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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折磨的?!?/br> 莊夢玲不住蜷縮的身子有短暫的凝滯,驀地掙動起來。慕容曒觸不及防,渾身酥麻,扣在對方腰上的手死死將人鉗制,幾乎把胯骨捏碎。 莊夢玲直接痛暈過去。 第二日,慕容曒下旨,傅皇后因嬌縱擅妒禁足福寧宮兩個月,福寧宮眾宮人罰俸一年;另晉令妃為令貴妃,攝六宮事宜,位同副后。不過因為令貴妃剛為傅皇后毒害,身子尚未恢復,養病期間,后宮諸事由德妃從旁幫助,這些在兩道重磅消息之下,就不那么引人關注了。 消息傳到郡主府時,酈清妍正在射擊場練箭,聽完煥逐的話,神思動搖,手指一顫,箭鏃越過靶子頂端,扎進場外一棵樹的樹干里,又射偏了。 郡主府里原本沒有射擊場練武場,府中男人增多,又分屬不同組織,都是名頭響當當的高手,平日里難免會手癢想要切磋一二。張岱是個心思活絡又會來事兒的,當即新辟了塊地出來,不僅加了練武場,聽說即曳要教酈清妍學箭,連夜把練箭的場地也倒騰出來。 即曳倒也沒有要把酈清妍教成絕世高手的意思,他只覺得這小姑娘身子委實太差,動不動就頭疼腦熱多災多病,在學其他的之前把體格教練好才是要緊。有眾多的好師傅教導,就算酈清妍是快朽木,也能被刻出個形狀來。果不其然,她已由最初的扔個暗器能在半途落下來,進步到現在的射箭十支,命中三四支了。 被衱袶強行捉來同即曳一起監督酈清妍學箭的夬看著她的成績,掩面而泣不忍直視,他就沒見過比少閣主更笨的學生,完全沒有半點天分,還不如讓他去教朽木。 練了小半個時辰,酈清妍出了一層薄汗,鬢發貼在濕漉漉的額頭上,束了袖口的手去箭簍里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再次瞄準。 “福寧宮里的人怎么說?” 煥逐就站在她身邊,看著她潤潤的側臉,“的確是令妃娘娘自己喝下去的,皇后沒有逼迫?!?/br> “璧羅宮里的人怎么說?” “喝的是少閣主給的東西,不會有錯?!?/br> 瞄了一會兒,肩膀有點酸,酈清妍撤回手扭了扭,然后嘆了口氣,“多送些祛疤消炎的膏藥進去吧,讓宮里的人護好她,其他她想要做的事都別干涉,每日向我匯報即可?!?/br> 煥逐答了是,卻沒有走開。 酈清妍重新搭箭上弓,想要找回一點感覺。弓是冬至在寧王府兵器庫里翻箱倒柜找出來的最適合初學者用的寶物,真的是寶物,弓柄上鑲嵌著一塊湛藍的寶石,一看就價值連城,也不知是誰送來孝敬棲月的。 遠處磕著瓜子調戲丫鬟的即曳盯著煥逐和酈清妍看了一會兒,微微瞇了眼睛,把手中瓜子往后一扔,胡亂抹了抹手。被即曳的各種笑話逗得花枝亂顫的丫鬟只覺眼前一花,即曳已不見蹤影,四處找了找,才發現那人已經貼身站在了酈清妍身后。 貼的很緊,快要直接抱上去,即曳一手托住酈清妍挽弓的手臂,一手去握勾著箭羽的手指,遠處看去,根本就是從后摟住的姿勢,看得人眼睛能噴出火來。 “射箭講究連貫,執弓,取箭,拉弦,瞄準,放箭,一氣呵成?!睅еB清妍的手指一松,箭鏃嗡地一聲飛出去,正中靶心?!澳忝橐粫盒粫河置橐粫?,能射中就怪了?!?/br> 酈清妍向前躲了躲,“你教就教嘛,做什么靠的這么近?!?/br> 弓是好弓,人是美人,即曳的視線里恰好可見玉白的脖頸,有汗珠慢慢滑到衣襟下深色的陰影里,旁人的汗都是難聞的,這人卻通體清香,泛著冷冽的氣味,如同細雨中的玉蘭花。即曳突然就有些心猿意馬。 眼見著即曳的嘴就要落在毫無察覺的酈清妍的耳垂上,斜刺里飛來一個拳頭,讓他后退一步躲閃開來。收心抬眼一看,快要出離憤怒的煥逐正雙眼噴火地瞪著他,“不得對少閣主無禮!” 同是男人,這個并不怎么會掩飾的人的憤怒究竟是因為護主還是別的,即曳再清楚不過,他就是喜歡逗這些人,以報悵亓虐待自己的仇。反正在他眼里,其他宿主和悵亓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能收拾一個是一個。 于是露出一個頗有優越感的笑來,“我是她師傅,手把手教她不是應該?你反應這么激烈做甚?”扭頭向酈清妍,意味不明道,“一個女人住的地方聚集這么多男人,寧王殿下的心可真是寬?!焙笳哂殖橐恢Ъ鰜?,根本不理會兩人。 即曳這句話得罪的人可不少,外圍幾個鎮日輪流長駐郡主府的二十四暗衛磨刀霍霍,已經有人去叫焚禪雨水和立冬了,上次居然和這人打成平手,這回定要湊齊了高手,收拾即曳到親娘都不認識。 即曳和煥逐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炸出噼里啪啦的雷電聲。 不知酈清妍是聞到了硝煙味還是累了,將弓遞給侍童,從菱歌端著的托盤里拿了帕子擦汗,往場外走了幾步,叫了同樣沒事干站在廊下看她練箭的衱袶,“到書房,我有事同先生說?!?/br> 煥逐搶先一步抓住衱袶的肩膀,“是兄弟就留下來同仇敵愾?!庇孟掳椭噶酥讣匆?,“我倆聯手,肯定能收拾他一頓好的?!?/br> 衱袶掙開他,“你誰?不認識?!?/br> 酈清妍在一旁扶著柱子,差點笑到斷氣。 午后,酈清妍坐在書房里,正沉沉地想事情,偶爾提筆寫下點什么,寬大的書案上雜亂地擺了許多紙,全都密密麻麻地寫滿東西。正想到關鍵的地方,屋外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動,生生把思緒掐斷。皺眉放下手中的毛筆,將桌上的紙一張張收起來,問守在書房外間的弄香,“怎么回事?” 那群不肯消停的人又打起來了? 弄香也被嚇著,走到里頭來,“奴婢也不知,這便去問一問?!钡人貋頃r,酈清妍正在銅爐里焚燒先前寫下的那些東西,滿屋子紙張燃燒和墨水散發出的味道。 “小姐,是悵亓先生來府里了?!?/br> 好好的思緒被打亂,酈清妍情緒不是很好,“好端端的不在他那地府待著研究死人,跑這里來做什么?” 弄香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答一句,“奴婢也不怎么清楚?!?/br> 酈清妍嘆了口氣,“來就來吧,為何弄出這樣大的動靜?” 這個弄香是知道的,忙道,“張管家在安排悵亓先生的屋子,原先想安置在衱袶先生他們住的院子,煥逐先生覺著太擠不愿意。管家又要把人安排在即曳先生的院子,即曳先生便鬧了起來,怎么也不同意?!?/br> 酈清妍不勝其擾,頭痛道,“倚角居那么大,再加十個人進去也不會擁擠,即曳在鬧個什么?” “即曳先生說悵亓先生身上血腥氣重,陰氣重,長得不好看,他不要和他一起住。然后就打了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