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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顧銘他媽走了后,剩這剛相認的爺倆也挺尷尬,因為他倆在一起根本沒一家人的感覺,要不是彼此看著都挺眼熟想裝沒血緣關系都不行,早就互相拜拜了。兩個人本來都準備就這么湊合著過了,誰知道還沒湊合幾天就出事了,這不父子倆正溫情脈脈的在路燈下擤鼻涕,一幫小地痞扛著獵槍就下車了。顧銘不記得到底因為什么兩邊打起來的,也不記得他爸是死是活,就記得槍響了一聲,他爸扯著脖子吼他讓他跑,顧銘還在旁邊愣神兒呢,聽這話才醒過來似的,沒頭蒼蠅一樣玩命竄,中途還給人拉了攔腰試圖抱起來,好在之前他爸剛送了他一把小匕首,顧銘掏出來回手就給了那人一刀,也不知道捅在哪兒了,就知道軟綿綿的,接著黏熱的液體流了他滿手,嚇的顧銘拼命的跑,兩條小細腿緊倒騰,還不跑尋常路,穿過一片蘆葦蕩直奔省道就過去了。后來顧銘跑累了,人也甩掉了,他扔掉帶血的外套,隨便爬上了一輛停在公路旅店前的大貨車,貨車車斗并沒有裝滿,運了大半車的蘋果,因為怕凍還在上頭綁了幾張破棉被,顧銘想方設法的鉆進棉被中間的空擋睡了一覺,等醒的時候車已經開了,顧銘從破被中探出頭,看兩遍光禿禿的樹林急速倒退,面前除了一條公路什么也沒有。顧銘盯著公路想了很久,他怕他爸死了,也怕自己真殺人了,但最怕的還是警察抓他坐牢,顧銘不敢回去,就這么在車上躲了兩天,直到司機翻了車他才從蘋果堆里滾下來。鄭哲余光掃著身邊的小子:“你趕緊回家吧,再不走他就起來了?!?/br>顧銘的聲音很輕,他雖然是個小細嗓子,說出來的話卻很硬:“我沒家?!?/br>“沒家?”鄭哲一邊笑一邊警覺的看四周,“那你就去找警察,別跟著我啊?!?/br>“找了,沒用?!鳖欍憦堊炀万_,他厚著臉皮跟鄭哲到了欄桿前,看鄭哲抬手取帽子,又識相的上去幫鄭哲撲打帽子上的薄雪,“警察也不管我這事?!?/br>鄭哲眼看這小子跟自己大獻殷勤:“你到底想干什么?”顧銘把帽子弄好后往他眼前一推,文文靜靜的:“我想吃飯?!?/br>鄭哲看他這樣好意思也挺不好意思:“啊,吃飯是小事,我請你就行……但我幫你打架又請你吃飯,總得知道你叫什么吧?”“我姓顧?!闭f完了顧銘立刻開始后悔,總覺得不該用真名,瞄見自己身上的襖,便順嘴來一句:“叫……顧小紅?!?/br>“小紅?”鄭哲樂了,“你怎么叫個女孩名字?”“……我是宏偉的宏?!鳖欍懭甜囀軆隹辛藘商斓奶O果,好容易落了腳,很想上這人家蹭點熱乎飯,眼下雖然心里嫌煩,但還是能耐著性子著接鄭哲的話。“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小剛,”鄭哲說完自己哈哈了好一會,看顧銘一點反應沒有,就收了笑,“逗你的,我叫鄭哲?!?/br>倆人默默無語的走出了一條街,鄭哲臉皮發熱,沒由來的不痛快:“事先說好,我也就能請你吃頓飯,吃完飯,你愛上哪兒上哪兒,別跟著我,我也不想管了?!?/br>司機差點給鄭哲踩散架子,渾身都疼,這會兒給旁邊人扶起來,剛坐直腰時腹側就鉆心的疼。司機下意識摸一把,覺得有點濕,還以為是雪水,結果抬起手來才明白自己剛才讓人捅了。也不知道是那倆小崽子中的哪個干的。第2章因為有仇家的關系,鄭哲不太敢去餐館吃飯。萬一剛坐下菜沒上來菜刀先上來了,飯店那么點地方鄭哲也不好跑,回頭在給人堵墻角里當菜切了,所以鄭哲怎么想出去吃都不太靠譜,這不正好家里也沒菜,鄭哲便直接把顧銘領去了菜市場。在菜市場鄭哲讓顧銘去買顆白菜,想起是元旦又讓他買了一小塊豬rou,臨了還沒忘記囑咐他講價。顧銘見過請吃飯的沒見過請吃飯還要先上菜市場買菜的,但也沒說什么,接過錢該買什么買什么,也沒忘了講價。他穿的棉襖的確是偷的大車司機的,也不知道那老家伙是買給老婆的還是買給閨女的,桃紅緞子還是個收腰的剪裁,搞的顧銘穿上之后跟個小娘們一樣,加上他臉又白,剛跟人打完架小臉蛋上浮一層青紅交錯的印子,鼻子底下還掛著點血跡,菜販子看這小閨女長這么俏,也不知道讓哪個不長心的老爺們揍成這樣,都挺同情,聽他細聲細氣兒的跟自己講價也都不含糊,去零留整,臨走還給他抓一把生姜大蒜啥的放塑料袋里。因為是縣級市,市區的樓房不多,還是平房為主,這一到了中午,家家開始生火做飯,從煙霧繚繞的胡同盡頭拐出倆人,一高一矮,黑皮夾克拎著豬rou,紅棉襖抱著白菜,倆人殺氣騰騰的走過很多條街,累的呼哧帶喘,鼻尖都冒出一層細薄的汗珠,一人凍出一個紅臉蛋來,鄭哲看旁邊的小腦袋直冒熱乎氣,趕忙把帽子摘下來戴在顧銘頭上,也沒忘了告訴他是怕他感冒借他戴的,不是送給他的。鄭哲跟顧銘說話的時候,顧銘總是愛答不理的,心事重重的摸樣,不知道在想什么,鄭哲費挺大勁才問出來他是山東人,在老家跟人打架呆不下去了,干脆就扒了那輛運送水果的大車上外地,至于偷東西么,那是根本沒有的事。鄭哲不太相信他的話,但轉眼又一想反正吃飯完就讓他走,真假都無所謂。鄭哲在住的地方是艾金奶奶家,就在艾金家隔壁,老太太去世有一陣子了,住的環境雖不太好,可有地方落腳鄭哲已經很滿意。倆人到了家開始生火做飯,因為鄭哲之前在家里基本上是兩手不沾陽春水,所以做起家務還是有點手生,在爐子前鼓搗半天,弄出一屋子煙熏的自己兩眼淌淚,好在后來顧銘上來搭手了,在這方便這小子明顯是個老手,上來先把大門推開,接著把多余的柴火掏出來,重新把爐子燃旺。鄭哲在旁邊洗手,沒順便掃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別不別的,長的還挺水靈,白里透紅,眼睛水潤潤的,帶著點濕氣兒。顧銘殷勤的給鄭哲打下手,因為他現在就缺個安身之處,看鄭哲像個愣頭青一樣,沒爹沒娘一個人住,顧銘就很想在他這住下來避避風頭。飯剛端上桌的時候,就聽外頭噗通一聲,顧銘擺筷子的手一頓,眼看著鄭哲放下飯碗就出門了。艾金沒找到鄭哲倒是找到了張驢兒,這哥們煙沒買到,反而讓人堵小賣部門口揍了個七葷八素,打的鴨絨棉襖都直往出鉆毛,因為打起來的地方離自己家很近,艾金第一個反應就是回家取個物件用。這兩年嚴打的關系,很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