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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發現西門吹雪避無可避的反應,正是自己遇上這一招后的姿態。何等無敵的劍招!何等出神入化的劍者!用劍之人到底是誰?一時之間,炙熱的視線紛紛集中到季閑珺身上,仿佛要就此燒焦他的衣服。但是不管他們表現再怎么熱烈,被他們注視的人神情改變實在有些不咸不淡。在這些人眼中,季閑珺甚至自負的指點兒起西門吹雪來。季閑珺是這樣說的,他在西門吹雪收劍之后不怎么滿意的道:“雖然突破是好事,但你用劍過急,出劍有死無傷,這樣的劍是殺人劍,遠夠不上用劍無滯,出劍無傷,敵應無意,劍出已敗的境界?!?/br>用劍無滯,出劍無傷……這怎么可能!聽見的人心里面腹誹,不殺人還算是劍者嗎?尤其是,這可是西門吹雪??!誰不知道西門吹雪最喜愛的就是殺人時,那一抹飛躍在劍上的血花!讓西門吹雪不殺人,不下于讓無rou不歡的人茹素。總之,不可能!不可能!有人這樣想,就有人往另一方面考慮,別說,思考的遠比前者成熟。用劍無滯,出劍無傷……是想說對自己掌控自如嗎?若真是如此,此人對西門吹雪要求之高,聞所未聞!要知道在場人中,諸如木道人等用劍名宿,也沒辦法百分百保證自己出劍之后不會誤傷他人。畢竟,劍,是利器,是兇器,無論添加多少夸張的意義,使劍的人本身就是在自衛和攻擊間轉換。一不小心,哪怕是用劍的高手,也有可能馬失前蹄,誰讓意外就是因此而存在的,誰也沒辦法保證意外不會發生到自己身上。然而聽對方的意思,他似乎很了解用劍無滯,出劍無傷的境界。難不成……難不成他已經達到這等層次了?木道人看向季閑珺的眼神一下子不對了,人群之中還有幾人臉色瞬變。王憐花和玉羅剎久久無法收回目光,一臉驚魂不定。和這些僅僅只看出表面就誤以為是全部而震驚的人們,他們顯然看到的更多。因此他們收到的震撼才更加大。最初季閑珺出手劍招之華如蓬蓋遮頂,滿眼繁復,葉孤城也是在此招后敗退,退居一旁,似乎這就是他的用劍風格,但是他在指點西門吹雪時,儼然用了一套簡潔清凈的招數。簡潔,所以一招一式看的一清二楚,怎樣破,怎么順,明明白白,可變招之多,多如繁星。沒點兒悟性的,只會以為是基礎劍招,各個門派最底層弟子學習用來防身的招數。可是一旦讓悟性高絕的人來看,來分析,大道至簡從方方面面潑面而來。簡直就是一場劍招的極致盛宴,對任何一個學劍的人都是打擊很大,說不定從此再也拿不起劍來。玉羅剎面容嚴肅,自己雖然不用劍,但境界擺在那里,不難看出在一個剛剛突破的人面前,用如此有深度的劍術來指點對方,一不小心可能會毀掉對方的劍心。劍者之心,不容輕忽。所以他火氣才大。“他究竟搞什么鬼?”玉羅剎惡狠狠的說道。王憐花亦是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如果西門吹雪能突破這個阻礙,進境一定一日千里,所以他還是為季閑珺說了好話。“你從來不做無意義之事,等他過來,你問問他不就好了?”玉羅剎也知道這個理兒,但是他還是氣不順的一拍手邊磚瓦,一塊光滑似玉的瓦片頓時無聲無息的在內勁沖擊下變成齏粉。“好!我就看看他有何話說!”此時,由于季閑珺的出現,紫禁之巔是怎么也進行不下去了,不僅進行不下去,明天名震天下的也換成另外一個人。對于這等結果,有些人嘴上不說,心里卻都在嘀咕,可是之后發現的事,卻愣是叫他們半哂回不過神來。他們剛才聽到了什么?他們絕對沒聽見西門吹雪叫這個年輕人師父,絕對沒有!咔嚓咔嚓——太和殿上的人們下巴掉了,目愣愣的眼底,細看還有不少人面露呆滯。就連葉孤城聞言也詫異的看了眼季閑珺,然后被季閑珺淡定的看了回去。“不好意思啊,你的劍斷了?!?/br>葉孤城之前一直沒有開口,本身就有服輸的意思,但他沒想到季閑珺會對自己表達歉意,還為的是一口斷劍。沒等他想好說什么,季閑珺淡淡說道:“我知道你們不計較我突然打斷決斗,但我要說,這次約戰無論最后勝的是誰,剩下的人都是勝之不武?!?/br>他的話一下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季閑珺嘆氣道:“葉城主的劍為什么會斷,你們就不好奇嗎?”好奇?當然好奇!當時葉孤城之所以一招敗退,就是因為劍鋒從中間折斷,再無一戰之力,后來又有西門吹雪迎難而上,眾人的注意力自然沒有停留多久,即使有,也多是感慨一下戰況激烈,然后再無其他。現在季閑珺正經八本的討論這個問題,大家也不好意思不給他個反應。氣氛凝滯了一段時間之后,有人疑惑的開口打破寧靜。“這難道不是閣下劍術絕妙所至嗎?”季閑珺看向其他人,受到第一個人發言的鼓舞,其他人也開始三三兩兩的開口。“是啊,難道還有其他緣故?”“無論如何,你剩了,葉城主敗了,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br>“不說這個,不知閣下高姓大名啊,在下……”……三三兩兩的開口,說話的人也從一兩個變得多了起來,各種聲音混雜到一起,聽出重點也需要一定的耳力。季閑珺微微笑著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這不是重點,所以他拉回眾人偏移的話題,仔仔細細說道:“事實雖然是事實,但欲先善其事必先欲其器,葉城主寶劍有缺,自然無法再戰?!?/br>什么?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意思是……不會吧……有人弱弱的開口:“不會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季閑珺抬眼,發現說話的人是大半夜閑的沒事跑上來吹冷風的朱珵珺。朱珵珺作為一國之君,被他看見,居然挺挺胸脯,莫名有種被崇拜的偶像點名了的興奮。季閑珺收回視線,朱珵珺的氣勢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葉孤城一臉平靜,似乎毫不介意四周傳來的竊竊私語,一雙星眸冷靜沉穩,仿佛屹立幾百年而不倒的一座城池,又似一方漂泊在海上,遠離塵世的孤島。季閑珺看向這個引人嘆服的一城之主,平心而論,他覺得自己和他比西門吹雪更有話聊。畢竟西門吹雪妥妥一副無情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