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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畢竟這種天氣,技術再好的車夫也容易發生意外,得他這句,這車夫回去就能少受不少責備。終究是苦命人,太子長琴三魂七魄圓滿,性情也不再那么憤世嫉俗,雖然骨子里的偏執沒變,但是為人處世愈見柔和。回到府內,避過婢女送上來的熱手巾,向著季閑珺躲懶的地方走去,一入門果然沒錯,屋里的地龍熱的仿佛能看到夏日的暑氣,但最為可怕的卻是某人批發褻衣窩在軟塌上倦懶不起的模樣。“大冬天的貓冬不好嗎?”看不慣他這副樣子,太子長琴脫鞋進屋后,滿不在乎的讓全身寒氣侵蝕某人一身的暖意,惹得季閑珺連連抗議。太子長琴除去沾雪后入門又融化在衣裳留下點點水漬的外衣,在季閑珺坐下做好,平整的格子桌上堆砌著溫燙過的茶盞,他為自己沏了一杯驅寒的茶湯,然后一抬頭,某個懶入骨子里的人已經在桌前坐好,看表現似乎覺得自己肯定會給他一杯。太子長琴呵呵。“自己泡?!?/br>季閑珺頓時萎靡了,他最近一點兒不想動。溫吞著喝掉一杯的熱水,感覺自己暖和過來,太子長琴才斜眼看向某人。“這場大雪是你的功勞?”季閑珺不可能聽不出太子長琴說的是反話,只是自己沒有避諱的意思。“準確說是龍氣最近變動太大,以及慶國氣運不足。龍氣和氣運本為一體,有龍氣源源不斷的補充,國家氣運才能更加昌盛最終形成新的龍氣回補龍脈??墒俏易罱淖龇?,不僅消耗掉大慶大半龍氣,還擅自動用氣運修改原隨云的天命。所以九州內部的氣運量雖然沒變,但是分布卻變了?!?/br>“往簡單說,就跟河川走動一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水在河東,河西缺水干旱,人員不足,水往河西,河西自然得到改善,然而河東卻可能發生問題?!?/br>季閑珺不怎么認真的說道:“眼下就是龍氣變動所致,可謂正常的變化。也許再過不久就會出現新的國家取代大慶,之后人還是那些人,地還是那些地,只不過是換了個國家名字和朝代。有意義的僅僅是歷史的轉述,無意義的則是天道之下萬物生息等同?!?/br>為什么季閑珺會這么折騰?因為天命再怎么改變大地的本質是不變得,即使是天道也無能改變枯榮有序,生死輪回的制度。同理,季閑珺也不能,所以他的改變歸根究底是沒有“變化”。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寫了章大的,慶祝端午節快樂!大家節日要過的開開心心??!本章表現出各種人物,角色,國家的態度,某些地方看起來會有所不適,但沒辦法,童話故事里還有反派呢,大家理解的吧!第104章屋外大雪不停,厚厚的雪層掩埋了蟲鳴鳥叫,萬籟無聲之際,一陣敲門聲喚醒了隔絕人世的兩人。看門的小廝呆在狹窄的暖房里打著哈欠,昏昏欲睡,和府邸的主人一樣一點兒不想出去,然而門板響動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莫名清晰入耳。“來了來了!”不得已,他走出門去,登時被屋外寒風吹的打了個激靈,蜷著身子再狠狠的跺跺腳,之后忙跑到門口拉開門閘,通過一條狹窄的縫隙對敲門的人說:“客從何處來,和府上主人又有什么關系?”來者扶起斗笠的帽檐,露出一張溫柔標致的面孔,墨色的眼瞳聚攏不到焦點,卻能叫人看出里面的笑意與縈繞在眉間的一抹愁緒。“在下花滿樓,是府上主人的舊友?!?/br>多日來都過著吃睡睡吃,養豬一樣生活的季閑珺突然被一只手拉起來。季閑珺眼也不睜的反手握住他的手腕。“長琴,又想出門看雪了?那你也別找我,外頭的雪都抹腳踝了,城外的積雪只會更大,除了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見,還不如像我這樣,老老實實呆在屋里……”“花滿樓來了,”太子長琴聽不下去面無表情的說道,“所以你可以省省每次拒絕我外出的言辭?!?/br>每次找你出門都裝成這樣,想想也是怨念。“……”季閑珺睜開眼,眼底沒有絲毫睡意,證明太子長琴說的不錯,然而他頭一歪,深深一嘆,“又閑不起來了?!?/br>太子長琴:“?”季閑珺起身后拿起掛在衣架上的中衣穿好,要知道他在室內一般是一件褻衣了事,到園子里也頂多罩一層外披,像是今天這樣講自己打理的端端正正的,在太子長琴的記憶之中,還是隱居之前發生的事。思索之間,太子長琴安靜看著他梳理起長發,之后在他一下下拉斷長發的撕扯中看不下去的上前接手。“你在和自己頭發打架嗎?”究竟是幾級生活殘廢?居然手殘成這樣!季閑珺仿佛不知道自己被人在心中腹誹,相當自覺的享受起長琴的服侍,不過也沒忘辯解一聲。“我本來就不擅長這個?!?/br>太子長琴:“梳頭發而已,找擅長人的做不就好了?”“有道理,”季閑珺眼角含笑,“這樣說來,我救下你實在物超所值?!?/br>“……”太子長琴默了一下,然后狠狠收緊手指,拉扯一下指縫間的長發。季閑珺:“疼??!”此人的哀嚎聲悅耳至極!太子長琴嘴角上翹,放開力道,只是藏在發間的耳廓微微發紅。“琴師的手可不是給你束發的?!?/br>季閑珺幾次伸手想揉揉被拉疼的地方,但都被太子長琴拍開,他懨了一陣后又不死心的說道:“為我撫琴不也是一樣?!?/br>“高山流水遇知音,你見過梳頭發梳出一個知己來的嗎?”太子長琴為他綁好發尾的最后一個結,不等說好,手掌下一刻已經落到季閑珺手里,此人順勢站起來,摟著太子長琴轉過一個半圓,身高上他本就比太子長琴稍微高出一些,何況他這個動作頗有點兒占便宜的嫌疑。太子長琴微怒道:“季閑珺!”季閑珺笑著捻起他耳畔的一縷長發,目色幽深,唇邊蕩笑。“發結蠶角,發梳白頭,長發及腰,來日嫁娶。梳發是梳不出一個知己,但能梳出結發之人……失禮了?!?/br>他像是在闡述某種觀點兒一樣反駁著太子長琴,卻又在觸動到他的內心之后隨性的轉身離開。被他放開的太子長琴垂眸不語,心中的波動,總歸不會是多么干凈。他望著推門出去的人,門外一片白雪唯有他一身署紫,墨染的長發由自己親手編結,但他就是能一邊兒情濃愛意,惹得人柔腸百轉,卻又在回應之前瀟灑脫身。一句失禮,何等涼??!太子長琴斂起眸心像是海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