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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了工作崗位,也不敢再亂玩。風堂進車行的時候,正看到他腰上系了腰帶,穿著雨靴,手里拎一根水管,在往自己的愛車上澆水。“碳纖維的車你敢這么洗……得給你洗廢了?!憋L堂扔一塊毛巾過去,后者穩穩接住,笑起來:“得守店啊。我沒事兒做,跟著學點技術?!?/br>風堂看他滿額頭的汗,心疼道:“行啊賀少,搞汽修了?”“生活所迫?!辟R情咬嘴唇,“前段時間市里水果店都淹成水果撈了,我也沒時間招待你過來玩兒……哎,你手里提的什么?”風堂掐過桌上放著的曲奇餅往嘴里塞:“鉆戒?!?/br>賀情:“……”風堂:“干嘛?你什么表情?”賀情被吼回了神,悲痛道:“我靠……你別形婚啊,有什么話好好說,別沖動。封路餅雖然壞了點兒,人討厭了點兒,排斥我了點兒,你也不至于這么綠他吧?!?/br>“我他媽,”風堂快氣得把鞋脫下來往賀情臉上招呼了,“這是給他買的!”賀情瞪著眼的機靈鬼樣子快慪死風堂了。被風堂望得背脊發涼,賀情哈哈笑幾聲。他坐著抬起長腿,眼刀懾人,冷笑道:“不信?我給你買的,信不信?”“別了吧,算了算了,”賀情捂住臉,水管對準風堂,像下一秒要噴他一身,“我和你是不會有好結果的?!?/br>風堂無語了:“我……我以前也是一,你忘了?”賀情不屑:“我以前還直男呢,冷酷直男?!?/br>“我懶得跟你說了。我把報表交給財務的,周末你留在市里留意店內。我得跟封路凜去一趟鄉下,就我之前買房那兒?!?/br>“裝修好了?”“嗯,簡單弄了下,特接地氣?!憋L堂把資料放在桌面上,起身穿上外衣要走,“就是車庫改了點兒,留了兩個位,專門放摩托車了?!?/br>鉆戒是他去專柜找人定的,早就在計劃……打算哪天挑個時間,把這個給他。求婚是不太可能了,但形式走一波總沒問題。一張暗紅結婚證,其實對于真正相愛的他們來說算不了什么。他要兩個人一直在一起,憑借的是真的愛意與陪伴,不是被什么東西給拴著。時月悠長,愛是再脫不下來的衣服。曾經他們年輕氣盛,渴望顛沛、渴望發狂,如今沖動不減,卻也渴望細水流長。從市里到鄉下的路是國道,走老公路繞山再下坡,過田坎就是小樓所在。屋子地勢高,前段洪澇未波及此處,風堂從摩托車上下來,胯部被壓得疼。他真的服了封路凜了,騎個摩托都能耍嘴皮子,一會兒“抱太緊了”、“你好熱”,風堂氣得想把人推下去,然后走路抵達。這是和市內完全不同的光景,連家門口都有等待買主的養蜂人。院門前栽的棗樹,鞘殼烏黑,被凜冽冷風吹得老態了。風堂說可惜沒能吃上冬棗。旁邊院里是專門花錢請的看院人,正叼著水煙在一口口往外吐淡紫色的霧。后邊兒的魚塘里養了螃蟹、龍蝦、鯽魚,七七八八,還有路過小孩兒扔進去的蝦米,正撲騰腿要深入池地??丛喝苏f,來年退水,就能當秧池用了。用過飯食,風堂拿了院里放的一輛小電驢,說載封路凜去一個沒人的地方。晚上風冷,兩個人裹得像粽子,蹲在草垛后邊兒講悄悄話。講不了幾句親一下,風堂氣得把封路凜的臉捏成豬頭。“喜歡這地兒嗎?以后你周末,我們可以常來?!?/br>“好。貼近大自然……偶爾生活一下挺好的?!?/br>封路凜說完,看手心撿的枸杞子都成干了,“老婆,回家給你泡水喝?!?/br>“被你整得這么惡心了……”風堂嫌棄看一眼,也不管地上臟不臟,靠著草垛的身體靠向了封路凜,“你樁子扎實點,別倒了?!?/br>封路凜努力穩住身子,笑了:“我是站崗亭的男人,倒得了嗎?”浪漫是遠的,又是近的。他們把魚一起釣上來再甩到岸上叫浪漫,夜里靠著草垛偷偷接吻也叫浪漫。風堂惋惜說這個季節并無螢火……如果天上星星點點,地下也星星點點,那該是多美好的愿景。封路凜靠近他,鼻息一股青草泥土味。而后,男人趁著月光掠過的間隙,將他看作蜂巢,舔一口蜜。封路凜說,但你身上可以星星點點。他開口,每字咬得重,又像在咬風堂的心。兩個人騎著電驢一路顛簸,又飛奔回宅子里沖澡,淋了一身的雨和汗。風堂想起來自己專門弄的車庫,牽住封路凜說要帶他去參觀。整個車庫是差不多能放兩臺摩托車的空間,連了水管,還有掛賽事毛巾的鉤子。墻上橫幅張貼,有雅馬哈的,有川崎的,還有鈴木哈雷的。甚至,玻璃柜里還放了些經典機車模型,旁邊一個沙發,材質都是黑色真皮,模仿機車座位的。風堂站在封路凜身后,出聲:“我整了有一段時間……覺得你應該會喜歡?!?/br>“喜歡?!狈饴穭C直接道。他知道風堂在遇到他之前其實是不太對摩托車感興趣的,雖然小時候玩過,但后來重心都放在真機動車上了。參觀完畢,風堂看他那輛改漆的花哨小忍者像在看寶貝,念念不舍道:“差不多就這么大,以后你也可以把車停過來,專門弄的兩個位置??赐炅宋覀兙蜕蠘前?,也不早了……”“做吧?!狈饴穭C忽然說。風堂愣了:“???”封路凜扯下墻上掛著的雅馬哈長毛巾,疊成條狀,“在這兒做一次?!?/br>“沙發?”“就這個車庫里?!?/br>“今天怎么想在這兒做了?”“你看人家車`震過,所以你也想,別以為我不知道?!狈饴穭C看他一眼,壞笑著湊近了,“摩托車更爽,要不要試試?”“哎?這沒床怎么……唔?!憋L堂話音落了半截兒,嘴就被封路凜捂住了。他大口出不了氣,直接被封路凜扯到摩托車旁邊,摁著腰親了個夠本。親完之后,風堂缺氧,正在喘氣,舌尖無意識朝嘴角一舔。只這么一下,封路凜想起今夜里兩人沒見到的螢火蟲。也是這樣,在黑暗里點一盞燈,等著人追隨一生。這簇光亮在封路凜眼里炸開了,燒到心肺里,催促著他再一次用唇齒將眼前的人給捕捉放好。“好燙,”封路凜捏他的脖頸,緊皺起眉頭,“也好紅?!?/br>“什么好紅……”“舌頭?!?/br>“哦——”風堂拖長尾音,“吃一口?!?/br>封路凜吻他,“你好乖?!?/br>風堂被親笑了,扯他領口紐扣,心疼他里面的警服還沒脫,“你不脫?”“你不是喜歡?每次叫我那四個字的時候,你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