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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在他耳邊溫柔地問道。蘇長汀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發熱了,他伸手感覺額頭的溫度,是很燙。他生病了。與陸庭洲談戀愛的幾年,他清楚地知道一點--生病的人是有特權的。他恨不得此刻額頭越燙越好,這樣他就有充足的理由軟弱,向陸庭洲撒嬌。“吃飯?!碧K長汀走出那道門就后悔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作逼小可憐,只能借著生病索求,“我不要吃外面的飯,我要吃你做的?!蔽桶偷谋且?。陸庭洲心軟的不行,只想把世上所有的珍饈獻上??伤约鹤龅牟穗m然是嚴格按照菜譜上來的,但就是味同嚼蠟。都生病了,還要給人吃這種東西嗎?蘇長汀見陸庭洲遲遲不答應,鼻子一酸,眼眶變紅,果然,錯過了就不會有第二次機會。再多懇求的話,蘇長汀也說不出口,他隔著襯衫撓了撓陸庭洲的后腰,要不是理智尚存,甚至想探進他的褲腰帶。陸庭洲腰間躥過一絲急促的電流,麻了整個后背。他一把按住蘇長汀的手。“別動?!睂氊悆?,或許你想給我撓個癢癢,但我不會這么想。蘇長汀不死心又動了動食指,前男友真的很想吃你做的飯。這句話聽起來十分欠打。“別撓,我不癢?!标懲ブ奚钗鼩?,他感覺到蘇長汀因為發熱噴在他脖子上的氣息都是燙到心里。蘇長汀被他突如其來的不解風情噎到,下重手掐了一把。陸庭洲從喉嚨里發出一陣低笑,這是重逢之后蘇長汀第一次對他顯露小脾氣,像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別扭地討要吃食。貓兒離家久了,言語一過就亮出爪子,他不能馬上要求他嗷嗚嗷嗚地躺平任揉。陸庭洲想,反正已經引到家門口了,他再等等,把風吹日曬打結的毛發順好,再揉進懷里,圈住一輩子。“想吃什么?”“炸茄子?!?/br>“不行,上火?!标懲ブ蘖⒖叹芙^,“還有呢?”“……”蘇長汀小聲哼哼,其他的也不會符合你的期望。陸庭洲剛鎖上的門又被打開,他打開冰箱,看著里面滿滿撐不下的食材,說:“東西不多,你先將就,下次我多買點?!?/br>“我們有第二個冰箱嗎?”蘇長汀咽了咽口水,再買就裝不下了。陸庭洲被他話中的“我們”取悅,十分闊氣道:“那就再買一臺?!?/br>蘇長汀瞎指一通,“大雜燴吧?!?/br>陸庭洲搖搖頭,“你該吃清淡一點的,我們等會還要去醫院,和藥物相克就不好了?!?/br>陸庭洲拿出了一袋海鮮和一小把蔬菜,“喝粥?!?/br>所以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見?蘇長汀幫他把冰箱門關上,跟在陸庭洲后面,像條小尾巴。“你到床上躺著,不要進廚房?!?/br>蘇長汀不依,捏著陸庭洲的圍裙一角,沒話找話:“三年前買的,質量真好啊?!?/br>陸庭洲被他生病還不安分的小動作弄得哭笑不得,擦干凈手,一把將他抱起來,打橫栽在沙發上,“躺著?!庇秩ヅP室拿了條毯子蓋著,“不乖的話粥就會變難吃?!?/br>蘇長汀被他哄小孩的話逗笑,兩年了,陸庭洲哄人的功力還是停留在這個階段。他剛睡醒,哪還能睡得著。于是披著薄毯子,趴在沙發背上看陸庭洲在廚房里有條不紊地忙碌。青菜切地細細碎碎的,海鮮拿出來一一洗凈。那雙手指引蘇長汀的整個大學生活,那么好看,那么有力。蘇長汀慢慢把頭縮回來,跪趴在沙發上,把眼角的淚蹭在毯子上。眼里揉進了沙子,如何才能不流淚。如果那天,他沒有跟著陸庭洲去醫院就好了。等蘇長汀收拾好情緒,陸庭洲也把粥做好了。他盛了兩碗,一碗用水淹著,一碗不斷地攪拌,讓它快速變涼。蘇長汀全身無力,分不清到底是燒的,還是餓的。聞到剛出鍋的粥香,他確定了,是餓的。“陸庭洲,我餓了?!碧K長汀拍拍沙發,催促他。陸庭洲像個高級奶媽,一邊吹著氣,一邊用湯匙輕攪,坐在蘇長汀旁邊。柔軟的沙發陷進一個坑,蘇長汀順著朝他那邊倒過去,享受著陸庭洲的喂飯。他想,如果陸庭洲有了孩子一定很得心應手吧,他那雙手可以從各種刁鉆的角度,一滴不漏地把飯湯喂進小皮孩的嘴里。比如現在。蘇長汀歪歪扭扭地靠在陸庭洲身上,沒骨頭一樣。陸庭洲把他扶正,“坐直吃飯?!?/br>蘇長汀知道陸庭洲在某些方面一板一眼的過分,和他打商量:“就這一次。好不好?”陸庭洲考慮了三秒,“對腸胃不好?!?/br>吃完飯,蘇長汀開始耍著賴不去醫院。他拉起陸庭洲的手,“你摸摸,是不是比剛才要涼了?”“乖,家里的溫度計上次打碎了還沒買新的,我們去醫院讓醫生檢查一下?!?/br>蘇長汀不可置信道:“你說的打碎不會是我上次弄的?”陸庭洲點點頭。很慚愧,兩年了他還沒來得及買。“別說你沒有感覺到啊,你的手比溫度計準多了?!碧K長汀犀利地指出這個事實。陸庭洲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只好道:“不去醫院的話,今晚留在這兒,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br>蘇長汀假裝為難:“我又沒帶衣服過--”沒說完他就閉嘴了,按陸庭洲念舊的架勢,他的衣服應該還好好地掛在衣柜里。“我前兩天送去洗了,保證是干凈的?!痹谝宦犚娞K長汀的消息時,陸庭洲就暗戳戳地準備好一切,只差人了。兩人同床共枕,都非常地老實。蘇長汀能感覺到夜里陸庭洲每隔一小時把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的,像羽毛撩過。他不舍得陸庭洲這么累,在又一次陸庭洲探過手時,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睡吧,這樣可以了吧?!?/br>第二天中午是班長的婚宴。蘇長汀和陸庭洲早早地入座,沒過一會兒,宴舒也苦大仇深地過來,占住蘇長汀旁邊的椅子。“班長結婚呢,你控制一下表情?!碧K長汀提醒。宴舒眼底青黑,哀怨地看了他和陸庭洲一眼,跟他倒苦水。“昨天我上我哥的車讓斐途看見了。一輛全球限量版的豪車?!?/br>蘇長汀接過陸庭洲遞來的白開水,“然后呢?這有什么不能見人的?”宴舒更加哀怨地盯著他。“咳咳……”蘇長汀把一口水艱難地咽下,“你不會還瞞著斐途你是個貧困生吧!”宴舒沉痛地點頭。他現在也很后悔,比誰都后悔。“你厲害,瞞了他四年?!碧K長汀不知道該同情斐途還是宴舒。宴舒語氣微弱地反駁:“我跟斐途君子之交淡如水,適當的隱瞞是成熟人類社交的標配?!?/br>“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