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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能吃能喝,休息又好,總是力大無窮,加上又手狠陰損,冷不丁抄起瓶子就在鄭哲頭上砸個粉碎。鄭哲覺得顧銘要瘋了,也要把自己氣瘋了,他實在是力不從心,又打夠了,就只能把顧銘扔進菜窖關起來,先讓彼此冷靜冷靜再說。第28章顧銘進了菜窖的第一天,鄭哲就躺在床上睡了個好覺,他睡的無比舒服,直睡到日上三竿。睜開眼睛的時候鄭哲哆嗦了一下,然而沒有人舉著刀站在他床邊,他愜意的抻了個懶腰,抻著腳在地上找了半天的拖鞋,趿拉趿拉的出門解了個手,后又到了菜窖口,蹲下來往里看。蹲下去的時候鄭哲的拇指很自然的用力,這就讓他的腳有點疼,鄭哲的大拇腳趾甲里有些淤血,不知道是哪天弄的,然而鄭哲不是很在意,他身上的零碎小傷多了去了,這點根本就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喊了兩聲顧銘,但也就是喊而已,鄭哲不敢多說話,他很知道顧銘煩他。這個菜窖挖在廚房,是個一米五六深的土坑,坑口跟地板的銜接處鑲個木板門兒就算是窖了,主要為了存放土豆,也有人家放東西的,鄭哲家沒搬進樓房前也有一個這樣的土豆窖,他小時候還經常被鄭德昌順進去撿土豆,但搬到這里來之后,這里從來沒存放過任何東西,空蕩蕩的,直到昨天晚上才派上用場。春光明媚,正午的陽光一掃冬日的陰霾灰淡,變的格外猛烈,鄭哲眼看著濃黑中慢慢的移出一個小尖下頜,陽光透過窖頂的木板照在顧銘臉上,光明與暗影在他那張白臉上交織縱橫,他在地下待了一個晚上,竟生出幾分森森的鬼氣。鄭哲看顧銘這樣一點也不生氣,他剛睡了個好覺,心情好的很,加上頭腦又比較清楚,便單刀直入的跟顧明開始談條件:“我不跟你廢話,咱倆商量個事,你先別走,也別跟我打架,回頭我送你回家,怎么樣?”顧銘在地底下呆了一整個晚上,滿身的土腥味,加上又餓了一上午,正是火大的時候。只是他還沒氣到極致,所以臉上看不大出來,說話的聲音也很平:“我不用你送?!?/br>鄭哲沉吟半晌,心情沒剛才那么好了。他已經退而求其次,比較顧銘要是就這么走了,自己都沒地兒去找人,鬼知道他就這么跑了后,還會不會聯系什么張春天,所以鄭哲就一定要送他,這樣就還能知道點底兒,也有地方找人。但是他退一步,顧銘卻是步步緊逼,死不松口,這讓鄭哲比較苦惱。鄭哲在菜窖口蹲的雙腿發麻,但鄭哲沒有中途放棄,他又想了一招,覺得如果顧銘能跟張春天一起走也行,那樣自己也能知道他在哪兒,這個方法雖然笨,但比偷著跟蹤顧銘回老家強多了,鄭哲不擅長遠距離跟蹤,逃跑還行。鄭哲長嘆口氣:“那你跟張春天一起走行么,別現在走,我保證你在這兒的日子我都離你遠遠的?!?/br>顧銘低下仰著的臉,不再回應了。鄭哲的意思,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想讓他現在走,顧銘本來是可以等的,只是他現在正沉浸在憤怒中,自然一刻都等不了,他就想立刻走,走的遠遠的,這輩子也不想見到這個人。鄭哲在上面等了很久顧銘也不說話,鄭哲沒了耐心,他在地上蹲了一個小時,哪怕是他的腦子有耐心,腿也沒有耐心了。鄭哲緩慢的站起來,兩條長腿換著個的屈伸,等完全恢復了,又狠狠的在木頭板上跺了兩腳,直跺的木板子上的土面兒都震顫著灑下去,全都撲在顧銘腦袋上。鄭哲聽見菜窖里怒吼的小動靜,挑挑眉毛。這一個月以來他與顧明扭打,基本上都是在阻止顧明不要打自己,鄭哲是抗揍,但是抗不住這么個揍發,偶爾逼急了才會還手,又因為他不舍得像在社會上打架那樣去打顧銘,這就多少讓鄭哲有些憋屈,而剛才那一腳讓他徒增報復快感,心里稍微舒坦了點。鄭哲手里積攢了很多事,怎么著也得去露個頭,至少也要跟張春明見一面,抱著這種想法,鄭哲把自己從頭到尾都收拾利索,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在鏡子前左右臉的照完,便信心爆棚的出了門。鄭哲身高腿長,五官又長的比較端正,所以收拾收拾還是挺有模有樣的,可惜他現在頭上有不少傷,未消掉的老疤和帶著血色的新傷疊在一起,實在有些不太美觀了,但鄭哲不太在乎這個,反正他好看賴看顧銘也不看。因為好久不露面,大家見到鄭哲還很熱絡,拍肩搭背的問他怎么回事,怎么有日子不見讓人打成這樣,鄭哲不想說顧銘的事,又覺得平白讓人揍成這樣有些丟臉,就直接說是他爸揍的。他家都紛紛表示不相信,都說老子教訓兒子哪有招呼腦袋的,而且鄭哲臉上一塊一塊的,更是像小媳婦撓的。聽了這話鄭哲沒出聲,他要笑不笑的哼了一聲,正低頭點煙,就被個大爪子搭上肩膀,強硬轉過身體,順便抽走嘴角的煙。鄭德昌不是有意來找的鄭哲,他來這邊送人,不成想出站的時候正好看見鄭哲,他西裝革履的站在鄭哲前,跟身后的小后勤揮揮手,示意他去車上等自己,完事又將那根煙往地上一扔,鄭德昌怒目圓瞪,低聲罵鄭哲:“你怎么不去找我?”這事換做平時鄭哲一定會發火,但他這兩天發了太多火,實在是疲了,便將雙手插緊褲兜里,斜斜的往旁邊一靠:“我找你干什么???”鄭德昌也是個好臉的人,他看一眼鄭哲身后竊竊私笑的那幫流氓,擰緊了眉頭:“你說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吧,我有正事要找你談,我有個下海的戰友從南方回來了……”說道這里他頓了一下,覺得當著鄭哲的哥們面前勸他走正路似乎不太妥,便把話鋒一轉:“明天中午我去找你?!?/br>鄭哲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菜窖頂上的木板總是不定時的砰砰作響,也極偶爾劇烈的顫動,就仿佛被蒸汽頂的亂顫的鍋蓋,下一秒就要被頂上天。顧銘一天沒吃飯,那木板又太厚,顧銘怎么也沒能逃出去,眼下他失望的垂下手,又重新坐在泥土里。顧銘現在消了氣了,他根本沒力氣憤怒,不過倒是能平靜的思索一會。他折騰了一個月,跟鄭哲硬碰硬,碰的兩敗俱傷,鄭哲整天像個警犬一樣的監視他,他根本就跑不了,好不容易溜出去,運氣又太差,總是很倒霉的被人捉回去,更倒霉還被扔進菜窖,一頭一臉的土,沒吃也沒喝,連個撬鎖的東西也沒有。想到這里顧銘開始摸這個菜窖的四壁,周圍全是土,也有一些藤蔓似的生物,都是一些已經腐壞的土豆芽,但顧銘不氣餒,繼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