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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的背脊。酒精模糊了顧言的神智,卻抹滅不了他心里的愛意。小兒子的眼里汪著水,模糊了焦距,聲音隱隱帶著哭腔:“爸爸...言言...言言愛你。"Chapter6有那樣一個人,經年累月、日復一日,一遍一遍地告訴你他愛你。他美好明凈、年輕漂亮,那樣毫不遮掩,理直而氣壯,勇敢而無懼,像一團永不息止的火焰毫無保留地撲向你,像一個熱烈而虔誠的信徒,雙手獻上自己全部的愛和情感,你就是他唯一的信仰。他甚至也吝嗇于給予他人半分情緒,所有的喜怒哀樂都因你而起,只屬于你一個人,只在你一個人面前生動鮮活。哪怕是個心如磐石、木人石心的人也不可能無動于衷,毫不動搖。顧近梟想,這是小兒子第幾次向他表露愛意呢?這些年來,他從一開始的震驚憤怒,而后覺得大約是少年心性不知情愛且半管禁制止半聽之任之,他雖然心狠手辣,卻也不能真的弄死小兒子。讓他怎么說,小兒子對他老子我產生了愛意所以我把他弄死了?以他涼薄的道德人倫觀念都覺得荒唐。到如今,他打過、罵過、關過,起初也曾怒火喧天拎著槍要崩了小兒子。--------沒有用。這個外人眼里清冷沉靜、是事可可,好似萬般無欲求的小兒子,仿佛偏偏把他所有的偏執和倔強都用在了他身上。這種執著有時候甚至令他心驚。顧近梟首先是個男人,然后才是個父親---可能還是個責任感比較缺乏的父親。而后一個花一樣漂亮潔白的人,還是一個由自己親身參與過澆灌培育的小美人,滿心滿意地說愛他,獻祭一般獻上自己所有的情感。是個人都受不了。或許也有那么一瞬間,顧近梟覺得,他自己都快要被麻痹到習慣了,習慣小兒子越發不加遮掩日漸濃烈的愛意,然后有一天,也許他就會瓦解,然后沉溺在這種愛里。大概沒有人能想象,這個足以讓整個東南亞談之色變的黑道教父居然會有這樣的憂思,除了因為他的小兒子,也不會有別的緣由了。小兒子大抵真真是他命里的劫數。顧近梟站在顧氏集團大樓的頂層,透過落地窗,看窗外鋼筋水泥構筑下繁華而冰冷的城市,眼前又浮現出小兒子紅著眼角說言言愛你時的模樣。但凡他不是我兒子,我就...我就怎么樣呢?我就接受他?我就如他所愿?我就可以親吻他,親到他雙腿發軟站不住,我甚至還可以碰他,艸到他在我身下崩潰哭泣,拼命求著我停下來?他倏然握緊了拳頭,被自己腦中暴虐而可怕的想法驚到了。有敲門聲響起,及時打斷了他堪堪將不受控制的思緒。約過了十秒鐘,秘書謝小姐推門走了進來,恭敬道:“顧總,林夢小姐想要見您?!?/br>林夢在三年前跟顧近梟私下協議離婚,在林家老爺子的要求下,沒有對外公布。大約是終于對這個寡情的丈夫心灰意冷了,決定不再扒著他,過自己的日子去了。林夢妝容精致,穿著某品牌當季高定站在辦公桌前,她依舊有點懾于這個男人的氣勢,半晌才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見顧言?!?/br>林夢確實對顧言的感情不深,但畢竟血緣上還是自己的兒子,加上她父親的勸誡和吩咐-----既已離婚,就更不要跟自己的兒子太生分,好歹也是顧家小少爺,親近些總沒有壞處。顧近梟看了她一眼,神色冷淡:“你想見他,自可以去主宅,只要顧言想見你,我從未剝奪你的探視權?!?/br>林夢像是有些難為情,囁喏道:“顧言他...言言他不愿意見我?!?/br>顧近梟看著眼前小兒子的生母,他像是瞬間想象出年幼的小兒子怎樣地去渴求母愛卻遭到無情拒絕。但見他神色一下子就冷了,語氣森寒:”你沒有資格要求他見你?!?/br>林夢自知理虧,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像是沒話找話:“從前你...不愛我,顧言小的時候你也不是特別喜歡他..."她頓了頓,繼續道:”我聽說反倒這些年你們父子關系不錯,你挺愛他的?!?/br>雖然他知道林夢的意思,但不知道為什么,顧近梟在聽到林夢說他愛顧言的時候,心里閃過一絲異樣感。他像是不想再多說:“我不會替你強迫于他。我一會還有個會,你可以走了?!?/br>這個男人的逐客令沒有駁回的余地。林夢只得轉身,走到門口時,她像是想再嘗試一番:“近梟...我父親希望我把言言接回家住一段時間,他年紀大了,也想見見外孫,你能不能幫我問問言言,畢竟他是你我共同的孩..."顧近梟打斷了她,語氣冰冷:“我會考慮。另外,我希望你明確一點,他是我顧近梟的兒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你已經沒有關系?!?/br>晚間十點,顧家主宅。今日是周五,顧言從學?;丶?。管家從顧近梟手里接過西裝外套,還不等他問,就低聲說:“小少爺在自己房間里?!?/br>顧近梟邊解袖扣邊隨口問道:“他這周在學校過得怎么樣?!?/br>管家道:”小少爺一切都好,就是看著瘦了些?!?/br>顧忠頓了頓:“小少爺那個姓徐的同學很是親近他。似乎對小少爺有些..."他像是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說:”有些心思?!?/br>顧近梟冷哼一聲,那面色沉得令顧忠不禁揣測他心里轉過了什么樣的念頭,半晌才聽他道:“讓廚房多做點他愛吃的。還有,以我的名義,給他學校捐筆錢,跟校長說用于改善伙食?!?/br>房門是虛掩著的。顧近梟推開門,聽到浴室傳來關水的聲音,料想小兒子快洗好了,他便在床沿坐了下來。因他當過兵且肩寬腿長,那姿勢很是大刀闊斧,脊背挺直。沒一會便見小兒子擦著頭發走出來,許是沒想到有人,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內褲,同色浴袍虛虛地披在身上,連腰帶都沒系,露出半個肩膀和大片白`皙平坦的胸膛。顧言愣了一下,停下了擦頭發的動作。顧近梟像是也愣了一下,但他隱藏得很好,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把衣服穿好,我有事跟你說?!?/br>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他的呼吸頻率其實有些變化,他的視線也停留在小兒子脖子以上的地方,倒像是在避什么嫌似的。顧言迎著他的視線,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半晌,他抬手抓住了浴袍的領子,卻不是將它攏起------白色的浴袍緩緩落地,堆積在赤裸的雙足邊上。黑色的帶著水汽的發絲貼在他白`皙的臉頰上,稱得那雙眼睛更加瀲滟,他迎著顧近梟的眼睛,像是要透過他的眼睛看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