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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蓮繡忍不住笑了出來。明明是不放心他,派人一路跟著他、暗中幫他,卻還要遮遮掩掩的。若他不知道這賑災大軍之中何人能用、何人不能用,那他就干脆不要出來賑災了。 她其實不用這樣的,他真不是好大喜功的人,更不在乎什么男人的“尊嚴”,有媳婦護著他,這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里會嫌她多事。 “懷今,你笑什么呢?凍傻了吧?”鐘霖邊走邊跳,腳都快凍成冰塊了,真不知道時懷今有什么好笑的,“嘶,凍死了我了,快走了!”說罷拉著時懷今又跳又跑。 這冰河上走確實是個妙計,也不會繞遠,但比在地上走實在是冷的太多了,稍稍站久一些腳底便像凍在了冰上一樣,只能跺著腳走。 一行人走得很快,天黑之后將會更加寒冷,必須天黑之前找到一處溫暖的落腳地。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因為之前尋路的耽擱,天黑透的時候離出涂倫山還有一段距離,今夜怕是要在山中過夜了。 “哎!駙馬爺!前面有個洞xue,咱們今夜便在這里落腳吧!”山匪頭子遙遙沖他招手。 眾人聞聲走過去,確有一個洞xue,而且十分寬大且深,容納他們一行并不難。這些山匪顯得非常熱情,不必多說什么,他們便主動出去尋來干草鋪地,點上火堆,使得洞xue之中漸漸暖和起來,而后又架鍋燒飯,不過多時人人手里一碗熱湯,可謂是面面俱到。 楊侍郎捧著熱湯淚都要流下來了,他是個沒受過苦的人,這一路上跟著駙馬風餐露宿吃苦受累,還不許人伺候,可是受盡了苦頭,得到山匪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怎么會沒點動容?不禁喝著湯跟那山匪頭子閑聊。 這山匪頭子并非俞千齡軍中的,而是當初俞千齡在北疆之時的幼時玩伴,名叫孫旋,長大以后到江湖上去闖蕩,身上都是江湖氣,所以在楊侍郎面前也不易穿幫,天南海北的聊,一身粗莽之氣。 夜色漸深,楊侍郎等人去歇息了,時懷今在給俞千齡寫今日的家書,其實說是家書,還不如說是日記,因為這個時候沒人能替他送信,但他又想俞千齡能知道他每一日都在做什么,就好像她在他身邊一樣,便用這種方式與她對話,他日回去了就拿給她看。 孫旋坐到他旁邊,胳膊肘捅了捅時懷今,有些痞氣道:“行啊爺們,連俞千齡這娘們你都能拿下?!?/br> 孫旋的話雖粗俗,但時懷今也沒嫌惡他,畢竟跟俞千齡在一起久了,知道有人說話就是這般粗俗,其實心里沒有侮辱的意思。 他端莊有禮道:“還未正式問過閣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br> 孫旋沖他揚了下眉頭:“跟我就別閣下來閣下去的了,我叫孫旋,俞千齡的發小,這娘們義氣,飛黃成達了也沒忘提拔哥幾個,所以我此番前來就是替她護送你,你放一百個心吧?!?/br> 時懷今優雅一笑,即便鼻尖凍的發紅也不減他的美貌,他道:“千齡放心的人,我自然放心?!?/br> 孫旋似是被他的笑晃了眼,摸摸鼻子有點不大自在的樣子:“真沒想到,俞千齡最后嫁給你這樣的?!?/br> 時懷今聞言仍舊很優雅的笑:“我怎么了?” 孫旋似乎終于察覺到自己措辭有些問題,忙辯解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沒想到?!彼谒赃呑?,一手托上下巴回憶道,“你不知道,俞千齡雖然是個霸王脾氣,但她小時候的模樣可是整個城中最好看的,一大票的臭小子跟在她屁股后面,即便被她六個哥哥輪著打都不帶退縮的?!?/br> 時懷今聞言幻想了一下那場面,小千齡高傲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彼時的她定然是身后跟著一群半大的小子,而她昂首闊步走在前面,一副所向披靡的樣子。 “當時我們就想,我們這幫人里總有個人能把她這女霸王拿下吧?誰知俞千齡這娘們根本不把我們當男人,大的小的全是她小弟,她就享受這種呼來喝去的滋味,還揚言要娶全天下最美的美人?!?/br> 時懷今聽到這不禁抿唇一笑:嗯,這是她。 孫旋沒察覺到,繼續道:“我們當時就嘲笑她,還美人呢,美人你有本事娶,有rou用嗎?”說罷看了一眼旁邊的時懷今。 時懷今也沒有生氣,笑了笑,很是隨和道:“現在她確實娶到美人了?!?/br> 孫旋一聽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道:“呦吼,你還挺不謙虛的?!?/br> 時懷今聞言只是笑意更深。 孫旋覺出這駙馬脾氣好了,頓時感覺親近不少,在他肩上拍了拍:“我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有點意外,又有點意料之中,越看越覺得你和那娘們真是天生一對。哥幾個小時候沒辦到的事既然被你辦到了,你可加把勁,早點搞大她肚子,好讓哥幾個到她面前嘲笑她去,她以前還嚷嚷著娶媳婦給她生兒子,結果她現在要替別人生了,怎么也得好好笑話一番她?!?/br> 時懷今可是個護媳婦的人,哪里能給他們嘲笑她媳婦的機會,面上點頭說好,半點沒透露他媳婦已經懷孕七個月的事。 翌日一早,眾人用過早飯以后繼續啟程,按理說孫旋一行該走了,但這一晚上的患難與共也算結下來不解之緣,孫旋主動要求和他們一起去淥州賑災。楊侍郎樂得多這么個江湖莽夫的幫手,時懷今自然也不會阻攔,一行人便一起前往淥州。 作者有話要說: 妹子們真是聰明機智,護夫狂魔怎么會真撒手不管呢~ 第100章 第一百零一章 淥州的大部分縣城皆受災嚴重,裹著厚重的衣裳即使無風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來到這里時懷今才知路有凍死骨的慘烈,凍死的尸骨尸身不腐,維持著死時的慘烈,神情是求生不得的掙扎,睜著的眼睛里盡是絕望和無助,令人心驚。 時懷今有設想過這里的慘相,可卻不敵親眼見到的震撼,只是一眼他便不忍再看。 就連替主子來斂財的楊侍郎看了都是于心不忍,老人護著小孩,壯年的男女穿著單薄的衣裳相擁,將厚衣裳裹在孩子身上,卻仍舊難逃一死。 他不禁抱怨道:“人凍死在路邊,淥州的知州都不管的嗎?” 孫旋吸了吸鼻子,道:“淥州凍死的人數不勝數,活人都無處安置,更何況這些窮死人了?!?/br> 死的人都是窮人,稍稍有些錢財的都散盡了錢財求庇佑,大災當前,人性磨滅,哪里還有什么善良可言。 時懷今等人到了邳縣,前來相應的是淥州知州邵耿,邵耿得知賑災大軍沒走大道正心急如焚,一見時懷今等人立馬迎了上去:“駙馬爺駕到,下官有失遠迎,還望駙馬爺恕罪!本來下官安排好了人去接駙馬,不知駙馬擾了小路,駙馬一路走來可還順利?” 那小道是孫旋故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