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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章內心很陰暗喻苓謙干脆不屑一顧,連看都不看一眼。言允初亦是不動如山,等那東西徹底鉆出來,當場表現出被無視的不滿,“小孩兒!你在這里睡大覺好不舒服,我找你找的都快瘋了。不管,你得補償我!”洛瑯呼哧呼哧著,氣的渾身長毛都膨脹起來了。言允初慢條斯理的打個哈氣,從腰間掏出勾玦晃了晃,“你是找它找的快瘋了吧?”被戳穿,洛瑯化憤怒為尷尬,傻兮兮的笑著打哈哈,“你是第一位,那塊破玉不值錢??丛谖疫@么衷心的份兒上,要不你把那勾玦賞給……”洛瑯說著就要往上撲,言允初隨手抓了個什么東西丟過去,不偏不倚砸了洛瑯滿臉花。四腳朝天的洛瑯抓起險些砸爛它臉的石頭一看,居然是個烏龜!“賞你的?!毖栽食醯?。洛瑯即刻間化尷尬為瘋狂,將烏龜大頭朝下狠狠摔地上,“這什么玩意??!”巖漿表示龜殼在身,毫無壓力,無所畏懼,反倒把地面砸了個坑。洛瑯頓時兩眼放光,好像老鴇見到漂亮閨女似的喜出望外,將四仰八叉的烏龜翻過來一看,“它不是凡物???咦,小孩兒,你點化它了?”言允初沒言語,洛瑯撇撇嘴,擺出一副極不樂意的模樣道:“這小東西運氣也忒好了,我小時候咋沒有修仙者點化呢!”洛瑯滿肚子郁悶,巖漿龜眼看人低,言允初和喻苓謙兩大美男雖然養眼,但是個子太高,它望塵莫及。便尋了個其中最矮之洛瑯,越看越順眼,干脆四足并用,抓住洛瑯的褲腳往上爬。洛瑯頓時像沾到屎了一樣狂甩腿,巖漿被撅了個跟頭,卻越戰越勇,翻身走過來繼續爬。洛瑯甩一次它爬一次,一直折騰到天亮,洛瑯終于繳械投降,巖漿也終于宣告勝利,爬到了洛瑯軟乎乎的頭頂上,如愿以償的趴在那里做窩。清早出發,言允初看著這對活寶,確實著樂。巖漿死拽著頭毛不撒爪,洛瑯疼的齜牙咧嘴,拼命拽扯奈何人家穩坐如山。翻山越嶺的路上有這對歡喜冤家陪同倒也不寂寞,回到京城,隨便找了個距離城門口近的客棧住下。店老板是個粗礦的男人,身寬體肥,贅rou纏身,連衣裳都罩不住,敞著肚皮,顫微著幾乎冒油的兩團肥rou。頭上纏著頭巾,右手提著鍋鏟,粗魯的腳踩板凳,叼著根稻草道:“一人二兩,你們一二三,寵物龜不算你錢,總共六兩銀子,前付錢后住店?!?/br>“六兩?你咋不去搶呢?”洛瑯先跳起來了,他是個玉癡也是個守財奴,雖然是妖,但對人界的金錢概念多少知道。店老板瞥了它一眼,“愛住不住?!?/br>“喂,你什么態度???你這么拽你賤內知道嗎?”勤儉持家的洛瑯這邊話音剛落,那邊視金錢于糞土的喻苓謙就乖乖給錢了。洛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眼見發泄無門,干脆一屁股坐下靜等享受,還不忘吐槽道:“您有錢,看診一萬兩起價,您厲害,哼!”喻苓謙當場懟回去,“俗?!?/br>“靠!”洛瑯拍桌子起身,奈何人家靈尊才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直接當它是空氣。洛瑯氣的七竅生煙,這混蛋給它下傀儡符那筆賬還沒算呢!“好嘞,我這店按人頭算錢。您二樓請左拐最后一間房,本店只剩下最后一間了,你們就一二三外帶一只寵物龜,湊合一宿吧!”店老板道。這回是穩如泰山的喻苓謙淡定不了了,急著道:“就一間了?”“是啊?!钡昀习逵H了口銀錠子,說:“倆男人外帶一只妖,性別還是公的,你怕啥?又沒黃花大閨女,擠一晚上得了。別以為別家店就有空房,也不知道哪兒傳來的消息說,大名鼎鼎的玄虛宗仙家法寶“無暇”在京城,這三界各地都蠢蠢欲動,京城都人滿為患了?!?/br>“總比睡荒山野嶺好吧?”言允初適應能力超強,在喻苓謙臉色青黑的表情之下,自顧自的吃喝逗烏龜玩兒。掌燈時分,言允初回那唯一一間空客房的時候,洛瑯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軟榻上晚睡了。烏龜倒是精神得很,想方設法的要弄醒洛瑯,在洛瑯身上爬來爬去,甚至張開嘴巴咬,結果除了沾滿嘴毛以外,還被氣急敗壞的洛瑯一巴掌打飛。洛瑯看起來事兒多,但其實也挺能將就,如果條件不允許,它不介意睡泥坑。反倒是一直隨和能將就的喻苓謙,搖身一變成了事兒媽。按照以前對他的了解,他是挺能對付的一個人,吃什么都行,睡哪里都中。只要別煩他,他基本可以當你是空氣不存在。所以,在不吵醒他睡眠的前提下,靠著他軟乎乎的身體躺著看書也是可以的。言允初就不止一次這么做過。然而如今,喻苓謙那生人勿進的氣場不知從何而來,似乎很討厭別人碰他,也很討厭跟別人距離太近。幾乎是刻意的拉開距離,言允初曾經目測過,大約一丈遠。巧了,言允初也不喜歡跟人湊的太近,更何況同床共枕。雖然是老相識了,但他寧愿去跟洛瑯擠一擠,再不然,打坐練功也可以。這會兒喻苓謙不在屋,言允初瞧見床鋪上放著一摞畫卷。對啊,靈尊還是當今世上畫界第一人,筆精墨妙,神乎其神。言允初倒是好奇了,他那鹿蹄子能畫出什么東西來。平時這些都放在隱界中,好不容易拿出來了必須一飽眼福。隨便拿一卷軸敞開來看,入眼的景象讓言允初臉色微變。惟妙惟肖的水墨畫,潔白的宣紙上畫著一只狐貍,筆下的濃墨淡彩,揮灑的淋淋盡致。畫風精致細膩,純凈明麗,刻畫分明。狐貍的眼睛明亮傳神,身上的棕色毛發晶瑩發光,栩栩如生。但是——這只狐貍是瀕死的!畫中狐貍躺在草叢中,它的模樣應當是剛剛遭受過雷劫,它心臟的位置被擊穿出個窟窿,皮膚潰爛,血rou焦黑。它無力的倒在地上苦苦求生,悲哀口申吟,透過畫卷仿佛能直達耳畔的心靈觸動,超乎尋常的真實。為什么是這種畫???言允初大惑不解,喻苓謙不是被人追捧歌頌的畫界大師嗎?他所描繪的畫作不該是風景花鳥畫,唯美清純的嗎?為什么這樣血腥,這樣黑暗?言允初忙又打開一幅畫卷,畫中是渾身焦黑的兔子。再打開,是被落石砸中雙腿,滿身是血的書生。再打開,是被剜去雙目,并被毀了容的可憐婦人。怎么全是這種畫?靈尊啊靈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霧苓!看起來很老實很蠢萌,其實內心很陰暗??!言允初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默默將畫卷卷起來,并一鼓作氣捧起所有卷軸移到放桌上。剛一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