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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脫層皮?!?/br>冉念雖然這般恐嚇著,但自己卻也不敢多動彈。他若是引了護衛過來,抓不抓的住如煙還兩說,他倒霉卻是板上釘釘的事。“男子漢大丈夫,脫層皮有何懼。有機會同王爺一起坐在樹上看風景,也挺妙的?!比鐭熞簧焓?,搭住了冉念的肩膀。冉念大驚,忙縮了縮肩,將如煙的手扒拉下來,萬分嫌棄的在衣袍上擦了擦,“本王和你不熟,別勾肩搭背的。你姓甚名誰,速速報上來?!?/br>“我叫君執?!?/br>“君執?”冉念不自覺的復述了一遍,又問道:“你總跟蹤本王,打探本王行蹤,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我的心思很簡單,王爺一猜便中?!本龍虛P眉一笑,牽起冉念的手,在他手腕上系了根紅繩。冉念本想掙脫,但君執的力氣著實是大,他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張了張嘴,卻發現什么也喊不出來。他的臉,瞬時便白了起來。“別怕,我不會害你?!?/br>冉念親眼見著這紅繩系在腕子上后,慢慢變淡,片刻后便什么也沒有了。“若想見我,不必大費周章,叫我的名字我便能聽見?!?/br>第57章撞鬼冉彥身邊驟然多出了個貼身侍衛,日日跟在他身后形影不離,竟無一人覺出不妥來。似乎他本就站在太子身側,從未變過。這一路上長嬰皆是隱身避人,到了江陵冉彥便想讓他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身側,一時半會卻又尋不出一個好理由來。畢竟好端端的多出個大活人來,眾人不生疑慮也難。雖然沒人敢當面質疑他,但這般行事總歸是要留下話柄。卻沒想竟無一人察覺,冉彥也便放下心來。不知長嬰用了什么法子改了眾人的記憶,不過這事既然已經妥當了,他便不再費心思去探究。若他真想知道,長嬰定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江陵城城墻坍坯,城內屋舍也盡數塌毀,馬車顯然走不了這地方,尋常馬匹也不擅長在碎石瓦礫上行走,若再載上人,便更危險。冉彥思索片刻,下令將軍隊中機敏穩重的馬匹挑出來,隨他們一同入城。城中繁華地段有些路是由青石板鋪置而成,尚能辨認出些來。城內空蕩蕩的,已經臨近夏季了,吹過來的風卻是陰冷的,冉彥不自覺的將衣裳攏了攏。“殿下,臣隨蔣將軍探過,再沿著這條道行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能看見災民們搭的帳篷。不過守在城內的災民們都分散著,除了這處,西南方向和城北方還住著些人?!?/br>“往前行?!?/br>“是?!?/br>冷風在城內游蕩,似在嗚嚎。幾頂破舊的小篷擠在一起,落在一個泥坡上。坡上平平坦坦,無木無石,卻成了這城里最安全的地方。“太子……”士兵剛揚著嗓子喊了句,便被冉彥給阻了。如今他要的不是讓災民感受到太子威嚴,而是讓百姓知道冉氏皇族愛民如子。冉彥思及此,原本沉下來的臉色被刻意提暖了些。帳篷里的人似乎也聽見了聲響,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后,出來個身著白衣,頭戴白花袖上纏著黑布的女子,雙眼還紅腫著,面色蒼白。女子掃視了眾人一眼,又想起剛才的聲響,便很快反應了過來,立即曲膝福了一禮。禮數周全,毫無錯處。“民女叩見太子殿下?!?/br>“姑娘平身吧?!比綇P了揚手,問道:“城內房屋坍塌,異常危險,姑娘為何不去避避難?”白衣女子聞言,眼淚簌簌而下:“民女如今孑然一身,又何苦再背井離鄉。守在這,還能與爹娘的尸骨做伴?!?/br>冉彥聽了,心中大為憐憫,“姑娘還是先隨我們離開吧,城外馬上要建營區,讓江陵城的百姓有個安身之所。待生者安排妥當了,便安葬死者,重筑江陵,姑娘大可放心?!?/br>女子的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皇上和殿下的隆恩,民女感激不盡?!?/br>除了這名女子,余下的皆是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腿腳身子不便利,也不愿離開故土,便守在城內。路途難行,冉彥便讓士兵讓出馬來,將老人攙上去,送至城外。冉彥看著馬匹遠行,忽而想看看長嬰。一回頭,卻見那白衣女子正與長嬰遙遙相望,長嬰見他轉頭,便迅速收回了眼神。冉彥見狀,心中一凜。城內百姓不多,幾百個士兵兵分三路,兩日時間便助全部災民搬出了城。木材一類的東西陸陸續續的運往江陵城外,蔣云組織著士兵造著簡易的房屋,涌去其他郡縣的災民也漸漸都折返了回來,一切井然有序。剩下的便是登記造冊,分發災銀了。生者要銀錢謀生路,死者也需撥發銀錢埋葬。這是個大事,需要分發到位,而且朝廷賑災的銀兩日日放在這荒郊野嶺的,也不大安全。只有分到每個人手上,冉彥心里的石頭才能落一塊下來。幾個郡縣的刺史已經到位,正等著派發任務。冉彥挪回了眼神,登記造冊是大事,而且既要登活人,又要數難者,極為不易。諸事纏身,冉彥沒功夫細問長嬰。待賑災一事忙出個頭緒來,再問也不遲。長嬰不會背叛他,永遠也不會。*冉念眼睜睜的看著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消失了,又眼睜睜的看著君執一眨眼便不見了,他不由的揉了揉眼睛,心道這莫不是大白天見鬼了吧。冉念戰戰兢兢的摸了摸腕子,什么都沒摸到。那根紅繩明明系在了他手腕上,現在卻又看不見摸不著了。冉念張了張嘴,想問候君執十八輩祖宗。但他撇著眼四處看了看,又捂上了嘴巴。護衛正好換班,他得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跑。冉念回到自己院里,早已忘記了自己原先的目的。這娶不娶妻,娶什么樣的妻,都已經不重要了。難怪他翻了整個京城也找不到君執,原來他根本就不是人。冉念想到此處,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他拍的極重,茶盞里剩下的涼水幾乎蕩到桌面上。來無影去無蹤的,他派出的人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尋不出他的蹤跡來。冉念怒容滿面,沉聲道:“來人,備馬,本王要去寒山寺!”寒山寺離京城不遠,馬車也就兩天的路程。寒山寺香火旺盛,主持大師名聲在外,擅解簽除鬼魅,京中禮佛之人常去此地。那個大師既然有這等能力,那他肯定能看出自己身上的端倪來。冉念急著問個清楚,便著急忙慌地讓人備了車。“念兒,你這是要去哪?”忠王聽了下人稟報,怒火中燒。他這個嫡出的二兒子本就不是塊好料,還整日惹事生非。若是平時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可近日江陵地震,皇上連連發怒,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