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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那是誰???”易衡之正低頭拿湯匙攪動碗中的藥汁,聞言挑了挑眉,似乎有意說給紗帳里的人聽:“那自然……是你們將軍夫人?!?/br>同一時刻,王城大牢之中,眠玉半抱住沉璧,兩人都回頭看向驟然出現在此地的——他們萬萬沒有期待過的一個人。這人一身絳紫親衛袍,一頭亂發好好束起,卻也因為連番奔波而略微凌亂原本蓄了半臉的胡須被理凈了,露出硬朗俊挺的面孔,但他的臉頰左側,從耳下到下頜尖上,卻留下了一道細細的紅痕,正往外滴滴滲著血。“沈未宣……”眠玉怔怔望著胳膊和面頰上俱被那條鞭子抽傷的來人,失神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然而眾人的驚訝俱只有一瞬。沈未宣截住抽向心上人的鞭子之后,再無后顧之憂。面對逞兇的囚犯,他心中甚至沒有輕蔑的情緒,面頰和胳膊上火辣辣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一鞭子本來是這人要抽在眠玉身上的!這念頭在他腦海之中無限的放大,一個聲音反反復復的念眠玉的名字,沈未宣閉上雙目,胸中憤怒到極處,竟生出一線澄明,此時此際,唯有一念——他攥住鞭子使力一奪,那條猙獰的巨大鞭子便如乖巧的幼蛇一般盤在了他受傷的手臂之上。沈未宣再奪前一步,一聲怒喝!三尺青鋒既已出鞘,豈能無血而還?面前人的鮮血濺在沈未宣衣上、劍上、面上。他怒到極處,已然面無表情。群戰并非單斗,劍可用來刺戳,卻不似易衡之用刀那般能夠以一當十的利落。沈未宣面對著一群赤身露體、手無寸鐵的囚犯,也需一人一劍的殺過去。不一時已經殺的渾身浴血,半面殷紅,便如一個浴血修羅般森冷無情。但這個修羅由始至終都牢牢的護在眠玉兩人身前。白玉屏后眾臣面面相覷,嚇的抖如篩糠,紛紛想要趁沈未宣對上多人趁勢而走,然而不過片刻,又是一人走了進來,他身后有五六個個穿著與大歷之人不同的高大漢子,個個深目高鼻,人人張弓搭箭,不一刻就將所有人指在箭下。走在最前的自然是赫連蘭聲,他視線一轉就辨清此間形勢,走向仍狼狽不堪的跌坐地上的沉璧二人。他腳下便跨過了五六具死在沈未宣劍下的尸首,鮮血橫流滿地,赫連蘭聲卻如閑庭信步一般不以為意,一直來到沉璧面前。也不在意他們身上臟污,將兩個人溫柔而有力的從地上扶了起來,安撫道:“沒事了,咱們可以回家了?!?/br>他扶著兩人在前,沈未宣亦不再戀戰,橫劍正對那幾個囚犯護在他們身后,直到一行人都退出囚室。赫連蘭聲這才側過臉,對此刻仍留在囚室里的幾個弓手微笑命令:“一個別留?!?/br>話音一落,囚室之中亂箭齊發,慘叫之聲響成一片。厲擇行步出安王府時,已是星月皆滿。這位帝王身周竟無一個親隨,而他懷里則托抱著一個用外衣嚴嚴實實裹住的人。兩人一路無言。親衛們只敢遠遠跟著他們少年的帝王,在闖入安王府的暗室之前,厲擇行微一猶豫,竟下令讓他們都在外等候,自己獨自步入了暗室。過了不久,他就抱著一個被外衣罩住的人走了出來,至今仍是不發一言。他們這位陰沉寡言的皇帝,內心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厲擇行在想的自然只能是姑蘇,但也不全是姑蘇。剛剛走進暗室,看見姑蘇的那一瞬,向來溫潤內斂的人撲在他懷中崩潰大哭起來,似將他當做了夢中一個幻影。姑蘇對幻影質問,為什么丟下他,為什么不信他,為什么此時此刻又要來找回他?厲擇行無言以對。為什么丟下他,為什么不信他?是因為眼前人不值得,還是因為他始終無法面對自己已經變遷的真心?厲擇行抱著自清醒過來之后便再不發一言的皇后,心中卻忽然浮現出一個久遠的身影。那是六年之前他所看見的顧折顏,被他的親生父親壓在身下狠狠折磨羞辱的顧折顏。素昔的震驚和憋悶已經漸漸遠去,厲擇行已然難以記起當日的痛楚。他的整顆心,此刻只為另一個人而感到痛楚難當了。作者有話說:抱歉更晚了大家久等。接下來這段時間的劇情是易顏和未眠雙cp主場。其他四個主角穿插在兩對的故事里。我為大皇子打call?。?!我愛裝瘋賣傻攻?。?!彩蛋刷了大皇子和顏顏,帶一點兒易顏的劇情轉折吧,嗯……☆、易顏互撩,帝后微糖,未眠高糖,沉璧懷孕(彩蛋:武帝又搞事了)大皇子既已離開,顧折顏轉過身來,恰看見佇立在門口石階上的易衡之。易衡之冷然看了今晨還被自己滿懷柔情的擁在懷中的“美人”一眼,步下石階,屈下一膝跪在了他面前:“臣易衡之,見過太后?!?/br>顧折顏薄唇微啟,似有話要說,他的雙眼深深望著易衡之,似有千言萬語將訴未訴。“免禮?!?/br>然而最后他亦不過淡淡說出這兩字罷了。不過咫尺之距,幾刻之前還親密相擁的兩人此刻竟如隔山海,彼此之間不交一言。顧折顏見易衡之似乎對“顧太后”冷淡至極,想起他們前幾次交集,亦感命運弄人,不再強求,徑自越過易衡之,欲回到院中去。他矜持冷淡、孤高自許的模樣,昨日有多讓易衡之傾心,今日便讓他多么深惡痛絕。想到正是這人,敞開身體勾引、玩弄了一個個男子的真心,讓諸方權貴均拜倒他足下,還與繼子糾纏不清,為之生下雙胎,令姑蘇做了一回替身不說,還要本著后宮皇后的溫柔大度,對他們兩人的私生子和顏悅色,一視同仁。而引起諸多不幸的罪魁禍首,卻隱在那座看起來與世無爭的清心殿中,維持著清冷高貴的太后身份,暗笑著這些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易衡之為姑蘇不平,亦為自己那一眼傾心而懊悔不已。他不愿意讓顧折顏仍舊置身事外,對諸人的痛苦作壁上觀。在顧折顏即將步入院子之中時,他從后邊搶前一步,一把將顧折顏擁進懷里。“微臣只想問太后一句,咱們回京之后,微臣是否有幸,到您的清心殿中見您?”顧折顏在他懷中身形微滯。易衡之耐心等待著,摟在顧太后腰上的雙臂恰到好處的把握著分寸,不收緊一分,也不放松一分,既讓人覺得溫暖,又不至于感到壓迫。顧折顏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也未曾回顧他一眼,口中卻低低地應了一聲:“嗯?!?/br>這一聲又輕又快,恍惚的幾如夢境與錯覺。易衡之卻將它聽的一清二楚,眼中劃過幾分潛藏的快意。一行人很快會合。自被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