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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青澀如他也知道他們這群人奈何不得白骨夫人。二十幾歲的年紀,正是大好的年華,不過是想到自己要死在這里就感到自己通體發冷,寒意涌上心頭,再加上楚留香說的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壓抑的恐懼一下子控制不住,竟是沖自己尊敬萬分的楚香帥大叫大嚷。獨孤一鶴冷臉呵斥:“少英!”蘇少英青著臉忍下去,可由于他的失態,勉強聯合起來的防御圈頓時在石觀音偷襲的一爪子下出現漏洞,這回的犧牲者是大師兄張英風。性格雖然敦厚木訥,但向來把師兄弟們當家人一樣照顧的峨眉派大師兄擋在自己的幾個師妹前方,瘦長的身影從未如此高大。“滴答……”“滴答……”孫秀青愣愣的看著從師兄土黃色衣服下滲出來的血,順著狹長的腰線一路滾落衣擺,滴到青石板的地面,濺開一朵猩紅血花。石秀雪失聲叫道:“大師兄!”“噗嗤——!”將手骨從青年人的胸口收回來,石觀音首次在戰斗中顯現出完整的身形,可怕的白骨骷髏裂開大嘴笑的陰森猙獰,指骨尖上的血色被她描眉一樣畫頭骨上方,在空洞洞的眼眶上面留下一道細細紅線。“我美嗎?”再次聽見石觀音的聲音,眾人再無賞心悅目之感。石觀音可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她兀自感覺良好的擺出一個嬌柔的姿勢。“年輕人就是精神,連血都這么新鮮,用作眉黛也是艷……”話音不等落地,西門吹雪凌厲一斬再次迫得她隱入四周妖風之中。陸小鳳看的明明白白,石觀音是在玩弄他們,但等她興趣沒了,他們這些人根本擋不住妖物詭奇的手段。“原少主!”陸小鳳和楚留香出身不同,沒開玩笑,這倆人雖是浪子,但有出身,陸小鳳出身的東武林跟楚留香的南武林井水不犯河水,偶爾聽到對方的消息也是神交而非親自找上門去,這么多年兩人不曾見上一面,有人力,有天時,更多的是地利上的短缺。像石觀音這等南武林的女魔頭,陸小鳳即使在她活著時候就有淵源,也不會故意插手進去,因為那是南武林的內務,合該南武林的人處置,像是同為二十年前武林中出現的白發魔女練霓裳,不也沒有南武林的人身影在里面嗎?這本是江湖中約定俗成的道理,楚留香在陸小鳳他們質問大金鵬王一案時沉默不語,又在石觀音出現后,陸小鳳坦然讓位于楚留香,正是說明他們都是信守規矩的人。可是現在不行了,再這樣下去誰都活不成!所以一直不怎么開口的陸小鳳一出聲,就是叫住了明顯是手里有辦法的原隨云。“不管原少主心中有多少不滿,但我還不想死在這兒!”他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但他神情嚴肅說明他不是為了所謂的面子給原隨云沒臉,只是事到急處不得不從權處置。陸小鳳:“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是這樣想的!原少主你要是有法子就拿出來,到時候成還是不成,反正沒人怪你!”馬秀云含淚擁住重傷的張英風,他胸口破的一個大洞都能看到地面顏色,即使這次僥幸活下來,他可能也是活不成了。世上活死人rou白骨的奇珍又有幾個能闖入閻王殿里救人?馬秀云跪坐在地上輕聲痛哭,這個傷正是張英風為救她留下的,可往日會拍著她的頭叫她別哭了的人卻連眼睛都張不開,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獨孤一鶴憋得眼睛都紅了,一刀一式,每一次出手都是絕學,可能斬斷白骨夫人的手腳,她也能使用妖力重新長出來,整體仿佛一團霧氣構筑成,根本沒有尋常人的血rou。獨孤一鶴恨聲從齒縫里逼出兩個字。“妖孽!”這種情況下,越弱的人越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被動手的目標,只為這個,花滿樓已經專門守在四秀跟前。然而這等危急時刻還有人不省心,孫少英在張英風重傷時候就傻眼了,這時候將將反應過來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吼。“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兩眼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泛起血絲,整個變得狂亂異常,由此可見大師兄的瀕死給他此時十分脆弱的心理再添一刀,就此瘋了也不稀奇。孫秀青發現孫少英的不對勁兒立馬撲上去,但她根本壓不住瘋狂之后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孫少英,不得不向另一邊兒呆立的石秀云尋求支援。“秀云,來幫忙!”葉秀珠愣愣的:“?????!好!”兩個練劍習武的姑娘家將將把人壓制下去,現場在這短短時間里簡直混亂的不成樣子,石觀音要是趁機偷襲,保不定會再有幾個人犧牲在她手下。楚留香見狀心想必須要下狠心了。“原隨云!我知道季閑珺能處理妖怪,你不用怕他會和你我一樣束手無策!”他剛說完,就見原隨云仿佛整個臉皮都被剝開一樣,眼珠發紅,□□裸的心事被戳穿的模樣。原來他不是不動作,而是在見過石觀音的力量之后不想把季閑珺牽扯進來。如今楚留香這么一說,可不正是把他平時在季閑珺面前擺出的爭鋒作態揭穿的一干二凈嗎?被揭穿心思的原隨云臉色難看,楚留香見他還不動手,頓時大怒:“你不來我來,告訴我怎么和季閑珺聯系!”雖然他不清楚卻非常信任季閑珺有這個能力能在關鍵時刻出現擺平一切,縱使此時期待他本人到場有些可笑,但古時尚有諸葛亮錦囊妙計,季閑珺總不會比古人差。他帶著自和季閑珺認識以來積累出的信任感,理直氣壯的朝原隨云開火,換做旁人來恐怕會摸不著頭腦,但原隨云心明鏡的知道啊。原隨云咬牙切齒,憤恨的從懷里掏出一個什么東西來。“我真是怕了你了!”楚留香一看東西被他拿出來立馬順氣,半點兒不在意之后會被穿小鞋什么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事急從權!獨孤一鶴旁觀半天,這時是終于忍不住了。“兩位究竟在說些什么???”這話他問最為合適,不說別的,兩個徒弟昏迷不醒,看樣子不需要多久就要少一徒弟,他不急才奇怪!原隨云沒理他,楚留香倒是好脾氣解釋道:“原隨云之前不是提起過霍休的瘋病嗎?把霍休瘋掉的事實交給原隨云的,就是我們交談中的那一個人?!?/br>獨孤一鶴神色變幻:“那個人?你說那個人真能對當下處境起到作用嗎?!”他分外懷疑,別的不說,眼下可是危急關頭,那人就算有辦法也不可能及時趕到吧!楚留香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不下于天方夜譚,但他還是頗有自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