付清的胸口,毫不猶豫地刺下去。灼眼的黃泉日光,隨處可見的彼岸花,映照著忘塵劍刃上鮮紅的血液,血液順著忘塵淌下,滴落到他們腳下的彼岸花地毯上。“阿言……”陶付清死死握住忘塵光亮的劍刃,仿佛要將它捏碎一般“對不起……是我負了你,是我,毀了你,全部,是我的錯……”“……”卿忘言無動于衷,轉過身,收回忘塵,不肯施舍陶付清一個眼神。“阿言,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看,我好不好……”陶付清眼神朦朧,眼圈也發紅了。“呵,陶付清,你還真有臉說?!甭劸纬庳煹馈鞍⒀缘碾p目是被你毀了,你現在竟然還要求他看你?你可真是……”聞君何已經沒有詞匯可以修飾陶付清了。“阿言……”陶付清依舊將聞君何的話當做耳旁風,不給予回應。“滾?!痹S久未言的卿忘言長嘆道。“阿言?”陶付清與聞君何同時喚出了他的名字。“陶付清,滾……”卿忘言的語氣依舊平靜,驚不起一絲波瀾。“阿言……”陶付清低聲道。“陶付清,吾們應該有個了斷?!?/br>“了斷?謫仙,我們斷的清?”陶付清不禁自嘲道。“罷了,斷不清,吾今日也要讓它斷的清?!鼻渫晕站o手中的忘塵,道。“阿言,真當如此絕情嗎?”陶付清顫聲道。“有些事,吾必然要做的絕?!鼻渫蚤L息道“陶付清,吾曾心悅于你,是真的?!碧崭肚迓牶笱凵癫辉倜悦?,仿佛有一束光芒,撕裂了陶付清眼中的一片黑暗。“吾如今不心悅于你,亦是真的?!?/br>陶付清宛如從天堂跌入了地獄,原來,那不是一束光芒,而是包裹著光芒外皮的黑暗。“……謫仙,那,你如今心悅誰?”陶付清咬咬唇,問道。“聞君何?!鼻渫院敛华q豫地報出了陶付清最不想聽到的名字。“謫仙,我不信?!碧崭肚灏浩痤^,深邃的眼瞳內閃著灰暗的血光“我不信,朕不相信!”“朕?”聞君何一臉鄙夷。“古黎皇帝?!鼻渫匀鐚嵳衼?。“那你……”聞君何道“古黎皇后?”“一個被賜死的浮仙貴妃而已?!鼻渫該u搖頭,自嘲道。“謫仙,朕不信!”卿忘言似個瘋子般在原地念叨著,就連生前墮魔后留下的印跡也閃著血光“朕不信!”他總算明白當時卿忘言的感受了。“朕——不——信——”陶付清仰天長嘯,如此悲慘!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滑下,身旁的戾氣也簇擁著他,又是如此雄奇。“?!碧崭肚逋蝗患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