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風堂和邵晉成在樓梯拐角碰上,互相點了根煙。風堂小聲說:“你們膽兒挺大啊,怎么還吃到河鮮館來了?這算豪華檔的場所?!?/br>邵晉成搖搖頭:“在誰的地頭上,誰的權`利就大嘛。東家要請這,還不是要硬著頭皮來,得給足了面子。況且這局算是幫市里那誰接待……”風堂問:“哪誰???”邵晉成神神秘秘地說:“封局啊,就公安系統那個。最近忙得連軸轉,省上好幾個大案子等著他開刀。這邊是他老家那個省的,就幫著接待了?!?/br>“封局……”風堂嚼著這兩個字,笑了,搖搖頭道,“我就沒怎么見過。不是說清水衙門么,作風上沒什么問題啊?!?/br>“本來就干干凈凈的,今天是老林非要拉著請客。你懂的嘛?現在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自己立得正,但跟著的影子非要高你一截兒,急功近利,上趕著惹事?!?/br>邵晉成抱怨完,差點兒燙嘴。見風堂不吭聲,邵晉成又咬著濾嘴回味道:“唉,煙熄了?!?/br>風堂陷入沉思,他是說總感覺最近白天有人在盯他稍。關鍵就是不知道哪路人在盯,他沒辦法反盯,只得安份地做自己該做的事。蘭洲得了線索找人問,有說是市里公安系統在跟他,有說是南河要報復,又有說是市里各級都傳遍了,說柳董的兒子喜歡男人,前幾年浪成什么樣啊……蘭洲轉告他的時候,風堂差點氣死。老子高中就出柜了,關他們什么事兒。對這事,風堂跟柳歷珠表過態,他什么都能瞞能做,但性取向這事兒瞞不了。他死犟著沒跟柳歷珠認錯,只是說他現在賺的錢能養家了,如果真在“作`風”上出什么事兒,他全擔著,只求柳歷珠別怪他。市里如今就是兩個門兒,一門監督,一門實權。工商`稅務是第一扇門,這幾年公安也漸漸有些融入,就專門搞監督。土地`建設規劃,乃至各種廳縣級正副職都屬于第二種。不少干得好的正職退下來,就去人`大政`協,待遇也還不錯。但封萬剛這種公安一把手,掌間風云變幻,動輒人命關天,勞碌又不討好,不少人盯著,難免受些疲累。身邊人多嘴雜,他想退都不容易。官`場門多,遠不止六扇。風堂和邵晉成,從小就是被社會看得復雜而負面的“官二代”,他們對這些事情已略顯厭煩,又無奈。兩個人在樓道抽完一根,互相問過好,又回到各自的風云場。累了一天,回家的時候,風堂喊了司機過來,自己靠在后排就睡著了。這單他真不管成不成,三個人湊一塊兒一直講話,都能排練個節目出來。算了,談生意這種事兒,對于他來說真的隨緣。風堂家第二層不寬,但都是他的。一上樓梯,他就開始脫衣服。脫到半裸進臥室,風堂伸手把褲腰解開,倒頭撲到床上,深呼吸。棉褥帶來的安全感有如潮水般涌來,包裹住他。他不得不承認,才分開一天,他卻像已回味了封路凜不止二十四小時。風堂掏出手機,喉頭發緊。他有點小癖好。但愛出風頭這種略微有點蠢的,已經被風堂排除掉?,F在身上還剩下點“傷風敗俗”的,無非就是愛自拍一些照片。并非大尺度的露骨露`點照,相機里多是拍的部位。上半身裸的,鎖骨的,后腰的,手指的……拍得最多的還是臉。比如下巴微揚,就是他的標準動作。唇角勾得危險,瞳孔即是漩渦。那股抓眼球的吸引力,幾乎沖破屏幕。拍得多了,相機里什么照片都有。風堂最喜歡的是有張自己在抽煙的。霧極濃,定時拍照設得短了,照片上的他望著鏡頭,正在咳嗽,表情茫然。他的睫毛很長,眼中像有深深海底的魚群幻動,流光溢彩。大海的千萬種包容,全到他瞳孔里去了。那會兒風堂還不懂得抽煙放一根沉香,被嗆得不行。相片下方能看見微凹的鎖骨,脖頸很白??雌饋砗苁谴嗳跤謭皂g。風堂把這張弄成膠片質感,調了黑白色存手機里,一存就存了兩年。還有張紅色主調,畫幅一比一正方形。是他側著臉,露了只圓潤潔白的耳。因為光的緣故,耳背輪廓邊有緋色漫涌而上……這樣旖旎的色澤,想得再夸張大膽些,說是含在嘴里能化成羊脂玉也不為過。風堂深呼吸,點了微信原圖,直接把這一張發給了封路凜。玩:[圖片]玩:舔嗎。圖片發送成功,風堂想起和封路凜深夜“飛街”,想起車內的那一“炮”,想起數次斗嘴較量。他總感覺,在封路凜面前,他才是最真實的自己。放浪形骸,且步步失守。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評論??!第15章熱帶魚。他有些失神地看了會兒屏幕,手機又震起來。封路凜那邊回得利索,就三個字:想你了。緊接著,對面發來一張男人的手。全黑白,十指修長,青筋脈絡完美如雕刻作品,細小傷痕不少,小拇指上纏一塊創口貼,好像枚尾戒。風堂滿鼻尖都是破屏而出的荷爾蒙氣息,心跳震耳欲聾。玩:你發個手干什么泡泡堂:抓。風堂領悟到這個字的隱藏含義與表面含義,面上發熱,封路凜再回一條:干`你也行。玩:干你個頭泡泡堂:來啊。風堂徹底無語,他怎么老是打不贏嘴炮,老是輸給封路凜?手機又一震,封路凜回消息:不過,拍照片你還挺有天賦。“能拍,能拍得很?!憋L堂心情一好,發語音過去,“我他媽巴不得投百來萬,拍個三級片,天天反復看。我身材這么好,不記錄一下簡直遺憾?!?/br>還想給別人看?想都不要想。封路凜內心小九九多得很,控制欲極強,但他偏現在不說。他又回: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紤]一下追逐三級夢?風堂捉著手機麥克風,悄悄地回:“我就是金子,你說發不發光?”柳歷珠一直奉行“鼓勵式”教育法。雖然風堂青春期她缺席不少,但自從風堂醒事些了,母子關系依舊和睦。風堂對柳歷珠感情很深,畢竟小時候畫個火柴人都被夸小達芬奇,唱歌跑調也說市區第一小童音,極大增加了他的童年幸福指數。年輕時的母親幽默大方,給予風堂不少性格影響。他傲是傲,但瞧人又帶尊重。千帆過盡,能留在眼里的卻是極少。風堂不惹人厭,因為能力足夠得強,他反倒引過不少佩服。因為那是一種自信,足以讓人信服的自信。風堂長按那張照片,正想轉發到電腦上,結果不小心發到岑七群里。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