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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膩的手抓向西澤的咽喉,然而他指尖剛碰上西澤的皮膚,便有一個東西裹挾著厲風飛來,重重打在他臉上。他一聲痛哼摔倒在地,兜帽隨著那股力量被甩落下來,西澤模糊的視線中,那人異于常人的頸部一閃而過……但他沒來得及仔細看,背后似乎有人跑了過來,兜帽男也顧不得他了,掙扎著爬起來背上背囊往懸崖邊跑去,到了邊上也不停,居然直接縱身往下一跳!奧斯維德追到懸崖邊上,只看到那人跌進翻涌的海水中,水流瞬間將人吞噬干凈,沒留下一點痕跡。他皺著眉頭走回到西澤身旁,看到對方呆站著,連著叫了兩次西澤的名字,才聽見對方低低應了一聲。“……星際學院后山懸崖,不知道對方身份,似乎是拿著什么走的……不清楚,他直接從懸崖跳下去了?!眾W斯維德和近衛隊的人通訊時,腳踢到了什么東西,發出一聲脆響,他將那東西撿了起來,看清那是什么后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現場有掉落類似精神膠囊的東西,被打開了,里面……”這是一個明顯被使用過的精神膠囊,表面上刻著星際學院的?;找约耙粋€名字,他記得這個名字是某位出身星際學院、在百年大戰時期為聯盟出戰的名將。精神膠囊表面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最奇怪的是,它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膠囊,沒有絲毫精神力散出,也沒有絲毫精神留聲響起,它像是一個沒使用過的空殼,安靜地躺在奧斯維德的手心里。“里面空了?!眾W斯維德聽見自己這么說道,仿佛在說一個荒誕不經的笑話。精神膠囊從注入精神力那一刻起,就會留聲到永遠,它的紀念意義遠勝于實用價值,記錄效果也是一次性的,一經注入便清空不了。除非把它碎成齏粉,否則精神力將一直附在上面。可它現在居然空了,什么都沒有。在琥珀E星附近巡邏的近衛小隊成員很快到達現場,他們先和奧斯維德報告了先烈講堂精神膠囊失竊的情況,然后再將遺落在懸崖上的那個精神膠囊當物證收走。負責問詢的隊員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一直在旁邊安靜站著的西澤,道:“隊長,是道爾森上尉先追過來的嗎?能不能請上尉他說一說情況?”奧斯維德聞言往西澤看去,后者眼皮半斂,看不清眼中的情緒,有好幾秒都沒有說話,那位隊員正覺得尷尬,才聽見西澤慢吞吞開口道:“……我經過先烈講堂的時候看到那個人,就追過來了?!?/br>隊員眨了眨眼:“……就只是這樣?”西澤又停頓了好幾秒,才應道:“就這樣?!?/br>他的聲音有些不太正常的沙啞,不熟悉他的人聽不出來,但旁邊的奧斯維德卻若有所思地抬起了頭。那位隊員見也問不出什么了,只得作罷。后續調查將交由近衛隊的人負責,奧斯維德分配好任務之后招呼了西澤一聲,他抬腿走了幾步后發現那人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才見到對方面色奇怪地跟了上來。奧斯維德上下看了西澤一陣,愈發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初時疑心是哪里受傷了,但他靈敏的嗅覺卻沒聞到絲毫血腥味,硬是要說哪里特別不同的話,就是身上的信息素比平時濃郁了一點。鑒于西澤正處于低熱,信息素有點紊亂實屬正常。奧斯維德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問道:“不舒服嗎?”西澤沒看他,僵硬地應道:“沒有?!彼f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特別沙啞,遲疑了一下,反問了一個問題,“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奇怪的聲音?”奧斯維德搖了搖頭,“沒聽見?!?/br>西澤便不說話了,奧斯維德正想細問,剛才那個問詢的隊員又走了過來:“隊長,你們要不要先回去?我們這邊還要再勘查一下?!?/br>被人這么一打斷,奧斯維德只能轉頭和自己的隊員交代幾句,說完再轉頭,便見西澤已經獨自走出去老遠。他想也沒想就跟上,兩人一前一后走往搭乘軌道車的軌道站。這個時間很少有學生或者教授搭乘軌道車去往其他節點星,兩人上了車后,車廂里除了他們空無一人。西澤當先找了個角落的單人椅坐下,奧斯維德倒也沒多想,就隨便找了個位置。一路上,西澤不發一言地看著窗外漫漫星空,星辰近在咫尺,卻照不進他的眼中,他似乎視線焦點根本沒落在外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奧斯維德沒有刻意移開視線,他總覺得西澤有點不對,因而目光一直沒有從西澤身上移開,他敏銳地感覺到西澤周身的氣息有些壓抑,卻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在他趕到之前,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情況出現了?但西澤什么都沒說,跟問詢隊員描述時也含糊其辭。奧斯維德忍不住蹙起眉,心里閃過一絲可以稱之為低落的情緒。他微微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勃勃跳動的胸口,對這種突如起來的情緒感到不可思議——他以往從未試過有這樣的情緒起伏。就在這各懷心事的詭異氣氛中,軌道車平穩抵達琥珀B星。奧斯維德回過神來時,西澤已經當先走了出去,獵星的駐地宿舍離軌道站不遠,而近衛隊的駐地宿舍則往另一個方向還要走一段遠路,奧斯維德鬼使神差地跟在西澤身后走了一段,等發現自己都快跟到獵星宿舍了,才驚覺回神。他看著西澤徑直往門禁走去,根本沒有回頭和他道別的意思。這其實有些不禮貌了,但奧斯維德倒不在意這個,他收回視線壓下心中一絲難言的情緒,正要轉身離去,卻忽然捕捉到一絲輕微的聲響。像是有什么倒在地上,伴隨著一點幾乎能忽略掉的人聲。奧斯維德心中一動,驀地轉過身,瞧見西澤正一手撐著地一手按著頭跪在門禁前,他的眉心糾結,薄汗從額角滑落,表情凝重得像是陷在某種痛苦之中。“……西……澤,西澤!”被各種思維聲音和情緒弄得大腦快要爆炸的西澤感到一個熟悉的氣息由遠而近,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起頭,意識模糊之中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冷臉。他大概是糊涂了,但他自己并無所覺,如果是平時理智在線的時候,他多半就轉頭走人了,然而此時精神力的急速消耗使得西澤處于精神暴走的邊緣,他本能地知道那人身上的信息素和自己契合,只要能得到對方一星半點的慰藉,行將枯竭的精神力就能得到補充,腦中混亂的一切將得到緩解。于是西澤輕輕一笑,抬了抬手搭在了奧斯維德的肩膀上,忽地湊近到對方的耳邊道:“原來你也有這樣的表情?!?/br>他這么說著,說完之后偏了偏頭,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