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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掙到大錢什么的,這些都不重要。 而方菁的起點本來就略高——她的原生家庭就是書香世家,跟她有共同語言的人又是姜辰這樣的知識份子,末免眼高于頂。 換言之,方菁對兒子、對meimei、對外甥女兒的要求可能就更高,也更希望能夠得到她們的認可。 于幼怡久久沒有說話…… 但落在方菁眼里,她的沉默卻成了一種變相的默認。 “我了解他也好,不了解他也罷……他總歸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這一點,永遠不能改變。他現在不懂事,不曉得我是為他好……我替他鋪好的康莊大道他不愿意走,非要去參什么軍!參軍有什么好?部隊里個個都是大老粗,而且分分鐘都有掉性命的可能!他怎么就不想想……” 說到這兒,方菁猛然醒悟了過來——她不能在于幼怡這個小姑娘面前說太多,否則還會讓于幼怡覺得她在訴苦? 她在誰面前說兒子的不是、那也不能在于幼怡的面前說啊…… 于是,方菁深呼吸、又深呼……終于壓下了滿腹的抱怨。 她淡淡地說道,“他現在是中二期,等以后再大點,就會知道我們這些過來人都是為了他好!畢竟血濃于水,對吧?” 于幼怡看了方菁一眼。 她經歷過前世,所以并不畏懼方菁現在的年齡、格局與見識,當然也明白方菁話語中的呼之欲出的威脅: ——我兒子跟我有血緣關系,所以我跟揚名之間是不可能一直有隔閡的。你就別費心思去影響他什么了,沒用的。 老實講,于幼怡是可以懟回去的。 因為在她阿公陳超的這件案子上,于幼怡是打算通過陳律師向法院提出嚴懲兇手方藍的,所以,確實就像她姨母林夫人說的那樣,她于幼怡和方菁之間……大約注定了就是站在對立面的。 所以她根本就不介意方菁怎么看待自己。 但方菁是李揚名的母親…… 她要是真懟了方菁,當然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帶走一片云彩。 但方菁和李揚名之間的關系會更僵吧? 于是,于幼怡微微一笑,嚴肅地對方菁說道,“……您說得太對了!” 方菁定定地看著少女臉上認真、且又萬分贊同的表情。 ——這個小小女孩子,怎么為人處世說話這么厲害?就這么短短幾個字,既成功地堵上了自己想要繼續說教下去的一大番話,而且……她好像還從于幼怡的話語里,聽出了一絲譏諷的意昧? 方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第164章 于幼怡和爸爸于大海、張槐、老周等人又在雁城等了半個多月…… 終于等到了法院開庭的這一天。 于幼怡做為死者陳超的唯一親屬,將與陳律師共同出庭。 到庭的,還有方菁、翁慧語、翁嘉言、昔日美香茶廠里的一些老職工、峰云鎮上的一些老鄉親、并一些從其他地方法院過來旁聽這出了新規解釋后的第一樁行政復議案子、以及化了濃妝喬裝改扮過的林夫人與幾個女助理…… 陳超案是新司法解釋出臺之后的第一起被提起行政復議的案件,所以無論是警方、還是檢察院,都對各項證據把控得特別嚴格。 這么一來,公訴人對原告方藍、翁明源的犯罪事實認定與量刑并沒有太大的意見…… 反而在法庭上,公訴人與辯論律師的爭論達到了白熱化,他們爭論的焦點在于:對于陳月美的去世,張打鐵夫婦到底有沒有過錯? 張打鐵夫婦當然不認—— 既不是他們去把陳月美接到家里來的,而且他們也不認識陳月美,當然沒有責任和義務管她生不生孩子。事實上,他們后來還是救助了陳月美的孩子的…… 而公訴人提出—— 雖然陳月美和張打鐵夫婦素不相識,但陳月美當時處于張打鐵夫婦的居所之內,而且陳月美當時已經失去了自理能力,所以出于人道主義立場,張打鐵夫婦有必要對陳月美實施求助行為。 但是,張打鐵夫婦的不作為,令無自理能力的陳月美死亡,等同于謀殺。 聽說被指控為謀殺…… 張打鐵夫婦被嚇得一個當場就暈了過去,另一個癱在座位上…… 以至于法官不得不當即宣布休庭,又傳了醫生到場、趕緊救治張打鐵夫婦。 當然這只是個小插曲。 該來的判決總會來。 最后,公訴人提出了連張打鐵的律師也無法自圓其說的一個證明。那就是:陳月美的死亡已成既定事實,而張打鐵夫婦不能證明陳月美的死亡與他們無關。 換句話說,如果當初張打鐵夫婦有救助陳月美的行為的話,那就必定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了。 講得再通俗一點…… 陳月美死在張打鐵家,她究竟是怎么死的,真是因為生孩子難產而死?還是出于什么別的原因而死亡,現在根本就說不清。 正因為沒有人可以證明可以張打鐵夫妻……所以張打鐵夫妻是有殺人嫌疑的。 何況根據后來趕到張家的接生婆的口供,當時陳月美很言辭清楚地向她求救,請求接生婆馬上送她到醫院去的…… 可見,陳月美應該也有像張打鐵夫婦求救的行為,但張打鐵夫婦不作為,最終造成了陳月美死亡的原因之一。 最終,張打鐵夫婦倆被判定為犯過失致人死亡罪,判三年刑罰,緩期三年執行。 接下來,法官又宣布了主犯方藍、與從犯翁明源的罪行。 ——方藍犯過失致人死亡罪、故意殺人罪、非法侵占他人財物罪,數罪并罰,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而翁明源知情不報、更有協助方藍毀滅證據、以及觸犯非法侵占他人財物罪,影響特別惡劣,被判處十五年監|禁。 于幼怡一直避開了翁明源的注視…… 哪怕是,當法官宣布了對他的刑罰之后。 而翁明源則一直扭頭看向她…… 那怕是,當法官宣布了對他的刑罰之后。 于幼怡只是沒有正眼看他,卻不時用眼睛的余光掃視著他。 ——翁明源的表現,在她看來,似乎他對他的刑罰不那么在意?她甚至懷疑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被判了多少年! 當法官宣判了所有人的刑罰之后,又問眾人還沒有想要表達的意見,以及要不要上訴? 方藍和張打鐵兩口子都默默地搖了搖頭。 翁明源卻表示有話要說。 于幼怡握緊了拳頭。 翁明源緩緩地開了口,“老于?于大?!?/br> 坐在觀眾席位上的于大海一愣。 翁明源朝著于大海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老于,謝謝你!謝謝!謝謝你把幼怡照顧得這么好……你把她當成你的親生女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