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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逐漸就這么認了真。風堂眼睛生得大,明晃晃的,重瞼褶痕極深。一開始,看向自己的眼神犯困帶懶,現在逐漸清明,偶爾蹦些心疼的情緒,攪得封路凜一顆銅墻鐵壁心不能自持。風堂全身上下,封路凜最受不了他那雙眼睛,清楚而迷惘,也和他處世態度一般,明白又糊涂。封路凜也不是愛拖沓的人,摸手機出來一個電話給風堂撥過去。響了沒幾聲那邊就接了。“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風堂聲音有點啞,像是感冒了。“白仰月跟我說了?!?/br>封路凜這句一完,沒了后話。他沒辦法再用謊言圓這一次,他就要看風堂什么態度。這完全是“博弈”局,看誰放得下這坎兒了。封路凜沒辦法主動解釋。沒封萬剛松口,他現在也必須得瞞。不過,聽風堂略沙啞的聲音,他還是沒忍住多問一句:“你感冒了?”“不關你事兒,”風堂堵他,咬著牙說,“你們局長知道你們警員之間談戀愛嗎?老子告你去!”他知道可能是誤會,但他就是不想問。偏得堵幾句才舒坦,嘴利的毛病他改不了。風堂回家越想越氣,窩在軟塌上都要把泡好的蟲草咬碎了。他這每天跟著柳歷珠吃一根,越吃越上火,嚼吧嚼吧還挺香?,F在,他只想將蟲草一把抓,全塞封路凜鼻孔里去。“隨便告?!?/br>封路凜憋笑,你還想和我們局長的兒子搞對象呢,你知道嗎?風堂繼續說:“你們單位熱線電話多少?說!不行我打市`長那兒去。不對,我不能亂說話。我打邵晉成那兒去!他共`青團的,專門管你這些年輕人。什么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偏要拆一對兒野鴛鴦,你活膩了吧還敢背著我……”“122?!?/br>封路凜回答完畢,他又把風堂的手機號背出來,說,“或者,你給這個號碼打。他是我未來男朋友,你直接找他去?!?/br>風堂:“……”封路凜:“你不打我打?!?/br>“你別跟我調情,我不吃這套了?!?/br>“什么意思?”“你說我什么意思,”風堂快氣笑了,“我沒什么意思?!?/br>他說完,掛斷了電話,再翻身把手機壓在身下。我沒什么意思,我們再這樣也沒什么意思。他渾身給被褥包裹著,明明該舒服得直哼哼,現在卻疼得像被扎了……他是又來氣又想嘲笑自己。他說“野鴛鴦”的時候,明顯感覺封路凜那邊呼吸都停了下。風堂狠掐一把自己的胳膊,覺得自己簡直幼稚得過分。還能玩,就玩,不能玩算了……不能玩就談戀愛吧。好不好?他在心里默默添了這么一句。這些他曾經不能理解的“有理說不清”,現在能懂了。在愛情里,他給誰講道理去?完全憑感覺。他這會兒喜歡封路凜,就沒辦法說斷就斷。風堂從來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晚八點到十一點,將持續在十六攝氏度。南風三級,多云轉陰,感冒高發,請廣大市民切勿長期待在空調房內……”窗外風大,護城河邊的樹葉聲響似乎被連帶過來,這一片兒梧桐也嘩啦作妖。風沙卷過,像有人在敲窗。播音員的聲音于渾噩中,變得尖銳且利,在風堂耳后磨出一圈兒雞皮疙瘩。他心說怪不得剛才做夢,夢到一個女人朝他說話,說得很快,快到聽不清……“啪?!?/br>風堂從被窩里伸手,把收音機關掉。他睡得迷糊,瞇起眼,看著又被換了個色的床幔,打個哈欠。今兒是蟹殼灰。連帶著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不太好。八點多,家里吃飯也沒叫他。估計是看他最近太累了。風堂翻個身起來去浴室洗漱,完畢了又鉆上床,一雙腳踩得冰涼。明明都要入夏了,怎么著還冷成這樣。風堂掀開被子,他正想下床,又聽見手機在震動。手機一直在震動,卻像攪進被褥迷宮,怎么著也找不到。風堂心里期待著這是封路凜打的,動作是又急又亂,慌慌張張,完全沒了平日的冷靜作派。他幾乎快一屁股翻到床下去,才從床腳撈起震得奄奄一息的手機,再手忙腳亂地接通——“喂?”“是我,”封路凜好像在喘氣,旁邊風聲很大,“你到陽臺來?!?/br>風堂把電話一扔,滿耳朵都是男人略帶潮濕氣味的話語。又是在這么一個情境下。他又怒又喜,矛盾得要死。論速度,風堂的肢體行動總是大于胡思亂想的。他難掩興奮,赤腳下床,跑去拉開帷幔,推了落地窗……他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沒有其他人。他才睡醒,人還犯懵,愣著看陽臺邊緣攀上來的一雙手。那雙手只露了手指,正艱難地卡在那,青筋暴起,上不來也下不去。風堂心跳驟停般的……他還沒來得及叫出口,那雙手就不見了,只留下十個指印。“封路凜?”風堂猛地清醒過來,跑到陽臺邊往下看,只望見自家前院栽種的玉蘭樹冠。透過枝葉間隙,依稀見得葡萄秋千架,還未結果。他繞著陽臺走一圈,又小心翼翼地喊一聲:“封路凜?”徹底沒得到回音,風堂著急,心想大不了豁出去。他也不管家里還有沒有人,撐起手肘就要跟著往下翻,看人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風堂剛一使勁,要翻過圍欄,張嘴就喊:“封——”那兩個極為曖昧的彈舌音,又被猛地截止住,被堵回喉間。他身后的男人力氣極大,幾乎是拖拽地把他從陽臺欄桿上抱下。風堂個兒也不矮,體重還是有那么多,渾身軟得發抖。封路凜沒站穩,硬生生后退,猛靠在墻上。他被風堂用堅利的背脊狠壓住,沒忍住悶哼一聲。兩個人在陽臺的地板上躺成一團,縮著,一個要逃一個在捉,摁著壓根兒動不了。他們的氣息攪拌在一起,躁動之意逐漸劇烈,就差沒一聲令下,快打起來!封路凜半躺著,長腿搭在瓷磚地板上,風堂也半躺在他身上,腿共他攪和在一處,動彈不得。他使勁想站起來,腰腹卻被封路凜死勒住了,使不了力氣。外面驀地一陣異響,封路凜下意識翻身擋了那呼嘯而來的狂風。他的發鬢間插入一片落葉……卡在耳后,倒是給他剛硬的面龐添上份柔和。風堂只被這一扮相打動了半秒,下一秒便紅著眼要推他:“放開!”封路凜沒說話,只像頭獸物。他拱在風堂身上,難耐地抱緊他。“放開?!憋L堂再重復一次,企圖在這種情況下跟他講和,“你先放開我……”封路凜還是不松半點力氣,聲音被風打磨得啞了:“不?!?/br>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