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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變成野獸。但是今年的秋天卻是一個將人逼成野獸的季節。不知道為什么,從剛出生的羊羔開始,羊群里面虛弱衰老的羊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接著是健康的羊羔,再到成羊,沒過多久連牛群都開始沒法幸免,馬匹幸運的還沒出現問題,但是正如大慶范圍內不斷降落的大雪,關外的第一朵雪花飄落到碧油油的草場上面,不多時便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色。有一些游歷未歸,沒有收到消息的人們在收到家里來信之前,先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后,居然真有人在家丁仆人的服侍下潑墨揮毫,一首小詩就此成形在天降落雪之間。綠野漫天雪寒霜,脆白一葉裹凜梢。天降粉雪一色眼,遠處更高是純潔?在文人墨客筆下或許詩意,或許雅致的景象,但對這些異族人而言,卻是死神逐步逼近的腳步聲。已經遭遇疫病的牛羊在早早到來的冬天面前毫無抵抗力的凍死許多,他們過活得更加艱難,用漢人的話說,那就是雪上加霜,沒辦法更糟糕了!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正如那個從古至今被質疑不知多少萬次的老天。匈奴人在這個冬天損失慘重,牛羊死亡的數量超過族人生存的臨界點,如果不去想辦法,他們可能會有大量族人死在這個冬天。就在匈奴人的首領焦急的睡都睡不著時,一個神秘人出現在他們的帳篷里面。烏維單于愕然的看著這個人,語速極快的反問道:“你想要我們出兵幫助大遼?為什么,他們在和漢人進行戰爭,戰爭是可怕的東西,它會吞噬健壯的青年男人,叫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父母失去自己的孩子,匈奴人不能卷進去!”然而這副作態在此人看來不過色厲內茬,他會選擇匈奴人正是因為它在這一次的災難中損失最為慘重,烏維單于堅持不了多久的,他下面那些小伙子會在知道自己的目的后堅持這樣做,他肯定的想著。神秘人道:“請相信我沒有懷抱惡意而來,我是在幫助你,烏維單于?!?/br>烏維單于看起來氣哄哄的。“我不懂你們漢人的想法,但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這種蠢事,你們不能拿匈奴人當木倉使!”神秘人眼中閃過意外,他沒想到烏維單于居然能想到這樣深的地方,但是這可不是你能保證的,他如此想著,施展起了語言的藝術。“單于,漢人或許愚蠢,可他們知道怎樣做對自己是最有利的。就像是單于你們為了更多的牛羊努力選擇水草豐茂的地方,漢人們自己打自己人為的是更遠大的利益。試想看看,站在‘敵人’的尸體上,我們可以享受黃金,女人,糧食,還有那些千金也買不到的綢緞,珠寶,這些東西關內的漢人把它們用在自己身上可是一點兒不吝嗇。然后再看看你們匈奴族,努力的生活,滿面風霜,卻仍然活不下去。但是漢人卻能用著細嫩的手指吃著你們省吃儉用也吃不起的珍貴東西,烏維單于,你不覺得不公平嗎?”烏維單于有些心動,證據就是他的下嘴唇在巨大的心里斗爭中不斷顫抖。“……你忘記說明漢人也是不好惹的!”神秘人心中掠過一抹笑意,上鉤了。“所以我為您選擇了遼人這個盟友,遼人軍隊的鐵蹄多么強大,天下皆知,對上大遼,大慶分身乏術,這時就是匈奴人出場的時候了?!?/br>烏維單于還有些猶豫:“不行,我不能代替所有人和你合作?!?/br>“沒關系,我不介意稍微等等,”神秘人言辭優雅的道:“而且我要提前告知單于您,整片草原上的胡人,不只是匈奴,女真,契丹,鮮卑,還有唐時沒落的突厥都將是我們的招攬對象,應允的早晚,影響的只會是諸位入關之后的收益?!?/br>烏維單于在龐大的金山面前不為所動,嚴肅的說道:“我必須和其他人商量!”神秘人溫順的斂起目光,“我相信烏維單于會給我一個好消息的?!?/br>神秘人是帶來了解決困境的方法,但是烏維單于看起來心情卻比之前更糟糕了。“烏維?!?/br>神秘人走后,從少年時期就陪伴在烏維單于身旁的妻子走進屋內,用擔憂的目光安撫烏維單于混亂的內心。她曾是一個突厥人,但是大唐李皇鏟除了大半突厥人生存的土地,如今他們天各四方,她名為突厥人,卻是跟在匈奴人身邊長大,不過好消息是,長大后她聯絡到一個突厥人部落,又和匈奴人中最強大的勇士成親,日子總是會越過越好的。“月妹,你怎么進來了?”烏維單于驚訝的站起身,卻被一具柔軟的身體依靠進懷里,“我若不進來,你還要獨自頭疼多久?”烏維單于的妻子擔憂的看著他,“不要太有壓力,部族的事情是大家的事情,有些時候大家會告訴你應該怎么做?!?/br>烏維單于苦笑著將剛才那人的勸告說給妻子聽。“這是誘惑,明目張膽,□□裸的擺在眼前的誘惑,但是我看到金山前面的刀光,看到寶庫前頭的烈焰,為了這個誘惑,匈奴兒郎不知有多少會死在大慶和遼人的鐵蹄下!”烏維單于的妻子驚訝的說道:“為什么還有遼人?他不是咱們的盟友嗎?”烏維單于搖搖頭,看樣子不想再說。妻子溫順的窩在他懷里,這讓他看起來好多了,可是危機迫在眉睫,他又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妻子柔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烏維單于的妻子:“你為什么不看一看族內的狀況呢?”烏維單于:“什么?”下意識說道就已經被妻子拉出帳篷,在一片雪白之間,羊羔的尸體躺在地上,人們分不出它們哪些是病死,哪些是凍死的只能統統燒毀,不然食下有病的rou,他們會生病,顯然匈奴人的部落已經經受不起人也跟著生病的打擊了。但是烏維單于卻仿佛被這副景象刺到了,倉惶退后幾步,妻子的聲音為他下定決心。“我認識的那個突厥部落已經決定答應了,”烏維單于的妻子雙手環抱在胸前,依靠著五彩灑金的帳篷淡淡說道:“大唐之后的突厥是關外胡人里最弱的一支,他們比我們更耗不起?!?/br>烏維單于顫動嘴唇。他的妻子視若無睹的接著道:“我們需要食物,我們要度過冬天,我們馬匹的蹄子曾征服中原,以前也不是沒有缺少糧食攻打大慶的情況,烏維,你必須要為他們考慮?!?/br>在妻子的話語中,烏維單于看到了在火堆旁邊抱著死去羊羔哭泣的孩子,但是和還有放聲大哭權利的孩子比起來,那些表情麻木的大人更加可悲。誰也不知道這場疫病會不會在人身上發作,但是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知道糧食不夠了,而今年冬天又比以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