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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么說,讓時懷今有些意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其實這些他早已不在意了,時懷今現下怎么想,又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他張了張嘴想說不必再提了,時懷恩卻搶先一步道:“大哥與太女成婚以后,我聽聞你過得不好,還暗暗幸災樂禍來著,可當我聽說你冒著風險前來淥州賑災的時候,我便想我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想錯你了……” 他低垂著頭,語氣里有些愧疚:“這些日子來,我好好回想了一番我們的曾經。其實從小到大,你都對我百般包容和忍讓,是我仗著自己受寵又比你小,便總是欺負你、苛責你,但你也只是忍著不說不與我計較?,F下我知道我錯了,錯的離譜。幼時,他們說你有病會傳染我讓我遠離你,我便遠離你。他們說你性子陰冷,誰對你好你就克誰,因而克死了祖父,所以我就對你壞。其實這都是我太幼稚了,輕易聽信旁人的話,卻不認真去想你對我的好。大哥,對不起?!?/br> 以時懷恩從小到大的性情,他能有想明白的這一日,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但再想一想,他本性其實并不壞,沒有旁人的教唆也不會到現在的地步,能想通其實又是意料之中的事。 時懷今溫笑道:“兄弟之間就不必說什么對不起、對得起了,其實一直以來我也沒有怪你,頂多是感嘆世事不公罷了,但現在我又覺得公平了,有失才有得,我現在過得很好,有了我珍惜的人,便很知足了?!?/br> 時懷恩聽了并覺得釋然,始終還是愧疚的,道:“是啊,我現下真心為大哥高興,我已經聽皇太女說了,你們之間伉儷情深,互相扶持,一切不合不過是假象?,F下我得知你有難,也想盡微薄之力幫你,不求能將彌補我昔日犯下的錯,只求大哥能知曉我的真心,知道我現下是真心悔過?!?/br> 時懷今拍上他的肩:“你其實不必如此,他日我回去你再和我說,我仍會明白你的真心?!?/br> 時懷恩搖搖頭:“大哥,我此次前來并不冒險,你們不是已經研制出了能對抗瘟疫的藥方了嗎?又有鐘大哥和文大哥相護,我不會有事,大哥,你安心去見皇太女吧,你難道不想念她嗎?莫要辜負她一番苦心?!?/br> 想念不想念還是其次,俞千齡現下離分娩的日子不遠了,不在她身邊他難免要擔憂,而且竇州離淥州這么近,她若是一不小心染上瘟疫怎么辦?思琢再三,他決定金蟬脫殼去見她。 但時懷恩雖然與他樣貌極其相似,但兩人性情相差甚遠,這些日子他照看患者,與各方人士往來,旁人都對他有了些認識,冒然換成時懷恩必然不可,便先讓時懷恩在他身邊當個幫手,學他一言一行。 時懷恩現下臉上有疤,又續了胡須,看著有些猙獰,在嚇到一名老孺和一名幼童以后,他便戴了帷帽在時懷今身邊走動,久而久之大家便都習慣了他這個裝束。時懷恩也并不愚笨,學他學得很快,有時兄弟倆試著偷偷互換身份,也不會讓旁人察覺。 時懷恩覺得差不多了,道:“大哥,我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事不宜遲,你盡快前往竇州吧,免得日子久了不好離開了?!?/br> 俞千齡不知何時會生產,時懷今其實也是心急如焚,思琢一番點了點頭:“好,我明日便離開,你在這里要小心,萬不能讓鐘霖離開你左右?!?/br> 旁邊鐘霖拍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你弟弟的?!?/br> 時懷今還真不信鐘霖,畢竟他那個腦子,時而清楚時而不清楚的,還總容易沖動。 文修遠似是看出了他的顧慮,上前道:“你放心好了,這里還有我呢,眼下懷恩在這里也并沒有什么危險,現下還不是劉燮動手的時候?!逼鋵崟r懷恩這次能夠悔過,文修遠是功不可沒的,時懷今跟他說過他同胞弟弟的事,他便記到了心里,碰到時懷恩的時候,旁敲側擊的開解了他幾句,時懷恩本性不壞,有個明白人開導,慢慢的也就想明白了。 時懷今已經得知這其中有文修遠的功勞,對文修遠是十分放心的,有他這么一說自然踏實了很多,便又與他師父交代了一二,翌日清晨就佯裝成時懷恩的樣子隨大軍出了淥州,假裝去籌集新的草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開始更新時間不定,碼完就更!保佑自己大姨媽不痛,今天評論送紅包!么么噠! 第104章 第一百零五章 時懷今到了竇州泗水縣以后先找了個客棧沐浴更衣,換上嶄新的衣物才去見俞千齡。 泗水縣這個地方還算富足,雖然也經受了雪災的侵襲,但現下泗水百姓的生活還算井然有序,街頭巷尾的店鋪迎來送往也是不少。時懷今松了口氣,本來他還怕俞千齡到這里來缺衣短食,現下看著她應當過得不錯。 俞千齡何止過得不錯,簡直比在京城之時還要逍遙,她下榻的客棧是泗水縣最為高檔的客棧,給她居住的地方是獨門獨院,清凈寬闊。院中有數人侍奉,還有人奏樂起舞為她解悶。 時懷今剛踏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瞧見躺在榻上欣賞歌舞的俞千齡才知確實是這里。 這院中伺候的人皆是男子,雖不說十分俊俏,但在泗水縣這種地方已經算是上乘。時懷今不禁皺眉:她這是搞什么名堂呢? 俞千齡正半瞇著眼睛昏昏欲睡,聽見奏樂的聲音停了,抬眸看過去,便見跳舞的男子紛紛退到兩旁,一個戴著帷帽的男子向她走了,雖然遮著面容,但只消一眼俞千齡就知道他是誰。 她慵懶一笑,對他道:“來了,真叫人好等啊?!闭f罷從旁邊的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銀子擲在地上,起身道,“領完賞都退下去吧,今日有貴客上門,不得打擾?!?/br> 眾人紛紛上前拾撿碎銀,而后退了出去,院中只余俞千齡和時懷今。 時懷今摘下帷帽,走到她榻前,這睡榻雖然用厚布圍了起來,她身上也蓋著棉被,可畢竟是在外面,現下天氣也未徹底轉暖,她怎么如此折騰? “你這是做什么呢?” 俞千齡沖他伸出雙手,似是要他抱的模樣:“驕奢yin逸,歌舞升平啊。走,咱們進屋去?!?/br> 時懷今傾身過去將她抱起,沒了棉被的遮掩,她高聳的腹部便凸顯了出來,他目光不禁柔和,輕柔抱著她一步步走入屋內。 俞千齡摟著他的脖子,唇角勾起:“多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抱起我來一點也不費勁了?!?/br> 時懷今將她放在床榻上,摸了摸她的肚子:“這些日子來可好?你這般冒然到竇州來,實在是太任性了,先不說這一路顛簸,你可知竇州有多危險?這里離淥州很近,瘟疫很有可能蔓延到這里來?!?/br> 瞧她男人,現下膽子越發的大了,都會數落她了。 俞千齡抬手挑他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