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清。

“圣階異能者，靈魂得以永存。墨宇凡精心算計，幾乎算無遺策，就連他的死，都是事先計劃好的，但是……他的靈魂卻一直沒有歸位?！?/br>
就這樣，漫長的數百年過去了。

白淵孤獨地活著，他的契約之主已死，再也沒人能跟他交流，而其他的劍靈，在得知他的主人是墨宇凡之后，更是對他避如蛇蝎。

那種狀態之下，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斷地修煉，終于，他突破了圣階……

“知道劍靈之中，為何我會是第一個突破圣階的嗎？”

“為什么？”詩人下意識地問。

墨韶眸光微閃后，冷靜地回答：“因為你活的久?！?/br>
異能者的壽命隨著修為的增加而增加，但，終究是有限的，契約之主一死，劍靈也會隨之消失。

白淵之所以沒有消失，從某種角度而言，是因為……墨宇凡還沒死。

“對。因為我活得足夠久?！?/br>
而且他將所有可以利用的時間，通通都拿去修煉了。

“突破圣階之后，我單方面終止了跟墨宇凡之間的契約?！?/br>
“干得不錯?！?/br>
墨韶點點頭，評價道，白淵不喜歡墨宇凡這個主人，這是任誰都看得明白的事實。

“然后呢？”

“我知道他‘死’前控制了大批異能者，培養了些對他忠心耿耿的狂熱分子，一直在打理他名下的產業，然后我就……混了進去?！?/br>
“看來，你混得不是很順利?！?/br>
“確實?！?/br>
白淵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沮喪，再看他目前這副“蠢萌”的外表，實在很容易讓人心軟，至少，不久前還忿忿不平的某劍靈，已經有點動搖了。

“我花了不少時間和心思，才分裂了他近三分之一的勢力，然后……”

“然后？”

“墨梵出生了?！?/br>
“……”

墨韶和詩人對視了一眼后，齊齊嘆了口氣：圣階劍靈??！他至少花了三百年的時間去搞破壞吧？結果還抵不上墨宇凡短短十幾年創下的成績！果然是，太失敗了。

黑毛球也跟著嘆了口氣：“因為我沒法做到像他那么狠吧?！?/br>
“嗤。你要是不狠的話，院長老頭也不會對你恨之入骨了?！?/br>
詩人冷哼一聲，拿三分之二白眼斜睨著對方。

劍靈殿出事，他和面癱被提前趕出來，還有圣地上大批劍靈的消失，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不都是白淵嗎？別以為他腦子不夠用，就好糊弄了！

大概是因為詩人眼里鄙夷的情緒太明顯了些，白淵倍感“委屈”地替自己辯解道：“我這也是逼不得已的?！?/br>
赫蘭·羅斯誕下墨梵的那一天，她就發現自己的兒子，從一出生，就攜帶了極其濃郁的靈力，可謂是天生靈體！不用等到他年滿四歲接受靈力測試，但凡一個玄階異能者，就能看出他這特殊的體質。

赫蘭不是一個稱職的好母親，她從未想到要撫養這個孩子長大，可關鍵時刻，母親的天性占了上風，她在墨梵身上下了一道天階封印，將他體內雄厚的靈力封印了起來。

可惜的是，赫蘭不過是個天階初期異能者罷了，她設下的封印，又如何封得住圣階異能者的靈魂呢？

所以，白淵在后面補了一手。

但問題也隨之出現，隨著墨梵的年齡增長，封印也岌岌可危。

終于，在墨韶找到小墨梵之后，封印自行沖破的可能性越來越高。

白淵也在那一刻，干了件讓院長老頭氣得吐血的事情：借力。

他借了劍靈殿的力量之源，自然也就導致了大批劍靈的消失……

當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法阻止那封印之后，他決定改變方針，換個方式接近他們。

“天生靈體十分罕見，有種傳聞，據說食用了天生靈體者的血rou，可使得普通人異能覺醒，使得異能者天賦提高……”

“啊，那豈不是跟唐僧rou一樣？”詩人驚訝地張嘴。

墨韶一聲不吭地瞥了眼墨梵，見少年面色平靜，反而擔心了起來。他之前覺得，赫蘭和墨子嵐一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可如今看來，赫蘭其實還是給墨梵留了條后路的。

做個普通人，平平安安地長大，一輩子過著平淡幸福的日子，也并非不好。

只是——

她忽略了一點，在那樣狀況下出生的墨梵，又如何能平安長大呢？

“墨子嵐知道這件事嗎？”墨韶回過神來，問。

直覺告訴他：墨子嵐這人，不簡單，應該不只是他所了解到的那樣簡單。

“他不知道?！?/br>
“……”難道是他多心了？

“但是。他應該已經猜到了吧?！?/br>
“……”怎么辦，他又手癢了。

墨韶摩拳擦掌，正準備動手，詩人比他更快一步，啪地一巴掌拍了下去，吼道：“別裝神弄鬼了！快點交代清楚！你剛才說，有人正在朝這邊趕過來，是怎么回事？”

黑毛球跳起身，啪啪——

兩爪子下去，詩人眼冒金星地倒向了一邊。

“別看我好欺負，就一個個都來動手動腳的，啊?！?/br>
“……”詩人默然，剛才韶韶揍你丫的時候，你咋不反抗了啊，區別對待！

“因為墨宇凡的狂熱愛好者們已經發現了墨梵的存在。他們準備將靈魂‘回收’?！?/br>
“！”

“不用覺得太驚訝?！卑诇Y輕笑了聲，“反正遲早要對上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對方的勢力一網打盡，全部收為己用，豈不是更好？”

墨韶呵呵冷笑，這貨開始露出真面目了。

“你果然沒死心啊?！?/br>
“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小梵身上的封印，本來就瓦解了?！?/br>
封印一消失，屬于墨宇凡的記憶和力量，也會隨之回歸。

墨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心底更加不好受，墨宇凡的靈魂歸位之后，墨梵還會是他所認識的墨梵嗎？

黑毛球伸出爪子，撓了撓脖子，繼續道：“他早就已經受到了墨宇凡的影響，難道你沒發現？”喲，sao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詩人爬起身，心情復雜地看向坐在旁邊，安靜地有些不像話的黑發少年，他認識這家伙的時間算是比較晚了吧？可他也看得出來，墨梵的變化，rou眼可見，瞎子才看不到呢。

“你跟墨子嵐的交易，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咦？怎么話題又繞回去了。白淵突然有種對方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