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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然而真正可怕的是,上述中的描述非常有可能成真。雁門軍固守邊關,本就是險峻之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拿人命填出來的堅不可摧,他們沒有余力也不可以去阻止那些化身馬賊來去如風的胡人。即使有些小隊匆匆趕到,留給他們的也是滿目瘡痍的村落,其中衣衫不整,死相凄慘的女人叫人根本控制不住情緒,幾乎每一個回來的將士眼睛都紅的仿佛要滴血一樣,直罵那些人是畜生。對此,花滿庭他們這些將領心中一沉,互相對視一眼,都有著相同的擔憂。后方不穩,哪怕兵將在前方作戰,這些心系家人的士兵也沒辦法無所顧慮的戰斗,必須要想個法子才行!然而一解燃眉之急的居然是陸小鳳他們,那些這些日子一來除了會添亂但也確實有些本事的公子哥紛紛表示自己也可以幫忙出力。朝廷和江湖互不干涉的好處就是,大多門派都不鳥那些上面求幫忙的官府之人,即使有本事如四大名捕,多數江湖人雖說會看在同為武林中一員的份上幫上一把,背后卻難免不會唾一聲鷹犬之流。可是這些公子哥不同,他們大多背后有不小的勢力,本人也在江湖中略有薄名,一眾身份地位上牽系廣泛的“少俠”親自登門。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門派想必都會特別照顧附近范圍的農家,不至于讓傷亡繼續增加。只是花滿庭也有自己的顧慮。江湖人逞兇斗狠不假,仁義之輩卻也不少,但是他們缺乏顧慮,多數時候行事魯莽,得他們相助不見得是好事,更甚至造成更多的慘事發生也不難想象。他沒有當著主動提出要幫忙的少俠的面說出口,但看他遲疑的神色,但凡不是個傻子都不難讀懂。公子哥怒上眉梢:“你不信任我們?憑什么我們是來幫忙的,還要看你們臉色!”說罷就要拂袖而去。陸小鳳以防萬一留下來,看到這一幕,翻個白眼,覺得自己真是明智。一個年輕氣盛,一個心存顧慮,不斗起來才怪。遂清清嗓子,陸小鳳道:“咳咳,話也不是這樣說的,我們愿意主動幫忙,本就是心懷大義的表現,花將軍如此推三阻四,就不怕我們心涼嗎?”有陸小鳳出頭,公子哥的動作一頓,沒有真正離開,看表情是十分贊同陸小鳳的話的。花滿庭遲疑不語,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在此時顯得不合時宜,甚至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只是……他謹慎的抱拳歉意道:“小公子見諒,非是花某狹隘,實是事態已經刻不容緩,百姓之事亦不容疏忽,若無信任之人,我實在無法相信諸位拜托之士會是真心將百姓放在心上的仁義之輩?!?/br>陸小鳳:“這……”公子哥張張嘴,想要反駁,但他也無話可說。畢竟江湖人多人員也混雜,少不得有幾個偽君子在,花滿庭的顧慮完全情有可原。反倒是花滿庭自己說完之后居然釋然了。“也罷,無論是否可信這總是個舉措,若連行動也無,那才是百姓的大難?!?/br>說完深深向這位公子哥深鞠一禮。“先前是花某的不是,但還請公子將天下蒼生放在心上,我等能征戰前方,全靠后方諸多百姓大義相助,花某實不愿見戰火重燃大地,這只會讓幾代人的心血白費!”公子哥何曾被人如此鄭重的拜托過?聞言已是有了豁出去的心,神情嚴肅的扶起花滿庭,義不容辭道:“花將軍請放心,在下于此發誓,定然全力以赴,絕不容許異族小兒毀我大好河山!”花滿庭熱淚盈眶:“好!好!好!”激動的連道三聲好。一旁的陸小鳳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趁二人沒注意走出帳外,正好看見遠處領人過來的太子長琴,頓時隔得老遠就揮手招呼。“這里!這里!”太子長琴聞聲望去,微微挑眉。跟在他背后的功德佛看了陸小鳳一眼,似是為他身上濃厚的功德金光驚訝一樣微微睜大了眼,之后含蓄的抿唇微笑。“那位施主似乎是在叫閣下?!?/br>太子長琴面無表情:“我和你不熟,會帶你進來也只是因為季閑珺不想來!”功德佛仿佛聽不出太子長琴隱隱對自己的敵意,氣定神閑道:“那又何妨,季公子愿意身陷紅塵半指,那么半方亦是指日可待,還是說,這并非閣下的意愿?”太子長琴一下子轉過身,冷冷的盯著他。意見大了去了的表情叫功德佛失笑道:“你我心知肚明,季公子其人既在紅塵又非在紅塵,原不該是世俗人,卻偏偏深入世俗,紅塵不染,何其惹人艷羨?!?/br>太子長琴淡淡道:“那又如何?!?/br>功德佛默念“阿彌陀佛”,然后道:“可當前世道,除這位陛下以外再無人可解?!?/br>太子長琴頓時大怒。“你知道什么?”功德佛平靜的望著他:“知道與否端看閣下怎樣去考慮,貧僧所求唯有一樣,希求‘天道’救世?!?/br>太子長琴整個人一下子冷了下去,全身氣息起伏不定,似是隨時就可動手的激烈。功德佛靜靜凝視他許久,才終于嘆氣搖頭說:“閣下難道不曾想過,佛家講究因果,貧僧又為何只想找這位陛下?”太子長琴深吸一口氣:“何解?”功德佛目色深深,度過三千苦海的佛性根植精神深處,使得雙眸深沉之時,亦有普渡眾生的大慈悲。“戰禍兵燹原本不該起在今時今日,雪災大病也不該源自此時此刻,它們的來源屬天,乃天載之道,然而世上無人失道,這禍又從何而來?”太子長琴心里咯噔一下,不語。功德佛輕輕道:“有些事不是閣下裝作不知道就不會存在,逃避并不是法子,那一位……那一位為了你行破天之舉,消耗九州氣運之時,這因就已成立,如今債果加身,又如何能不做些什么?”太子長琴默了一下,冷笑道:“說的好聽,你既然知道他身份,那就知道他早就不是紅塵中人,不沾因果,強叫他入世,才是毀他一身修行!”“那閣下愿意擔負這因果嗎?”功德佛理性的說道,“歸根究底,季公子會做這些事的源頭就在你?!?/br>“閣下怨憎天道不公,可曾將這怨恨分薄到天下蒼生身上一點兒?若是有,那貧僧無話可說?!?/br>太子長琴捫心自問,這和尚說的對嗎?如他所說,自己對季閑珺所做之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也知道季閑珺原本打算本就有因果加身這一項,但因為他本就并非此世之人,此世因果叢生業障不滅,也動不得他分毫。所以他這是理所當然的在享受季閑珺的庇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