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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剛剛王玥能讓眾人安靜的聽他說話靠的是眾人對算學的重視和他的學識,而白原靠的便僅是他的個人魅力了。 “諸位,我有個提議,不知各位愿不愿意聽?” “白師兄盡管說,我們自然是聽得?!边@一聽就是白原的腦殘粉,當然,還有更為理智的,只說:“白兄說出來,我們聽聽再說?!?/br> 不過一聽就知道這人不是國子監的學生。 王玥保持著微笑,看著白原取代他成為眾人的焦點,卻不打算說什么,不過白原卻并未忽視他,而是轉過頭來道:“王師弟,師兄這里有個提議,不知師弟愿不愿意聽?” 王玥笑道:“師兄說就是,大家一塊兒參詳參詳?!?/br> 得了王玥的肯定,白原這才轉過頭對著底下的考生道:“若說講課,不說耽擱王師弟的時間,且大家也未必每個人都能趕上趟兒,如果有人錯過了,難不成還叫王師弟單單再抽出時間講一遍不成?這可太為難人了!” 眾人紛紛點頭,王玥也覺得心里頭舒服不少,雖然這人突然跳出來,眼看是要借著他來結交人脈,但這話卻是站在他的立場上說的,便叫王玥好受許多。 “除此之外,另有一樣也需要擔心,這地點時間都不好定,要說租個院子,又或是像今天這般包個酒樓,可錢誰出呢?總不能叫師弟出吧,咱們這些做兄長的這回原就是欺負人了,誰要還能說出這個話來那當真就是不知羞恥了?!?/br> “我們大家一起出錢湊個份子,愿意出的就來,不愿意出的就別來,如何?” “這自然是好的,各位也別嫌我多事,大家都知道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道理,咱們這些考生恨不得學會分身之術好多學點子東西,師弟大可以拒絕咱們,用這些時間讀書去,可他沒有,他浪費這些時間幫咱們,那咱們自然要把事情想周全,別叫師弟還要多cao心才是?!?/br> “白兄說的有理,白兄既然站出來說話了,那我也就多說兩句,”另有一個粗眉大眼的青年站了起來,四處拱手行禮,笑呵呵的道:“古時曾有一字之師,現在王兄為我們講課,我們叫他一聲師父也不為過,既然是師父,做徒弟自然要孝敬一二,到時候大家可也不能空手而來??!” 眾人都道這是該有的禮節,王玥慌忙推辭,那青年卻道:“王兄,這是大家該盡的意思,你要是不受,豈不是叫我們平白擔了不知禮的罪過。當然,王兄放心,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大家盡力而為,只是心意而已,王兄萬萬不要推辭才是?!?/br> 說到這兒,王玥也只好受下了,白原便又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不如各位推出個代表來,我們私底下商議個章程,到時候再通知各位?!?/br> 說著他又對王玥道:“今兒原就考了一天的試,又勞煩師弟講課,師弟怕是累壞了吧,底下的事只管交給我們便是,師弟不用cao心,不如趕緊回去休息吧?!?/br> 眾人便也都勸他回去休息,王玥也不想留在這兒,略略推辭幾句,便跟著君博文和周潤新回去了,倒是這些考生又費了些功夫推選出代表,這才趕在宵禁之前散了。 第100章 考官 考場外的事情暄暄赫赫,自然瞞不過有心人,早有人盯著這群考生,防著他們鬧出什么事來,待見他們終于散了,忙去稟告各自的主子去了。 “哦?果真如此?”夏子舟聽了下人的回話,不免覺得有趣,轉頭對著幾位考官笑道:“這些考生倒是難得有這么個閑情逸致!” 按理說榜單未出,考場里的官員是不準跟外界有任何聯絡的,不過今日之事事關數千考生,又在考場外發生,未免這些考生出亂子,報告給考場內的主考官知道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這人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稟報的,不但各位考官們聽著,便是那些下人仆役們也都在聽著,便也無甚避諱之處了。 夏子舟雖然在品級上只是一個小小的六品編撰,但他卻是能在皇帝面前說得上話的侍講學士,平日里不但常與皇帝接觸,而且深受皇帝恩寵。 只沖著皇帝對他的恩寵,他在皇帝跟前的體面,便是那些手握權柄的大人物們在他面前也不敢擺架子,更遑論這回名義上受他管轄的考官們了,因此這些四五十歲的老大人們夏子舟這個才三十多歲的后輩面前完全沒了架子,一聽他說話立刻紛紛附和:“可不是,這些考生啊,可不就是太閑了?!?/br> “本官看還是夏大人太過體諒他們出的題太簡單了,讓他們有這個閑情去無事生非!” 這話一出不免引得其他考官側目,若說吹捧,這話卻是吹捧太過,那些考題可是他們親眼看著夏大人拿出來的,漫說是他們,就是那些天下聞名的大儒們也未必能在這場考試中取得一個好成績,這些題絕對稱不上簡單二字。 但要說難,他們先前還有這個底氣說,不過經過那少年一通解釋,他們便知這些題目不過是看上去難,只要一想到思路便十分簡單了,因此也絕稱不上難。 只是他們也知道,術業有專攻,他們精通圣人之學,論文章、論詩詞,他們是絕不甘于人下的,可論算學,那還是算了吧,便是那少年講的詳細又如何,該不會還是不會。 不過這話卻不能當著夏大人的面說,哪怕他們心里對說出這等無底線吹捧的人十分不齒,面上卻還是要笑著聽得。 夏子舟卻是無奈一笑,好聽話固然誰都愛聽,但也不意味著他愛這種已經算是諂媚的話,只是到底不是正經下屬,不好發作,因此他便笑著對副考官焦皖江道:“焦大人,糊名之事可做完了?” 焦皖江沉默的點點頭,沒有多話,好在夏子舟已經知道他的脾氣,并不覺得焦皖江這是不給自己面子,因此便只是隨意一笑,并不在于他的態度,而是扭頭對等候的考官們道:“諸位,糊名之事已經辦妥,大家一起把這些試卷鎖好,今日便可以回去休息了?!?/br> “是,大人?!?/br> 眾人并不讓仆役上手,而是親自把摞的高高的試卷一一鎖入柜中,再由主考官和副考官一起檢查完畢,這才退出房間,并把鑰匙交到了守門的兵衛手中。 目送著考官們離去,夏子舟和焦皖江這才離去,他們二人是住在相鄰的房間,因此回去總是一路。 走在路上,因為焦皖江一貫的沉默寡言,兩人之間一如既往的安靜,不過今天焦皖江到底還是沒能沉住氣:“那少年可是他們安排的人?” “那少年名喚王玥,倒是跟榮國府賈家和王子騰王大人有些親戚,不過卻是個實打實的改革派?!?/br> “你怎么確定的?他不過一個少年學生,立場堅定與否還未可知,再者他終究是拗不過他的親戚的,說不得這一次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