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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聲音毫無睡意:“你沒睡???”顧銘半邊臉都是濕的:“恩?!?/br>鄭哲右手手掌格外的疼,可能之前又跑又跳沒功夫想著手的事,到了晚上睡覺時,疼痛被放大了好幾倍,就仿佛攥了一塊燒紅的烙鐵。鄭哲疼的腦門出一層汗:“怎么我一回來你就哭???”“我早哭了,憋半天氣兒了?!?/br>“你哭什么?”顧銘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膽的逃命,眼下總算是能松口氣,想想自己的爹媽,積攢了好幾天的眼淚滾滾而出:“我倒霉啊,無家可歸?!?/br>鄭哲聽了之后,很費力的翻了個個身。一只纏滿繃帶的手搭在顧銘肩膀上,動了兩下,算是拍他:“你無家可歸你倒是往里點啊,對,屁股往里收,你看看你把我擠的,我有家都無床可睡我比你倒霉吧?!?/br>第3章【修BUG】鄭哲一晚上都沒睡著,倒不是擠,而是前半夜手疼,后半夜手疼加頭疼。就這么迷迷瞪瞪的疼到天亮了之后,鄭哲開始渾身發燙,有一只冰涼的爪子在自己腦門上放了一會,緊接著自己就被人扒的只剩一條褲衩。那小子滿手是酒,將自己從頭到尾揉搓了個遍,鄭哲頭很沉,半睡半醒間還夢見自己變成個酒釀圓子,眼瞅要下鍋的時候嚇醒了,睜眼睛正好看見顧銘抿個小嘴從外頭進來,他薄薄的手掌護著一個小勺,勺里盛著一汪渾濁的水兒,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顧銘在鄭哲家找到了一簾解熱鎮痛片,他摳出一顆,磨碎了拌了不少白糖,又加了點涼水兌成這么一勺,之前在家顧銘媽老這么干,雖然人走了,這兌藥的習慣卻是讓顧銘記著了。鄭哲喝下了顧銘喂的藥,也沒提叫他走的事兒,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小上午,直到艾金進來才又醒過來。艾金眼圈烏青,對著顧銘愣神:“你誰???”床上的人眉毛擰起來,心里起火,卻依舊是裝睡。顧銘跟沒看見艾金似的,擦著他的肩膀出門,上房檐底下掰冰溜子玩去了。艾金一屁股坐在鄭哲床上,猛的掀開被窩,表情一滯。鄭哲身上就一條內褲,因為長期斗毆,他早就打出了一身精悍皮rou,此刻預冷腰肌倏地繃緊,那渾身的線條深刻流暢,附一層薄汗,駿馬似的。艾金兩個小眼睛止不住的上下掃:“哎我cao!光腚呢?”“你有病啊,冷死了?!编嵳芤荒_踹過去,反手把被子撈上去,“我發燒了,別折騰我?!?/br>艾金一聽立刻不鬧了,那手也上了鄭哲的腦門:“好燙,你是不是穿少了?怎么還發燒了,吃藥了么?吃飯了么?我給你做個湯來吧,我媽說發燒多喝點湯湯水水的好的快?!?/br>鄭哲翻了個身,面朝艾金,盯著他淤血的眼圈:“你沒事吧?”艾金摸了摸眼睛:“沒事,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那小子是誰?你家親戚?”鄭哲裹了裹被子:“不是,是撿的?!?/br>艾金當他是胡扯淡:“撿的?咱哥們從小玩到大,從來沒見過你撿一分錢,你他媽倒霉的連撿大糞都撿不著熱乎的,你能撿個大活人?我看啊,肯定是你在外頭生的啊……”鄭哲懶洋洋的,也沒力氣跟他較真:“……你讓人打瞎了?看不出他多大???你先回去給眼睛上點眼藥再來跟我說話?!?/br>艾金先前還是笑,嘴角卻在瞄見鄭哲的手僵硬了:“你手咋了?我cao,哪個王八羔子干的?敢動我的心尖尖,老娘要去撕了他的X!”鄭哲看艾金開始犯賤感觸不大,只是把右手從他手里抽出來:“你不提我差點忘了,你不說就倆人么?怎么冒出來這么老些?”艾金面有尷色:“哎呦,人家當時看的時候確實是倆人啊,我哪知道里面還藏著那么多,我也不是透視眼呢,都是張驢兒這個傻狍子,也他媽也不給哥們說一聲,早知道不管他了,反正他們也不敢打死他?!?/br>說話間門板開合,張驢兒的嗓門很大,似乎很不服氣:“艾金,說我啥呢,我聽見了??!”“你都聽見了還問我,你什么意思嘛,”艾金從兜里掏出個小圓鏡,開始左右臉的照,“好啦好啦,別跟哥哥生氣,要不哥哥親親你?”張驢兒抬步進屋:“……我也不知道他們那么多人啊,我他媽才倒霉呢,我在街邊買個煙,剛付錢還沒找錢呢就讓人給揍了,真的,連錢還沒找呢,你說他要趕我沒給錢的時候揍我我也沒這么憋屈啊……他媽的,這幫人太缺德,把我襖心兒都打出來了?!?/br>艾金看面前的矮胖撅個嘴正在那拔鉆出來的毛兒,把小圓鏡收進口袋:“這是鴨絨,還襖心兒呢,你啊,就是個山炮?!?/br>肖亮跟在張驢兒后頭,打進門眼神兒就黏在鄭哲身上:“這么嚴重?你連床都起不來了?”鄭哲看人來這么齊差不多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見他一個挺腰坐起來,抓了衣服就往身上套:“有點發燒,不過沒大礙,說事吧?!?/br>這四個人有個習慣,只要在外頭動了手,哥幾個都得碰個頭分析分析,當然最直接的目的還是想著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吃虧下次不犯;再一個,這年頭混社會很不容易,想好好混就更不容易了,九幾年正是中國上千萬工人下崗的大潮,經濟體制的改革,這邊的老工業基地經濟發展不好,連買賣都難做,待業的找不到工作,失業的人又多,導致本市混混人數激增?;斓娜硕嗔?,也便有了江湖,到處都是成幫結隊的團伙,其中不乏窮兇極惡之輩,從剛出獄的老刺頭到初生牛犢的小混混,沒一個省油的燈。這幫人整日里摩擦不斷,廝殺不休,混戰中誰都想當老大,頗有點武林爭霸的意味,對手眾多,公安局又開始嚴打,前狼后虎的,一個閃神,不是死去就是進去,所以這四個人沒事就搞戰術提高,揚長避短,試圖為日后的成名之路打下堅實理論基礎。這里面年齡最大的肖亮比較有主意,按他的意思就是出門在外混,惹了事就不能怕事,他尋思讓兩幫人好好會一會,打了這么長時間也夠意思了,再打都要跨年了,還讓不讓人辭舊迎新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張驢兒跟艾金一直在旁邊罵他,那意思要不是他把人王達吹的小姘頭給撬過來了,哥幾個也不用遭這罪。肖亮聽了自認不樂意,三個人就‘真愛’和‘破鞋’爭論好半天,吵的鄭哲腦仁兒疼,但又實在懶得跟他們說這些沒用的,只木著臉看窗外那個紅彤彤的人影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屋外的陽光很好,顧銘蹲在地上玩的十分開心。爹媽那點事早就給他忘在腦后,他這會兒正興致盎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