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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詩看不懂的情緒—— 那是一種……近乎于懼怕的情緒。 可是方果有什么值得怕的?就算在網上直播搞出了點名氣,也不至于讓她羅茜茜忌憚吧? 唐如詩也只能勉強用之前校園暴力事件曝光,羅茜茜怕當年的事翻到她頭上所以收斂了這理由來解釋…… 但是,總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羅茜茜站在學校行政樓外的小竹林里,竹林已經枯黃,風一吹過,發出殘葉枯枝摩擦搖晃的聲音。羅茜茜透過竹葉的間隙,遠遠看著方果和陳追游走進教學樓,她不敢出聲,也不敢動,生怕被人發現,就像站在陰暗的角落里,偷偷窺探著那個她從來不知道的世界。 其實長這么大,羅茜茜從來沒有害怕過什么,她一直堅信,這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可以通過手腕和謀劃得到的,可是自從那天放學后跟著方果回家,被那個神秘的男人劫持,她才知道,這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努力就可以辦到的。 就比如普通人和陣法師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 而悲哀的是,羅茜茜自己也只是個普通人。 好不甘心。 方果如今每天中午除了直播吃飯,還多了個工作,就是幫陳追游練習說話。 陳追游是聾啞人,很多人以為他是天生的聾啞,其實只有陳老先生和陳家少數幾個老員工知道,陳追游是因為小時候在父母喪生的車禍中撞到了頭,從那以后才聽不見東西。所謂十聾九啞,陳追游是從耳朵聾了以后,才慢慢無法說話的,所以并不是真的不會發聲。 如今耳朵恢復了,只要多加練習,總有一天可以重新開口。 其實方果本來是懶得管閑事的,但是在陸文修那里做學生做了太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身的機會,自然要過一把老師的癮,于是答應每天中午幫陳追游練習發聲。 她讓陳追游坐在校董辦公室的桌子前,自己則拿了一本語文書,站在旁邊。 “要大聲朗讀,才能培養語感!”方果將英語老師說她的話,現學現用說給了陳追游。 陳追游努力張開嘴,卻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猶如小兒咿呀學語,非常難聽。 他讀了一半,臉頰微紅,終于是讀不下去了,默默合上了書本,抬頭看方果。 方果皺眉,“怎么不讀了呀?” 陳追游又從書包里拿出一本數學書,擺在桌上。 方果一看到數學頭就疼,盡管陸文修曾經幫她從頭到尾的梳理了一遍,終究是無法提起對數學的興趣。 陳追游并不是讓方果白白幫忙,他的數學非常好,所以主動提出每天幫方果補習數學。 方果本來是見到數學就想跑,可是想了想,如果他和陳追游把數學偷偷補習好了,回去就可以給陸文修一個驚喜。 誰讓他總說她笨的,等她跟著新老師把數學補習好了,回去嚇死他! 于是方果與陳追游的互幫互助小組,就這么愉快地啟動了。 有了陶默夕那次的成功經驗,方果又開始琢磨,可不可以用食補的方法,以五行之氣的規則去幫助陳追游。五官中口屬木,多吃點補充木屬性的食物,會不會有幫助呢? 晚上回到家,方果開始琢磨這件事,連去陸文修那里開小灶都遲到了, 也是巧合了,今天晚上補習的也是數學,方果將數學教材和這兩天做的卷子拿出來,給陸文修看。 陸文修立刻注意到了卷子上面用紅筆備注的解題步驟,揚了揚眉問:“這不是你自己寫的吧?” 方果點頭,“嗯,是我同桌寫的?!?/br> 陸文修知道方果是和陶默夕坐在一桌的,因此聽方果說同桌,便自然而然地聯想到陶默夕,所以就沒有多問。 “現在這些錯題都明白了嗎?” “明白的!不信你用相同的知識點給我出一道新題目,我做了給你看!”方果信息滿滿。 陸文修見方果這么自信,也就不打消她的積極性,隨手拿了紙筆,看看那道錯題考的知識點,又重新出了一道題,因為涉及到函數,所以還要畫函數圖像。 一根x軸才剛剛畫出來,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是黎叔的叫門聲。 “少公子!少公子!外面來了好多人!說是保密部的人!” 方果從小到大闖了不少禍,每次只要驚動了保密部,恨不能全村上下一級戒備,所以她潛意識里對“保密部”這三個字有條件反射,差點竄起來直接翻窗落跑。 誰知屁股才動了一半,卻被陸文修壓住肩膀。 “先把這道題解完?!标懳男藓苕偠?,那份巋然不動的氣度可不是方奶奶能比的。 方果被陸文修氣勢影響,居然也沒有那么慌亂了,認認真真將陸文修給她出的那道新題解出來,寫完答案,還回頭問陸文修:“對了嗎?” 黎叔在旁邊看得直心急,時不時往待客廳那邊瞄一眼,忍不住提醒:“少公子,那些人已經等了十多分鐘了?!?/br> 陸文修唇角牽起冷笑,“本來就是找茬的,還怕什么?既然來了,就讓他們等著吧?!?/br> 黎叔一聽這話,當即明白,他們少公子這是早有預料了,也就漸漸放寬了心。 等陸文修終于確認方果那張數學卷子上的知識點全部掌握,才放下筆站起身,與此同時,外面傳來嘈雜聲和爭吵聲,可是卻沒人破門而入。 陸家祖祖輩輩留下的護院陣法,尤其是那么容易破壞掉的? “陸文修!保密部執行任務,你想要抗拒執法嗎?!”這時有人從外面大喊。 方果居然聽著那聲音有點耳熟,不安地回過頭看陸文修,她這次是真的懵逼啊,仔細回想,好像除了直播去醫院檢查了一趟身體,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陸文修,我是不是又闖禍了呀?” 闖禍太多就容易像現在這樣,記不清自己都犯了什么事兒,心里也沒個標準。 陸文修安撫地摸了摸方果的頭,拿起她來時隨意裹在身上用來御寒的帽呢披風,給她一顆顆扣好扣子,“外面冷,多穿點?!?/br> 齊峰鳴帶著保密部的人,已經在外面等得暴躁,如果他知道陸文修那廝居然在里面給饕餮幼崽慢條斯理地一顆顆扣披風扣子,只怕要直接氣瘋。 “陸文修,如果你再不將那只饕餮送出來,我們也只能將你這宅院毀……” 齊峰鳴這次說了一半,陸文修的院門打開了。 “齊組長,抱歉,有點棘手的事需要處理,讓您久等了?!标懳男薏皇ФY數地微笑。 齊峰鳴見了陸文修,想想他們兩人現在的地位,之前那點火氣立刻就消了,笑道:“不好意思,現在我已經不是齊組長了,您可以叫我一聲齊副部長?!?/br>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這章寫得好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