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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侯和以下一些弟子身上。早知道就不念著有功之臣,賜座了。哎,也不對,如果是站著的諸葛神侯恐怕氣勢會更可怕!朱珵珺視線飄忽,諸葛正我好歹是小時候教過他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他心里發虛?低咳一聲,諸葛正我道:“陛下!”朱珵珺目光一凝,擺出明君善聽政的態度。“諸葛神侯有何話說?”諸葛正我被這態度一噎,頓了下,道:“不知陛下離京多日可是大有收獲?”……沒有…………朱珵珺頓時更虛了,清清嗓子,神情一正。“朕不在長安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不少事務,朕不想多談某些人的所作所為,但今日殿內幾位臣子皆是大慶肱骨,還請眾位在之后的時日里多多輔佐朕處理政務。朕這大慶江山非是朕一人的江山。自太/祖打天下以來,朱氏一族守國之君細數起來已有十六代人,朕是第十七代,以史書為鏡,大慶應已是日暮途窮之時,朕若是做不好……呵,亡國之君怕后人就會如此指代朕了?!?/br>“請齋口,陛下!”諸葛正我霍然起身,別管他自己是怎樣想的,但這話絕不能說出來!可朱珵珺卻說了,還是以一介帝王的身份說的。“諸葛愛卿不需如此,”朱珵珺面色淡然:“朕說這話并非別有用心……唉,也不該這么說?!?/br>諸葛正我皺緊眉頭:“陛下……”朱珵珺搖搖頭,站起身,一步一步踱步下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目光咄咄的掃過殿內每一個人,朱珵珺沉聲道:“張真人兵解前曾給朕測算國運,留有三劫九難一言,朕為尋找出路不得不蒼惶逃離宮內,如此方能鎮壓傅黨之禍??扇缃駨堈嫒瞬辉?,朕也不知該向誰求助剩下的劫難。故而,朕將諸位有功之臣聚集在此,為得是讓這大慶江山千年萬載!”“臣,與有榮焉!”一時之間,無論在此之前對朱珵珺有多少不滿,此時此地,他們全都跪拜下去,滿心激動。朱珵珺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暗暗想道:大慶還是很得人心的,那些想籌謀朕的天下的賊子,一定會在大勢之下翻不了身!小皇帝又度過一劫,可形勢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樂觀。“所謂劫難,先有劫,后有難,眼下可沒有第二個張真人犧牲逆天改命?!?/br>白馬寺內的大和尚呢喃自語,他看起來年紀已然不小,卻和龍虎山張真人是同一輩的。但跟名氣大到被三位皇帝請下山,以國師之位待之的張真人比起來,白馬寺的大和尚無疑更泯然人眾。道家講究超脫,佛家言論因果,故而,大和尚破解眾生之苦,卻不會獨奉一人,即使那人是皇帝,統領無數黎民百姓。可是今日,為了這天下蒼生,大和尚不得不泄露天機。“阿彌陀佛,功德佛救苦救難,居然也看得下將來的蒼生劫難嗎?”他對面坐著的是一名清秀的和尚,頭頂戒疤發青,臉上還有些許絨毛,將將到達戴冠的年紀,身上穿得卻是粗布麻衣,腳上也是隨意笈了一雙草鞋,一副到處可見的云游僧模樣。但是大和尚對他的稱呼卻半點兒不一般,佛家有和尚千萬,僧侶成眾,但能為佛者,無一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何況此人還是功德佛。功德,自上古時期就有所依照,傳說,開天辟地的混沌之時,盤古大神正是得功德放演化三千大道,后才有三教原本是一家的言論。年紀輕輕就能被叫做功德佛,這不禁讓人想起唐時的某位有德高僧。“三藏和尚?!?/br>大和尚雙手合十,默念佛號,回想自己剛看穿此人身份時的激動,又在他寥寥幾語下生出意興闌珊的心思,最后卻在明燈佛前悟得寂靜。三藏和尚不愧大法師,智慧佛理具是不凡。但是大和尚看重的卻不是這個,因為現在能拯救世間的不是智慧,不是佛理,而是真佛!真佛下界,定然有其緣法,大和尚期待的就是這個。大和尚道:“接下來有一場大功德,功德佛,你要視而不見嗎?”被他喚作功德佛的男子默默捻動佛珠,一點兒沒有在大徒弟面前的言笑隨心,反而眉與眼具是慈悲。輕輕一嘆,悲憫之意溢于言表,功德佛道:“你覺人世苦?”大和尚表情一苦,眼神悲嘆道:“苦!離散亂,三味俱全!”功德佛再道:“你覺凡人苦?”大和尚表情苦得頓時像是要滴出苦水來,恨恨道:“苦!苦海無邊,我佛慈悲,卻無力拯救眾生!”功德佛輕輕一嘆,發起最后一句佛偈。“你覺何人不苦?”大和尚渾身一震,竟是大哭出來。功德佛嘆息著為他倒茶。大和尚哭得渾身顫抖,哽咽喉頭。“我佛啊,世上苦難不盡,我等應當全力渡之,但天下之大,災厄不盡,我原以己身受苦,救贖眾生!”功德佛道:“這并非你的錯?!?/br>大和尚緩緩搖頭:“我的錯,錯在災難發生時只能求助我佛,明明雙眼所見并非全然安樂,卻耽于安寧,沉迷佛理,遺忘諸多不太平,直到危機逼到近前,方體會到自己的無能無力!”功德佛神色不變:“禪法是法,禪念是禪,坐禪之時,震耳發聵,五穢靜虛,佛法無邊?!?/br>大和尚悲慟的表情在功德佛不緊不慢的聲音中漸漸變得祥和。兩人互相看一眼,齊聲道:“阿彌陀佛!”四字偈語蘊涵大智慧,大慈悲。心等安定下來,大和尚擦擦眼淚,方啞聲道:“弟子失態了?!?/br>功德佛搖搖頭:“人之常情,佛說,人既在世,定當受五穢所擾,故而內生五毒,毒物從眼耳口鼻行之處溢出,世上才處處有苦海,處處渡不盡?!?/br>大和尚:“弟子為此不明,但求解之心不懈?!?/br>“既然如此,”功德佛沉吟道:“我便走上一遭?!?/br>大和尚面露喜悅,但還是不免愧疚道:“有勞您了,是弟子無能?!?/br>“非也,緣法到了而已,”功德佛輕輕一笑,朗月當空,分明是貌不驚人的皮相,卻愣是有霜月之華彩。步出白馬寺,來送行的只有大和尚一人,功德佛不以為意,他本就是以云游僧人的身份來此掛單,認識自己的人不多。大和尚傷感道:“此行之后,無有再見之日,只求坐化之時,仍可拜見我佛?!?/br>功德佛灑脫一笑,接過他遞來的包裹,爽朗道:“我佛慈悲?!倍ó斊斩杀娚?,渡一切苦難。別離不見之苦,自然也算在內。踏著輕緩的步子,向著南方直來直去,若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