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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融融的。才進來不到一分鐘而已,云硯竟然有點想賀聞遠了。留他一個病號果然是挺孤單的吧?等會回去也要逗他笑幾次才好。辛采姝有意要忽視云硯,但賀聞謙卻很熱情,似乎絲毫不介意刀傷是因為誰,想要拉著云硯的手叫他坐床邊,卻被辛采姝狀似無意的格擋開了。辛采姝從床頭的果盤里插起一顆圣女果喂到賀聞謙嘴邊,被他抱怨地躲開了:“哎呀媽,我不吃了,酸?!?/br>“酸嗎?那給你挑個甜的?!?/br>“甜的也不要了,你自己吃?!闭f著他又看向云硯,“你也還好吧?那天一定嚇到了吧,我聽說是你自己……”他想問,但再次想起有些話不方便在辛采姝跟前討論,再次忍下去了,半途換了問題,“對了,我哥怎么樣了?”本想說沒事了的云硯,看見辛采姝漠不關心的嘴臉,忽就氣不打一處來,故意說道:“沒生命危險了,但是也挺糟的,受了那么重的傷,肯定疼死了?!?/br>“???我哥和你喊疼了嗎?那絕對是真的疼到不行了,有沒有叫醫生再去看看他?”云硯見賀聞謙真心實意在擔心,也不敢叫他再掛念,趕緊說:“放心吧,現在已經沒事了。你也要好好養傷?!?/br>辛采姝這時忽然漫不經心免著袖子,說道:“我自己兒子自己關心,用不著別人假惺惺了。有這功夫,還不如一開始別給人添麻煩?!?/br>“媽?!辟R聞謙無奈道,“別這么說,誰都不想?!?/br>“哼?!毙敛涉表搜墼瞥?,“近墨者黑,真是和有些人一個德行。表面溫和有禮,內里不知道多少花花腸子想害你,這次不就是教訓嗎?還有,一個大男人非和另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這種不正常的人,小謙,你以后少來往?!?/br>辛采姝要擱平時也是非常能沉得住氣得人,為了在賀承英面前表現出一個大方善良的好妻子好后媽,自然也從不會公然暗諷賀聞遠,甚至還要夸贊他??促R聞謙對賀聞遠的態度,就知道這個女人好歹沒有給孩子教育些太惡毒的東西。但這次賀聞謙受傷確實是嚇到她也氣到她了,忍不住就把心里想的說了出來,賀聞謙聽了也嚇一跳。而云硯,他此時已經全然忘了自己進來就是想給人家數落的,聽了那種話,他現在也氣不打一處來,一心要為賀聞遠找回場子。“嗬,阿姨說的太好了,這種人您想來是深有心得了,畢竟和您本人差得也不是特別遠?”云硯譏諷一笑,“啊,您別誤會,我說的是前半句,我是在夸您呢,我能理解,天下父母心嘛,親兒子最重要了,便宜兒子算什么呀,斷腿就斷腿了,中彈就中彈了,反正都交男朋友那么不正常了?!?/br>“我真佩服您的端良方正呀,說起來你我不都是和男人攪在一起嗎,不一樣的就是我男朋友他沒有那么多陋習,更沒有那么多情婦呀,我倆天造地設一雙人,以后結婚了請您喝喜酒???今天幸會了,以后再見?您可保重身體哦?!?/br>辛采姝早已經面如土色,賀聞謙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云硯噼里啪啦一通發泄完轉身就走,只是臨走前頗有些抱歉地看了賀聞謙一眼,也對他說了句保重身體。賀聞謙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云硯也顧不上了,懟完就跑真刺激,他就不信辛采姝能在公眾場合像個潑婦似的追出來罵回去,他就是要她堵得慌。“第一次見他那么伶牙俐齒?!辟R聞謙低聲喃喃,“果然是很在乎哥的么?!彼ь^看了看辛采姝,見她氣得臉色發綠,趕緊替她舒了舒背,勸道:“媽,別放心上……”云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溜出來以后就往賀聞遠的病房去,可不等他收斂好情緒,一轉角卻就撞上了不知道聽了多久墻角的賀聞遠。“??!”云硯嚇一跳,第一反應是上去攙住他,責怪道:“你怎么下地了?怎么這么不讓人安心呢!快回去快回去?!?/br>那老氣橫秋的模樣惹得賀聞遠噗地一笑,刮了下他的鼻子,說道:“腿早就能走了,之前示弱釣大魚罷了。我這不是走得好的很嗎。還能抱你呢,信不信?”最后一句他是貼著耳畔說的,氣息噴的云硯耳朵癢癢的,云硯佯怒瞪了他一眼:“能走也不成,身上還有傷呢,回去養著去?!?/br>“真的能抱你?!辟R聞遠好像非常不樂意被當成弱者,說話間就黏了上來,還趁機吃了幾口豆腐。云硯礙于公共場合沒太大動作,只是小聲警告他:“你老實點啊賀總?!?/br>半拖半拽地把人架回了病房,云硯才松了口氣,剛關上門賀聞遠兩只不安分的手就又從他身后鉆了出來,圈住了腰。云硯已經生不動氣了,嘆了一聲:“我說這位賀先生,你是不是有皮膚饑渴癥???”“對你是的?!辟R聞遠應得毫不打磕。“這么洋氣的病你怎么得上的?”云硯翻了他一眼。“你說接受我的時候突然就得了?!?/br>“……”云硯突然老臉一紅,嘟囔著:“誰說接受你了,我說給你次機會,機會,看你表現懂嗎?”“嗯?!辟R聞遠將頭埋在他肩窩,忽然側過來往他臉上啄了一下,“所以咱們的婚禮你想什么時候?”云硯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毫不留情地推開身后的考拉怪,惱羞成怒:“亂說八道什么,偷聽聽完整了沒?我那是、那是氣她的話好不好,誰要和你結婚了?想得倒美?!?/br>“好吧,我等就是了?!辟R聞遠又上前三哄兩哄,使出渾身解數最后又用上了裝可憐大法,才把人抱回懷里。“最近……”賀聞遠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語氣卻裝作漫不經心,問,“最近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嗎?頭暈之類?”“沒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都是你們?!痹瞥幰矝]在意這突然的怪問題。“真的嗎?”賀聞遠的追問讓他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了,從懷里抬起頭看他:“真的啊,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br>“沒有就好?!辟R聞遠笑得天衣無縫,捏了捏他的臉,“我關心你嘛?!?/br>賀聞遠端起他的下巴,垂著眼簾靜靜看著他。云硯被他看出三分羞赧,移開了目光,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可以吻你嗎?”賀聞遠低聲道。云硯楞了一下,哼道:“什么時候這么紳士了?我說不行你就不吻了?”賀聞遠:“不說不行是最好?!?/br>云硯一臉嫌棄地撇了撇嘴。接著,賀聞遠緩緩湊了過來,云硯呼吸還是斷了一拍,眼睫顫了顫,先是閉緊了嘴唇,猶豫了一會兒又微微張開,豁出去地作出了一個迎合的姿勢。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賀聞遠僅僅只是極輕極輕地沾了一下他的唇角,帶著些難以名狀的虔誠。云硯迷茫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