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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此處雖然離皇城很近,卻足夠隱匿,沒有叛徒,一般不會外人發現。這里所有人都聽我號令,我就是這里的王!”即曳十分確信地說,看上去明顯是在炫耀。 斜刺里飛出一個鞋底板來,酈清妍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沒看到有人。然后又飛來一只,半空中居然還繞出弧形來,避開酈清妍,砸在即曳身上。 不知從哪里傳來的人聲,“看,這個不長記性的人又在吹噓,快,大家快準備好臭鞋子砸他!” 酈清妍張了張嘴,半晌才道,“你真是位備受愛戴的王吶……” 鞋子還在往橋上飛,即曳身邊都快堆起來。酈清妍不想在橋上浪費時間,自己往橋對面走,“莊夢玲在哪兒?” “已經被送走了?!奔匆芬卉S躲開鞋子雨,落到酈清妍面前。 酈清妍明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曾囑咐過即曳,讓他盡早把人送離皇城,越遠越好,這下倒是真的好,短時間內她是見不到莊夢玲了,也不知變成了什么模樣,人可還好。笑了一聲,道,“動作倒是快。那容瀲在何處?帶我去見他?!?/br> “小相好也不在這兒?!?/br> 酈清妍的臉頓時陰沉下來,“誰都不在,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讓你見識見識我有多厲害啊?!奔匆沸Φ募冋嬗稚禋?。 這里的人見到即曳會是那個反應實在情有可原,酈清妍也想脫鞋子砸他。 “這個力道,公子可覺得疼痛?”甘松手指按在容瀲腿部一處,帶了一分內力,讓力道能夠透過皮膚穿入筋脈,激活沉睡的神經。 “尚可,微有痛感?!比轂囂稍谝粡堒涢缴?,軟榻擺在屋子外面,身下是碧綠厚軟的草地,一直連綿到湖邊。屋子并不巨大奢華,是一棟最普通不過的竹樓,卻因為陽光正好,風吹的角度和力道正好,以及身旁草地上的花開的正好,顯得如同畫卷般美好。 “那這樣呢?”甘松減輕按壓的力度。 “無甚感覺?!比轂囆牟辉谘苫卮鹬仕傻膯栴}。 看著身旁自由自在飛舞的蝴蝶,在花間撲扇著斑斕的翅膀,沒由來地想起那只撲騰進他心田,然后就不見蹤影的蝶。趁他睡著的時候把他帶到這種地方來,沒有一句解釋,周圍的人像對待一個叮囑了要優待的俘虜一樣對待他,與其說是保護,更像看管和囚禁。要見她的話說了不知多少遍,問題也問了不少,結果這些人根鋸嘴葫蘆似的,半個字也不肯說,只道:等到主人回來了,自然會來見你,公子可以將這些話留到那時候再問。 容瀲當然生氣過,氣這個人為何要躲起來,為何遲遲不來見他。但是生氣也沒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自然也就不知她離自己有多遠,時空無法傳遞思念,自然也無法傳遞生氣,所以他只能等著,等那個身影再次從天而降,帶來驚喜和意外。 “公子的恢復的速度比主人預計的還要快些,主人原本估計公子需要花三個月才能完全恢復知覺,照甘松這幾日的觀察,不要半年,公子就可以站起來了?!?/br> 這樣的好消息,容瀲聽了只是淡淡一笑,“有這樣的效果,全多虧了你的細心照顧,委實感謝?!?/br> “甘松這點照顧,哪里比得上主人為公子所費的心神。公子莫要氣主人沒經得你的同意就把你接走,主人只是為了保護你,才出此下策?!?/br> “是啊,廢了那么多心神把我弄到這里來,卻不肯再多費一絲,抽點時間來看我?!比轂嚨恼Z氣結合此時場景,實在像一個妻子在抱怨丈夫的久不歸家。 “主人并不是忘了公子,只是她一向很忙,摸約被要緊事纏上了,所以脫身不得。公子安心在這里好好養傷便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訴甘松,必定給公子弄來?!?/br> 容瀲欠起上半身,飽含怨念地看他,“我需要見阿妍姑娘一面?!?/br> 甘松笑著放下容瀲因為按摩被撩起來的褲管,細心為他穿好鞋襪,才從小凳子上起身?!爸贿@一樣,不成?!?/br> 容瀲倒回軟榻里,手臂搭在眼睛上擋住陽光,寬大的袖子掩了臉,聲音從袖子底下傳出來,“我消失這么多天,生意都撂下了無人打理,因此造成的損失,也不知阿妍姑娘負不負責賠償?!?/br> “公子何不把這筆錢當成主人醫治的酬金?公子這樣慪氣,讓主人知道了,是要笑話公子小氣的?!备仕梢琅f在笑,多日相處,早摸清了容瀲的脾性,知道他是最好相處的人,周邊地界,容瀲能去的地方只能找到甘松一個人說話,除了他看書作畫,總愛有一句每一句聊天,也擔心他會憋壞,漸漸的話便多了起來。 “若這筆損失可以當做酬金,我愿意傾盡家財,以換阿妍姑娘出現在我面前?!?/br> 甘松笑著進屋,出來時一邊胳膊夾著一床薄被,一手端了一碗藥,走回容瀲身邊,將薄被放下,伸手去推他,“公子喝過藥再睡?!?/br> 容瀲睜眼,迷迷糊糊的將藥汁喝盡,又倒回去。甘松幫他蓋好被子,留他一人在那里睡,自己去小廚房做午飯。 還未到正午,日頭還不那么毒辣,曬在身上暖暖的,前幾日下大雨時為容瀲從雨中救回的一只野貓,此時跑跳著過來,盤在軟榻下,喵喵叫了兩聲,告知容瀲有它在陪他。 容瀲這一覺睡得不沉,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婦,敲斷了他的腿骨,以另一種方式治好了他的腿。畢竟是生意場上混過的人,最能捕捉人的細微表情,并不是偽裝高手的她如此費心給他治療的目的,他用一只眼睛也瞧得出來,最后卻沒有說破,因為他覺得,這樣的她其實有些可愛。 她很愛她的丈夫,為了他籌謀這個計劃那個,活的很累。不知那個男人究竟給她灌了多少迷魂湯,讓她心甘情愿出來替他挨刀,她難道看不到那些刀子,有多想至她于死地么?他覺得這個女人既可憐又可悲,因為為人蒙蔽了雙眼,那份固執又盲目的情意讓他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心疼。 因為這微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心疼,容瀲一點點靠近她,了解她,然后就一點點陷了進去,無法抽身。 于是他犯下了男人的大忌,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 夢里的人究竟是不是酈清妍,容瀲自己也迷糊,他一直沒能看清她的臉,卻總覺得這個人讓自己覺得熟悉,這份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的心動的情緒,這份迫切想要保護她,帶她走的沖動,讓他覺得無比詫異,卻又如此順理成章。 這個夢里展現的,究竟是未來的酈清妍和自己,還是另一個他和她之間發生的,與已經發生過的情景完全不同的人生? 容瀲突然激動起來,他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見酈清妍,比被強行帶到這個地方之后那種想見還要強烈。他想仔細看清一回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