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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過鴨子。說是鴨子其實不太尊重,應該說叫過’會玩的’。那晚我在酒店還沒脫褲子,做之前聊了天。他像是心情不好,跟我說他去樓下小賣部買紙,朝老板要最好的,說擦嘴用?!?/br>他正準備摸火機,封路凜就給他點上了。風堂笑一下,繼續說:“老板給了他最便宜的,他一摸紙覺得太糙,就質問老板。老板說,你擦后面跟擦嘴有什么區別?他就特別難過。結果那晚他說完這個事,我說我不上你了?!?/br>封路凜忽然出聲提問:“怎么不上了?”“他為了錢來賣rou體,我為了欲`望去進入rou體……”風堂深吸一口煙,鼻尖繞起白霧,“那不就一樣了么?”封路凜說:“你和他怎么能一樣?!?/br>風堂搖搖頭,固執道:“別繞我彎子。本質上是一樣的?!?/br>“其實我,家庭也挺特殊?!?/br>封路凜深吸一口氣,說,“我爸當年在當地算比較成功,所以對我要求也很嚴格,挺累的?!?/br>他住了嘴,不敢再多說,只希望風堂能找到些共鳴。風堂這會兒沉浸在往事里,只是問他,叔叔是民營企業家之類的?還是說你們那地方比較小,是縣城,所以在城里生活,就比較有出息?封路凜搖搖頭,沒說話。風堂當他不想再講,彈彈煙灰,道:“家是讓我能夠休息放松的地方。如果回個家我都緊張又疲憊,那么那里不能叫家……我從小就被捧得很高,幾乎就是小霸王,我爸媽對我非常好,也給我最好的。但是身邊有錢人,有權人看得多了,反倒膩煩。跟我同齡的不少哥們兒,有的進了單位公司,承接父母衣缽,有的出國深造,甚至以后都不想再回到父母的掌控下?!?/br>他沉吟一會兒,又把臉朝著窗外,吸一口,再將煙霧吐出來。“有錢有權的人,其實都有個毛病——掌控欲太強?!?/br>他語音剛落,封路凜下意識將眼神瞟到自己的手掌心上,不自覺抖了一下。他要怎么告訴風堂……其實他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幾乎可以算是登峰造極。這算是從小就體現出來的“特質”。自己玩過的玩具,其他小朋友不能碰,不喜歡做的事不可能被逼著做,想抓在手里的東西,也弄死不會放手。樣樣要爭第一,不甘落后。對于心上人,更是巴不得藏起來,囚起來,放在最深的位置,不讓任何人看見……絕對不讓任何人染指。他現在就想把風堂捆起來了。封路凜強壓下想伸手抱他的欲望,慢慢提問:“那你排斥控制欲么?”“某種’欲’不是病,這叫個性,”風堂說,“沒有個性,才是最可怕的?!?/br>他笑著,添一句:“不過,得看這個’控制欲’用在哪個地方?!?/br>封路凜手一抖,啞聲道:“該用的地方?!?/br>風堂沒再說話,手指敲在桌面上,像在打什么節拍。一下,兩下,三下……風堂在某些事情上過分前衛,賀情稱這叫做“行事朋克”。比如他愛拍自己部位照這事兒就已經夠□□,風堂只是說他大驚小怪。賀情說不止,你忘了我們飆車的時候,你車上放些叮叮當當的歌嗎?風堂說那叫后搖,你懂個屁。后來再放,賀情惜命,沒再在副駕駛負隅頑抗,運動天賦過剩,擱后排跟著音浪搖去了。風堂周末會縮在家里地下一層投影室里,看電影。他喜歡那些邊緣化的東西,所以在地下看,就更有“地下”的氛圍。他以前有些不能理解為什么審查會規定“校園戀情不能有好結局”,現在理解了,因為人總是很難擁有最純粹的東西。不過他不喜歡看悲劇,也不喜歡過于慘烈悲觀的內容。導演不是殺手,不該太過于直擊要害。生活總得有點盼頭。他經常在投影室里,看那些電影拍得很好看,臺詞也很有趣。鏡頭瘋狂晃動,人物都會抽煙。好像一根芙蓉王,能解千萬愁。偶爾跟著念字幕上的英文,他講得很吃力,但又很認真。所以經常一部電影完了,風堂回味無窮,但并不知道具體講了什么。看片兒講究韻味感覺,劇情向來不是重點,他對待愛情也一樣。吃過飯,封路凜接了緊急通知,喬策招呼著他趕緊回隊里。風堂看他滿臉焦慮,自然知道支隊里出了事,說自己等會兒打車回去。他還心疼得很。這邊離市中心第四支隊有一段距離,屬于小丘陵上的住宅生活區。下了隧道還得走一截兒橋路,淌過江岸線才能到繁華的那頭。這邊有一條磚鋪的巷子,在吃過飯后風堂目送他走時,兩個人踩在上面前行了一小截。風堂想起小時候吃的宮廷桃酥,龍須酥,隔壁店兒還賣皮絲水煙,攪合蜂蜜柳橙,燒起來泛綠,勁頭極沖。老板娘漂亮得整條街都知道,常涂抹些豆沙紅的口脂。封路凜聽著,忍不住笑,說:“你生活經歷挺豐富?!?/br>風堂說:“還行,我還賣過報紙發過傳單……五六歲的時候,在公園里還賣cd呢。我爸為了鍛煉我們仨,塞三十張給我們,看誰先賣完誰有獎勵,賣不完別回去。我賣了半把個小時才賣完,回到車上一看,賀情都他媽一瓶汽水兒喝完在車上蜷著睡覺了?!?/br>封路凜看他的目光漸漸軟下來,自己倒不覺得有多溫柔。他問:“為什么?你沒他嘴皮子能耐么?不見得?!?/br>“我是認認真真跟人家講有什么歌,功能多好,正版碟,還有收藏價值……賀情逮著人家就嘀咕,求求您了,買一張吧。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似的?!?/br>風堂也跟著笑出來。由于這整個小半天過得非常愉快,風堂甚至莫名在封路凜身上尋到些自己的影子。他聳聳肩,像是笑著,嘴角弧度卻有些下撇:“其實我很差,做什么都輸?!?/br>封路凜伸手摁他的唇角,試圖想要他笑起來。封路凜說:“你贏過我?!?/br>男人的嗓音低沉,帶些蠱惑,風堂聽得半邊耳酥酥麻麻,面朝他點點頭,像是篤定這句話。封路凜看他這招人樣,沒再忍,手指揉過他下巴,又死死捏住,強迫著他仰起頭來。就著江上有風吹過,就著春夏交接的午后陽光,封路凜想親他。“停停停,你別擱外邊兒亂發情……”這句說完,風堂躲開后又湊上來,認命似的一閉眼,“算了,是我敗給你?!?/br>封路凜像是懲罰他躲的那么一下,沒有親他,只是咬他唇角,再往唇瓣啜一小口。他又聞到封路凜身上那股檀香,與這人陽剛之氣混雜揉碎在一塊,竟分外合拍。風堂想起床頭的白鐵皮掛鐘,尾巴墜了響鈴……它也是每天在陽光下,將他從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