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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凌飛寒會不會收他這種禮物,收到后又是什么反應,他卻是顧不到了,一時激動得聳起頸背,只恨雙眼不能貫穿門墻,瞧見藏在隱秘之所的那些東西,步子更是大大邁開,果真卯起勁兒滿城去找賣那些東西的地方了。然而大街小巷走遍,遍尋不著。他也曾支吾著偷問那些能打造金銀器的鋪子,也有金匠表示他想要什么式樣,說出來畫成圖都可照做,只是他既耗不起時間等待,也想不出花樣,更不能太相信這些匠人的手藝,只好作罷。幾番尋訪下來,天色便全黑了,大半店鋪都已打烊,更沒什么好看。霍青本要失望而歸,但路經暗巷,偏遇著燈火輝煌,熱鬧非凡的夜游場所。他多瞧了那煙花巷一眼,突地恍然大悟,暗罵自己愚蠢。說到這房`事器具,還有哪兒能比青樓更多,更懂行的?他就是沒法從這里買走,使些花巧手段,總能撬開那些姐兒哥子的嘴,曉得那些東西來源何處。目標確定,他一拍腦袋,認準一間看上去最為富麗堂皇的樓子,大搖大擺地踱了進去。凌飛寒睡了近三個時辰,醒來時不待言早夜幕低垂。他迷迷糊糊地以為還在霍青懷里,手一伸去抓他臂膀想搖一搖他,咕噥道:“霍青,到哪兒了?”手自被子底下伸出,卻抓在虛空。于被中捂熱的肌膚被深夜涼氣一激,竟有些觳觫,也才讓他徹底醒過來。他睜開雙眼,看清身在何處,而霍青并不在側。他也不知如今幾時,只是夜幕濃重,四圍靜寂,正該是人定安眠的時刻,他偏偏補眠太足,沒有一絲睡意,縮在被窩里呆了一會兒,終于一掀被子翻身下床,同時察覺到身上只余里衣褻褲,外衣疊放在枕邊,倒無其他異狀。這次重逢以來,霍青好像規矩了不少。雖然,舉止神情怪異的時候也變得多了。凌飛寒穿衣整裝,一面回想。他原來是要避開霍青,但追蹤婆娑下來,才發覺霍青所求之事竟與玄冰宮有莫大關系。他先前一口回絕殊為不妥,霍青雖想通其中關節,卻也沒再向他開口。他心中頗覺對不住霍青,正要東行去探查那巫仙教的行跡,索性與之同行,為的乃是沿途照拂這時而精明時而癡傻的小子,讓他能平安回去。至于巫仙教如何處置,那倒也不是此刻就能做出定論的,一切還要他親自確認才成。他不知霍青去了哪兒,走出門去,只見前堂還亮著燈,便過去問詢??蜅R呀洿蜢?,老板記性不差,他進來時雖在霍青懷里睡覺,老板卻因此記得更深,見他走來急忙招呼他坐下,問他想吃什么,叫伙計趕緊去弄。凌飛寒不曉得這是霍青的吩咐,一句未答,只問道:“且不忙,與我同來之人可也住在此處?相煩告知客房所在,我去叫他來一并用餐?!?/br>老板笑道:“那位小哥是要了兩間房,不過他只吩咐了為你準備飲食,自己出門去了。這早晚還沒回來,你倒不用等他。到他回來若是肚餓,我們這兒有的是吃食備著?!?/br>凌飛寒一怔,沒料到霍青有閑心外出逛街,也不明如何夜已深沉,他還沒有回來。但想霍青終究是大人一個,總不會走丟了,到時終會回來,確實不必掛慮,因此坐下要了些粥點來吃。等他慢慢吃完,霍青仍無蹤影。他略有些擔憂,又問老板道:“他走時可說了要去何處?”老板道:“這卻不知。不過他一個外地人,除了在這兒有親戚朋友,能有什么去處?年輕人,偶爾放縱一回也是正常?!?/br>凌飛寒聽說微一皺眉,知道他是意指霍青尋花問柳去了。然而霍青秉性純良,即管有些未脫干凈的少年心性,向來也識得大體,在這種為巫仙教與師門爭斗憂心之際,縱有心閑逛,當也不至荒唐到那個地步。他毫無頭緒,也只有叫店家準備熱水木桶,自己先行沐浴再說。半人高的木桶搬進臥室,倒入溫水,凌飛寒剛關上房門,脫衣踏進桶里,便聽見前堂隱約傳來叩門寒暄之聲,霍青熟悉的聲音偕著東倒西歪的腳步漸漸走向客房這邊。他微一遲疑,在桶中坐下,提聲道:“霍青!”“???前輩……你叫我?”霍青話說得還算清楚,只是舌頭不知怎么好像大了一倍,語聲便有些含含糊糊,再加上他跌跌撞撞撲過來撞上門框的舉動,不必看見他人,凌飛寒便知道他是喝醉了。霍青掛在門外抓扒著雕花格子,又道:“前、前輩,找我有事么?唔……我、我也想找你……嗝……我進來跟你說?!?/br>凌飛寒正不知該如何回應,卻聽他在門外抓撓了半晌,又捶了捶門,道:“前輩,開開門?!?/br>凌飛寒道:“我沒事。你若是不急,明早再來找我,先去休息吧?!?/br>霍青“啊”了一聲,道:“不、不成,明早……明早便不好說了。前輩,你在做什么?燈亮著還沒睡罷,讓我進來……只耽一會兒就好?!彼膭臃块T,門栓便被他震得格格作響。凌飛寒道:“那你先回房等會兒,我收拾完了再來找你?!?/br>他剛才出聲,是出于擔心要問一聲霍青行蹤,孰料霍青卻是這樣醉醺醺的模樣,話也說不清楚。他渾身光溜溜的浸在水里,若是常人倒也罷了,偏是霍青,與他有過那段孽緣,便不好這樣與他見面,只好叫他回去。霍青在門外安靜了一會兒,終于摸索著墻壁似乎要回自己房里。凌飛寒松了口氣,掬水澆在肩背上揉搓清洗,右邊窗戶忽然“喀”地一聲,竟被推開。凌飛寒一驚抬頭,瞧見的已是霍青嘿嘿傻笑著笨手笨腳扒著窗沿翻進來,站直了朝自己走來的身影。42、霍青醉意朦朧的,眼睛不太好使,就連腦子也轉不太動,直勾勾地盯著坐在木桶里只露出一顆頭的他,一面踉踉蹌蹌地走來,一面好奇地道:“前輩,你在做什么?”凌飛寒聽見聲響,渾身肌rou已然緊繃,掌中抄了一把便要化作薄冰打出。然而貿然硬闖的乃是霍青,他這“凝水成冰”的手段便不免有些太過狠厲,一時唯有凝而不發,只豎眉喝叱一聲:“出去!”霍青聞言頓了頓,旋即露出一臉委屈神情,仍舊往前兩步,道:“為什么?”他再走一步,便要貼上桶沿了,一張臉仰起來,兩頰酡紅,脖頸處還極為明顯地印著一枚嬌艷奪目的胭脂唇印,渾身上下更是酒氣偕著濃重的脂粉香氣直撲鼻腔,去了哪兒不言自明。凌飛寒看得清楚,又加他不知好歹偏要走近浴桶,心頭一股惡煩之意頓起,怒道:“聽不懂么,滾出去!”手自桶中伸出,剛按上他腹部,勁力一吐,霍青頓時如遭雷殛,一震之下再被他抖腕一拋,一個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飛去,“哐當”撞上半開的窗子,痛呼一聲,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