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上的某幾條進行勾畫,“遲遲,你看,從今年四月開始,付澤瑞才在關植的授意下,與關瀝進行接觸。次數不多,但每次都很隱秘?!?/br>賀遲輕聲一“嗯”,又問:“你印象中,關家這兩兄弟關系如何?”“還行吧?!臂L林吃掉另一截餅干,忽然覺得這個答案不太對,改口道:“應該……也就那樣?”賀遲:“也就哪樣?”“關家家主這個位置只有一個人能坐,所以早在很久以前,他們倆就明白自己和對方是競爭關系?!臂L林說,“這兩個人雖然表面不動聲色,但在某些問題上存在分歧?!?/br>“比如?”郗長林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笑了一下,“你怎么這么喜歡追問?”“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賀遲不甚明顯地蹙了下眉。“也不是?!臂L林放低了聲音,“其實我和他們的接觸不多,不太了解他們之間具體的暗潮涌動。我所知道的為數不多的、兩個人的分歧點之一,就是對我的處置?!?/br>賀遲眼皮猛地一掀:“什么處置?”“沒什么大不了的處置?!臂L林斂著眸光,手指把玩著空空如也的餅干包裝袋,語氣漫不經心,“現在看起來,就跟回家后是先洗澡還是先吃飯這種無關痛癢的矛盾一樣?!?/br>兩片光幕懸在半空中,散發著幽幽熒光,賀遲抬手將它們關掉,再揚起下巴,示意Emi離開。“真的沒什么大不了,你不用這么嚴肅?!臂L林抬起頭來,凝視著賀遲的眼眸,輕聲說。賀遲伸手揉上郗長林腦袋,這人頭發烏黑柔軟,被燈光映照出似水的清亮,異常乖巧可愛。他不再糾結于前一個話題,而是說:“他們曾對你做過的那些事,過不了多久就能還回去了?!?/br>“對啊?!臂L林裝出認真神色,眼微瞪著點頭,“所以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讓我保持一下發型!”“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注意發型?!辟R遲愛不釋手地摸了好幾下,才放開郗長林毛茸茸的腦殼。郗長林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丟掉手里的餅干包裝袋,腳蹬進拖鞋,起身往自己那間臥室走。“賈國平你打算怎么處置?”賀遲跟著他起身,把桌上那杯被郗長林刻意忽視的熱牛奶端起來,追到他身后問。郗長林偏轉腦袋,眼皮輕飄飄地撩起,“你會因為一個人有苦衷,就不讓他承擔自己造下的孽了嗎?”“是這個道理,有恩必報有債必償……”賀遲點頭,接著抬起手,道,“不過你現在是不是該接下這杯牛奶?”“哦?!臂L林慢吞吞伸出右手,可就在指尖觸碰到玻璃杯、手指即將握住那刻,這只手倏地滑了一下,就如同接力賽中隊員交接棒失誤一般!這混賬當然是故意的,他以為自己就要得逞了,誰知賀遲像是提前預知到了這一幕似的,非但沒放手,反而眼疾手快地用空閑的那只抓住郗長林的右手、猛地一上抬,再穩穩當當地把牛奶放進他的掌心中。“還想玩虛晃一招?”賀遲的聲音有些涼。“還不準人手滑了?”郗長林反駁地理直氣壯,當著賀遲的面,豪邁飲酒似的喝下一大口牛奶,再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啪的一聲拍上房門。賀遲看著郗長林的背影,無奈地聳聳肩后,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微信。—下次拍門能不能拍輕點?翌日上午。雖然沒有郗長林的戲,但他還是來到片場,安安靜靜坐在角落里,用Kindle看昨天沒看完的那本。賈國平捧著灰胖子水杯和一盒點心站在他身旁,視線一直在攝像機后的那兩人身上,不曾移開過——那邊正在拍攝的是,呂嘯歸和牧奚北初次交鋒的戲。拍攝過程中情節與情節的先后順序,不比熒幕上所放映的那般具有連貫性。電影拍攝是一個零碎又繁瑣的過程,情節被打亂,根據演員檔期、劇組場地租借期等等因素進行重組安排,極有可能發生上一場兩位演員還在笑著把酒言歡、下一場便是生死相殺的情況,因此導演選擇演員,除了要求演技過關外,還需要演員入戲與出戲速度夠快,否則進度延誤起來很是要命。視帝陳思明,和才在東京電影節上拿了最佳男配角獎的樓陽,都屬于能將情緒把控與轉換做得恰到好處的那種人,雖然比不上yin浸戲場多年的老戲骨,但觀摩他們演戲算得上是比較有樂趣。于是沒過多久,郗長林抬起頭來,將目光放到場中焦點上。故事里,亡國皇子與大國師的初戰,是在仙樓之外,名為響水街的煙花巷中。時值天光乍破,笙歌一夜的長街露出疲憊姿態,街道冷清,行人幾無,只有幾片落葉被風拖著,從青石板地面掃過。劍光在倏然間迸發。陳思明一改之前少年頑劣的模樣,目光如手上三尺青峰般冷冽,腳步一錯、身一旋,劍花一挽,向從街道另一頭的人襲去。那人身著深沉嚴肅的黑衣,襟前袖口朵朵梅花盛開,為他平添一份生氣。他面上表情與平時無二,甚至步伐也不因浩然而至、片刻不歇的劍氣而停止,一路來到對面人身前,垂在袖中的手才有了動作。他只出了一掌。這一掌如素手拈花輕緩柔和,但掌風凌厲,逼得陳思明接連后退十步遠。“就憑現在的你,還殺不了我?!睒顷枖肯卵垌?,聲如凜冽冰原上吹來的風,霜寒刺骨。“呵,可我總會殺了你的……”陳思明一抹唇角溢出的血,另一只手握緊劍,顫聲道。樓陽不為所動:“那就來殺吧?!?/br>隔了半晌,陳思明嚯然將劍平舉身前,咬牙道:“亡魂終有一日會爬出地獄,到那時,我會揚起旌旗,率眾人前來,替柳先生報仇,替易姑娘報仇,替被你踐踏的南國河山、萬千子民報仇!”終于,這個面無表情的黑衣男人眼皮輕輕抬起,他望著對面的人數息,道:“那就來吧,我等著?!?/br>言罷,他輕拂衣袖,提步前行,與陳思明擦肩而過。坐在monitor顯示器后的秦導喊了“卡”。郗長林彎起眼睛,用手指甩動從道具組那順來的一根系著魚骨吊墜的紅繩,笑著說:“賈哥,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人被殺,就會死’?!?/br>“什么玩意兒?”賈國平一愣,“這不是廢話嗎?”“是出自里衛宮士郎的臺詞,邏輯很嚴密,對不對?所以當刀子捅進易清波胸口時,易清波死了;然后刀子刺入牧奚北胸膛,牧奚北也下了黃泉?!臂L林笑瞇瞇地偏過頭去,自下而上仰望身旁的經紀人,“就是不知道‘殺死’我們的‘兇器’,道具組有沒有做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