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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被他刮掉了厚厚一層rou。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他才驀地笑起來,“你再這樣,可就連我也壓不住秘密了?!?/br> 酈清妍擰緊眉,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么。他不打算說出棲月的去向,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只看到棲月離開了而已。 “哦?!睕]有意義的回答一聲,抓緊快要滑到肩膀下面的外袍,酈清妍覺得自己的腦袋亂得快要炸開,太多問題讓她想不通,原想著等棲月醒了好好問問,結果對方不見了,這些問題全部沒了答案,這種如同陷在沼澤,抓不到任何救生樹枝,也找不到突破口的感覺讓人發狂。下意識地催發寒意,把自己從頭冷到腳,強行鎮定下來,問了鑫莫唯一一個他可能會為自己解答的問題。 “棲月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很多血,為什么你們都聞不到血腥味?” 鑫莫的眉輕輕上挑了一下,像是疑惑,他反問,“你能聞到嗎?” 酈清妍重重點頭,“非常濃烈?!?/br> 折扇在他手掌里敲了敲,頃刻間恍然大悟,“或許因為他的體質特異,而你也是,所以只有你能聞到他血液的味道,而別人不能?!?/br> 酈清妍的眉頭又擰緊了,這個解釋有些荒謬,但是也只有這樣能夠說得通了。不過這讓她意識到了另一件從未注意過的事,她問鑫莫,“那我呢,你能聞到我血液的味道嗎?”她現在下/體正淌著血,如果像鑫莫這種武功高強的人都什么也聞不到,說明她和棲月是一樣的。 “你想知道?” 酈清妍覺得他在說廢話。 “一種香氣?!宾文蛄颂蜃齑?,還好模樣只像是因為嘴唇太干而需要濕潤,沒有帶著其他惡心的意味,“一種讓人發狂的香氣,如果我是嗜血者,肯定會不管不顧用盡一切力量,把你吸干?!?/br> 酈清妍打了個寒噤,捏著衣襟的手收得更緊,“這種氣味隨時都有嗎?” 鑫莫搖了搖頭,“你不流血,就什么都聞不到?!毖劬Σ恢幸膺€是無意掃過她的小腹,“還好現在是在船上,不過,我還是不建議你到處跑。課程我會和閣主商量,暫停到你身體恢復為止。閣里的怪人不止一兩個,誰又能算準他們的自制力會好到不碰你?” 有什么東西從胃涌到喉口,讓酈清妍覺得很惡心,她明明處在男人最不愿碰的時期,卻如同珍饈佳肴般可口,讓男人失去自持。不過也總算理解為何棲月總喜歡湊在她脖頸,像狼狗一樣吸著她身上的味道,而且不飲血則已,一喝就完全停不下來。 鑫莫的提醒幫了她很大的忙,她對他心存感激,一些不怎么好的印象也隨之消散。 “回去休息吧?!宾文f完一句,便從露臺翻下去,不見了蹤影。 從這夜起,一直到抵達杭州,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棲月一次也沒有出現過,讓已經麻木到快要習慣的酈清妍產生一種錯覺,這個人是真的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 即使沒了棲月這個巨大的威脅,酈清妍一次也沒上過容瀲的船,鑫莫幫他傳過三次話,臉色一次比一次奇怪,至于話的內容無外乎是想見她。說不上來這種悶悶的感覺究竟是個什么,酈清妍只知道自己需要冷靜,卻不是容瀲給她的那種安定和溫暖,她要戒掉不知何時根植在身體里名為棲月的毒,卻不希望以依靠容瀲來達到目的。 容瀲應該急瘋了吧?從來都是自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面前,有求必應,簡直像是一個強大的男人護著他心愛的小女子,突然這樣不理他,該怎么想,該如何做?著急和焦慮會讓一個人的血液流動速度加快,刺激神經,或許因為最后崩潰,他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酈清妍看著手底下一張巨大的十二禤閣利益體系圖,心中毫無波瀾地想著。 在因為棲月的消失,以及酈清妍自己的強制約束下,整艘船處于一種非常詭異的安靜祥和的狀態,所有人都發覺她的不對勁,可是要用語言表達出來時,卻怎么也找不到能夠形容的詞匯。如果以前的酈清妍是一汪幽藍泛著寒冷光芒的深潭,讓人看不清摸不透;現在的她則像是被厚厚的堅韌的殼包裹起來,強大到任何人任何兵器都刺不進去。 第155章 可是她的人卻變得異常溫和, 簡直到了逆來順受的地步。所有已經嚴重超過負載的訓練她照單全收,如同沒有生命不知疲憊的機器一般把每一件事做得完美到極致。偶爾手下的人做錯了事,也不訓斥, 只笑著說沒事,那未達眼底的笑意看起來更像是在思考要給個什么樣的死法才能讓她順心。 酈清妍無聲的變化衍生出堪稱可怕的威懾力,這種莫名的可怕更盛于當年的溫闌, 連在她身邊走的最近的衱袶也戰戰兢兢起來。 經過將近一個半月的漫長旅程, 溫闌的大船終于停在了杭州最大的碼頭上。如同迎接帝君的禮制,鋪張到駭人的排場, 溫家上下諸人以近乎朝圣的姿態, 將溫闌接進溫家大宅。 容瀲當然沒再跟著,不知會否因為酈清妍一直不見他, 一進杭州地界, 一直跟在后面的容家大船就不見了蹤影,或許已經到達目的地, 被親戚接走了吧。 溫闌的本意并非回溫家, 而是直接去十二禤閣總部,不過溫家畢竟是她的母家, 上頭長輩還在, 既然興師動眾回來一趟, 不回去委實不好, 而聆昐又一直嚷著要看看這第一富甲的家族究竟有沒有傳言中那么繁盛,幾樣相加,導致了眼下這般場景。 一品攝政王妃出行, 等同于皇貴妃,的確配得上這樣隆重的歡迎,酈清妍地位極盛時也體味過這種萬人矚目千人敬仰的風光,她突然發現,許多溫闌經歷過的事情,她都切身體會過,雖然時間很短。大概是溫闌和酈清妍都是不喜歡太過喧鬧場景的人,一個是因為多年養病形成偏愛安靜的習慣,一個因為眼前歡迎溫闌的場景會讓她想到不開心的事情,相比起其他兩人,這兩個的情緒并不是特別熱切。 溫闌如同女皇,帶著三個貌美高貴風格迥異的公主,只在船靠岸時露了一面,便直接乘車從大船上下來。擠在河岸邊推推搡搡要看熱鬧,想要看一眼這位杭州最為榮耀的女人的容貌的人,最后連一絲頭發都沒看著。 清婕從沒見過這樣盛大的場景,漂亮得如同黑珍珠的眼睛流露出再深的城府也壓制不住的興奮,第一次和溫闌同坐一架馬車在這喧鬧的歡迎儀式里反倒不算什么了,她克制地忍住想要去掀開通透琉璃窗上垂著的紗簾的沖動,簡直有些手足無措。 早已習慣這種場合的聆昐懶洋洋地趴在一個角落,百般聊賴地撥弄不知是誰準備的一盤和田白玉棋子,唇間溢出一絲輕笑,可能是覺得清婕這個樣子太過傻氣。 正撐著頭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