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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則武功全失落下殘疾,像我叔叔那樣,重則喪命。你知不知道,在他們心里,你根本無從輕重,死就死了,正好只剩他一個,少了日后的好多麻煩?!?/br> 看他似乎無動于衷,王晨嬰恨其不爭,只想加一把力:“世人都道尚孝王只有一個兒子,他去冒名頂替,你算什么?當初,他去求姑姑,說什么皇上多疑,二十多年前只有一個嬰兒,二十多年后卻變作兩個成人,會惹他生疑;說什么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才好彼此照應,若是兩個都有了名分,難免日后不爭位反目、骨rou相殘。他還故作大方地應承你,讓你先去見父親。其實呢?重陽節,祝北赫派重兵在城內城外設下重重障礙,他這個人,從來不會以身犯險,才讓你去做馬前卒!” 他神色仍舊漠然,道:“你在我面前這樣說,你在我娘面前,又說過什么?” 王晨嬰強作鎮定:“我說過什么?” “我娘為什么會無端提起越季?” “連姑姑也知道了?可見是司馬昭之心。我真是不明白,像她那樣胸無點墨、出言無狀的女子……” “好過口蜜腹劍、兩面三刀?!?/br> “你說什么……”王晨嬰的聲音打著顫,“我為什么一直舍生忘死為他效忠、耐著性子同他虛與委蛇?為的是你!我一直盼望著,有朝一日,你可以取代他的一切,現在,夢想成真了,你卻說我……北極,從小到大,我心里,就只有一個人。而你呢?”她深深吸一口氣,“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練的功,是先天童子功,未有小成前,決不能走泄元陽,為此,你每日需運功抑制七情六欲,這讓你不喜歡女人。叔父對我講過,想要小成,需得至少二十五年,當年你七歲開始習武,你師父為給你療傷,又渡與你七八年的功力,算起來,到二十四、五就可不必再受這不是人的束縛。你今年已經二十三,再過一兩年……” “無需一兩年?!彼砸粋壬?,躲開她欺過的身子,“我現在就可答復,我并非不喜歡女子,我只是不喜歡你?!?/br> 可對于那‘出言無狀’的女子,他的語氣卻無法冰冷:“你不同我一道回去?” 越季一咧嘴:“你說話這么酸不會牙疼么?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什么叫‘同你一道’?咦,這是什么眼神?哈哈,看到你不痛快我好痛快。是不是覺得未婚妻獨自跑了很掉面子?放心放心,我可不是獨自一人,我是同世子一起!” “你是不是要去查越侯的事?” “不是,我要同世子私奔?!?/br> “……” 越季收起嬉皮笑臉:“拆不穿你打不過你,還能怎辦?只能嘴里惡心你。祝斗南……呸呸,你知道么,光念起你的名字我都覺得反胃,真是惡心都惡心不過你?!?/br> 大概是祝斗南在塞北長大,不習慣這邊的暑熱,最近嘴笨了好多。 越季得意洋洋:“沒事了?沒事我走了!” “等等——” 他憋了半天,越季正猜測著他憋什么壞呢,聽他道: “人不可貌相……” 就這么一句?真是自己送上門來找譏諷了:“我當然知道,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比如說殿下您……” 他打斷:“面目毀壞的、無相無形的,也未必就是好人?!?/br> 越季心中一動,立即反應在臉上。這么多天來,她再也沒見過北極星,托人到處打聽也沒有一點消息。 “你……什么意思?” 他正色:“如果你再見到什么毀容的,或是戴面具的人,要格外當心?!?/br> 越季嗤笑:“多謝提醒。您的忠告,我都會銘記在心——反著記?!?/br> “你熬了一碗沒法下咽的藥,燉了一鍋油膩的狍子rou。他睡著的時候,你一直握著他的手……” 他說一句,越季的臉色就變一分。 “所有的事,他轉頭就都告訴了我,這樣的人,值得你信任么?” 越季的心一下子全亂了,難道北極星重又落在他手里,被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問出這一些……不對,就算是逼問,也不該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難道,他們真的是一伙的,那人不是六哥?她可是幾乎一整夜都握著那人的手…… 手? 越季突然一個激靈,六哥當年幾乎全身都燒傷了,尤以臉和手最重,而她握過的那雙手,沒有任何燒傷的痕跡。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祝北覲嚇了她一跳。 “世子?” “你、你……”祝北覲漲紅了臉,“我都聽到了!” 胸腔里砰砰砰狂跳的只有那句‘私奔’,他鼓足勇氣:“我跟你是……一般心意!” 她陷入在沉思中,對祝北覲的話聽得有一句沒一句。 恍惚間祝北覲似乎在發出邀請:“越……小姐,聽說南苑荷花開得正好,下午無事,我們去采蓮賞荷如何?” 蓮花……如果不是六哥,他怎么會有越家的銀蓮花? “荷花快開敗了,再不去,就疏落了?!?/br> 越季一下剎住腳,一直以來一個飄飄忽忽的念頭,被他一語定住,瞬時清晰。她終于想到是哪里不對。 很多年前,越家曾經人丁單薄,有高人指點越家祖上,打造銀蓮花,給子孫佩戴,取‘連生貴子’之意。之后,人丁果然越來越興旺。佩戴銀蓮花也便成了越家世代相傳的習俗,所不同的是,一代比一代的蓮花層數多。越轂佩得是三層蓮,越臥云兄弟是四層蓮,越季兄妹是五層蓮。當日她先聽到六哥年少時給她吹過的竹葉曲,再看到北極星身上與自己相似的蓮花,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就是六哥,其實當時她已經有所感覺,卻疏忽了,現在被祝北覲無意的一句話提點,一下想起,那蓮花的層次比自己的要稀疏,佩戴它的人,應該是自己長輩。 “越小姐——”祝北覲好不容易邀約一個女子,卻嚇得她撒腿就跑,心中沮喪萬分。 越季沒心思跟他解釋,她要趕緊去找越三千。 ———————————————————————————————— “現在應該怎么稱呼你,先生?殿下?” “像以前一樣?!彼f,“師兄,我不再是別人的影子。 “好。北極,需要師兄怎么幫你?” “跟著越小姐,沿途保護,若是遇到什么大麻煩,讓我知道?!?/br> 臨走前,他鄭重囑托。離京日久,雜事如麻,可有一件,刻不容緩。 “你,再說一遍?!背衅降鄣哪樕巷L平浪靜,可略微機警些的人都能感覺到那下面的洶涌暗潮。 祝斗南道:“先帝遺旨,孫輩皆以‘北’命名,唯臣名為‘南’,心實難安,請皇上重新賜名、重錄玉牒?!?/br> 幾乎人人心知,那道‘北狩’遺旨,是承平帝頭上一道緊箍咒,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