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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在地四顧了一下,拿起床頭的水杯,“啊,沒水了,我去接一點過來?!闭f完就站起身,好像并不敢多坐。賀聞遠伸出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云硯嚇了一跳,扔下水杯坐了回來:“別用力啊你!都說了剛縫合的傷口,有事你張嘴啊我又不是要走……”說到這里他才想起,自己方才的確起來的很倉促,去意很重。賀聞遠是不想他走嗎?“我……”賀聞遠張了張口,嗓子卻沙啞不成音,咳嗽了好幾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渴,你別走?!?/br>“不走不走?!痹瞥幨枇耸杷暮蟊?,低頭望著空空的水杯,半晌,才說,“我,我還是去給你接個水吧,一會兒就回來!”“我不渴?!辟R聞遠堅持道。“那也要喝水的。你才做完手術……”云硯抱著水杯站在原地,垂頭看著自己的手,見賀聞遠堅持,終于還是作罷。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忽然道,“為什么?”不清不楚的問句,然而賀聞遠似是懂了,沒有出聲。云硯抬起頭,看著他,又問了一遍:“為什么,替我擋子彈,為什么?”他還記得賀聞遠向他撲來的樣子,那么義無反顧,好像沒什么比他更重要的了。一共五聲槍響,他不知道來自誰,又落到了誰身上,但那一刻他整顆心像是揪在了一起??粗R聞遠坐上救護車離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不該如此,本不該如此。為什么?他找不到答案,所以只能親口問賀聞遠:為什么?賀聞遠這下終于覺得有些口渴了,他澀然笑了一下,輕聲道:“我說過,我是真心的,這下能相信我了嗎?”云硯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的心中仍然有一千一萬個為什么,可是這一刻,他清清楚楚地明白的一件事情,他已經原諒賀聞遠了。上輩子他親手送他一顆子彈,這一世為他擋了三顆,誰也沒死,夠了,還清了。若不是懦弱膽怯的那個自己在心底作祟,若不是上一世的結局時時如附骨之疽警醒著他,他又何嘗不想從一開始就撲進眼前這個人的懷抱,告訴他,我一直愛著你啊。上一世未得善終,這一世未得善始,也許他們真的錯過了太多時光。云硯抹了把眼睛,想露出一個好看點的笑容來,可他剛咧開嘴角,眼淚卻被牽動的更加洶涌了,于是他終是哭著伏倒在了床邊,哽咽叫道:“學長……”賀聞遠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落在了他的頭發上,嘆了口氣:“小硯,別哭了?!?/br>可他越溫柔,云硯哭得越兇,那么長時間以來積攢在心中的苦澀與不堪一時間統統找到了出口,拼命發泄出來。于是賀聞遠也不勸了,只是溫存地撫摸他的背,心道:再多中幾槍也值得。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文怎么能少得了擋刀梗!☆、Chapter41.云硯哭了幾分鐘終于停下來了,開始有點不好意思,抬起頭避開賀聞遠的目光擦了擦眼睛,鼻頭和臉頰紅紅的。賀聞遠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往自己身邊拽了拽,說:“坐過來?!彼傅氖谴采?。云硯剛平復好的心又跳了一下,臉一紅,囁嚅道:“別了吧,像什么樣子?!?/br>可那只拉著他的手卻不依不饒,賀聞遠的眼神亦頑固的停留在他身上,平日里的嚴肅被如今病態的模樣遮掩,平添了幾分示弱的情姿。云硯其實也想和他親近親近,做賊似的回頭望了望門,然后挪開椅子,坐到了床邊。剛沾著床,上半身立即被穿著病服的男人急切擁進了懷里,賀聞遠抵住他的肩閉了眼,啞聲低叫了句:“小硯?!甭曇粲直窒?。“你……肯接受我了?”云硯反手撫了撫賀聞遠的短發和脖頸,悵然一笑。“我……”他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我給你次機會?!?/br>賀聞遠抱得更用力了。兩人安靜無言的相擁著坐了會兒,云硯才想起來那只被冷落許久的水杯,便推了推賀聞遠,道:“渴了吧?我去倒水?!?/br>然而今天賀聞遠鐵了心不放他走,一把撈住他的腰又貼過來:“不準?!?/br>云硯無奈而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你看,你嘴都干成這樣了?!?/br>賀聞遠壞笑著將唇湊過來道:“那,你幫我潤潤?”云硯搡開他的頭好氣道:“都病了還不正經!你,你坐正了別總蹭我,我可起來了??!”“嗯?起來了?誰起來了?”賀聞遠煞有介事的要伸手替他“探查”某處,被云硯一把拍掉,臉紅的快熟了。剛要站起來發作,卻又見賀聞遠勾著他的手委屈兮兮道:“其實我的確渴了,還有點餓?!?/br>云硯一聽霎時放下方才的打鬧,忙問道:“啊,你早點說嘛,想吃什么?醫生說了你現在有不少忌口,飲食以清淡流食為宜,我去樓下給你買粥吧,想喝……”賀聞遠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唇,打斷了他的話,把人拉近了點,輕聲說:“我呀,只想吃你啊?!?/br>說完他果真上口咬了云硯的下巴一下,趁著云硯沒反應過來的功夫,又咬住了他瑩潤的嘴唇,痞笑著咬出一點血紅來,又舔舔,饒有滋味道,“粥哪有這個香?”云硯已經徹底變成了小龍蝦,賀聞遠這說情話的功力也不知道和誰修煉的,三句里總有兩句叫人想入非非。他要如此質問,賀聞遠定會回答:都是看到你有感而發。色令智昏,色令智昏。云硯晃晃腦袋,深吸口氣準備起身走人,看了看賀聞遠近在咫尺淺笑著的容顏,清亮好似閃著星星的眼瞳,姣好的唇形,終于還是忍不住低罵了句:“你就勾引我吧?!比缓笈跗鹚哪樣H了上去。心里喟嘆一句:墮落呀。他甫一放棄防御,對方披著羊皮的狼本性霎時間就顯露出來,方才無害的仰頭看他的樣子不消片刻就無影無蹤,只剩下得逞的笑意,賀聞遠攬過云硯的肩膀回吻著他,強行把人轉了半圈按進了床里,云硯試圖坐起身,卻被隨之而來壓下的身影格擋回去,只知揚起下巴承接著他輾轉纏綿不知疲倦的吻。他們接過很多次吻,帶著□□的、討好的、安慰的、依賴的、想念的……可這一次都不一樣,云硯說不上為什么,賀聞遠還是一貫的強橫,一貫在斯文表面下藏著粗蠻,粗蠻的有點過火,可這一次似乎多了一些難言的東西,像是難過,更像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賀聞遠忽然停了下來,看著有些分心的云硯,扳著他的臉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良久,嘆了口氣:“一審結束后,我都已經暫時不用被拘留了,你為什么還犯傻?”他突然提起這個,云硯楞了一下,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