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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而無回報的親情。容云口中的“家”,實質上,其實,從來是不包括他自己的。***所以,父親跟母親和好后,父親會跟母親在一起……“然后”,自己就又可以同時看到父親跟母親了……就是說,自己又可以有一個真正的“家”了嗎?想到這里,容云重新睜開其實已經看不見的眼睛,面向父親,試探地回道:“然后,云兒,可以有一個家……是嗎?”“呵呵——”容熙冷笑,容云的這個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容熙的認知里,他是不可能有機會與景瑜“和好”的,而容云,只是他名義上的兒子,實際上的侄子。所以,他接下來的話雖然傷人,但卻是“句句屬實”。“呵呵,家?本王明確告訴你吧,這里,是永遠也不會成為你的家?!比菸醮藭r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和,可以說是見到容云以來最溫和的一次,然而,出口的話,卻是最殘酷的一句。說完這句話后,容熙便認真地注視著容云的神色。他看得太認真,而容云一直以來又表現得太平靜,以至于,讓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由此之始,懺心血誡,一刻鐘了。容熙只看見容云在聽了他的話后似乎呼吸一窒,一縷鮮血從嘴角滲了出來,隨后光彩渙散的純黑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落寞。這是他希望看到的神色,然而,容熙卻又覺得不知哪里有些不對勁。他的經驗閱歷在提醒他,容云眼中那種落寞太淡,淡得不像是傷心的落寞,反而像是……像是只是在主人不經意的情況下的一種本能的反應?……容熙對于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這個想法,有些詫異。是他想太多了吧……而容云,在他聽清父親的話的一瞬間,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前所未有的痛。為什么,這么痛?……一刻鐘了?……難怪……果然,快撐不住了……不過,父親既然這么說,有個問題,必需要問一下。想到這里,容云幾乎是用他最后的自制力強壓住暴走的內息,在這次殘酷的談話中,他首次沒有正面回話,而是靜靜地回問:“父親……不喜歡云兒嗎?”然而,話問出口后,容云自己先驚訝了——他居然說錯話了?!他不該這樣問的。容云在心中苦笑:他居然也有這樣一天,一時失神,而把關鍵的話問錯了……是因為懺心血誡太痛了嗎?容熙卻不管容云怎樣想的,反正容云這句話可以說是“正中下懷”,于是,順著容云的話,他笑著說:“是不喜歡。就算本王心里還有你的母親,也不會接受你。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嗎?……如果不是因為你,你的母親不會昏迷至今吧?!?/br>心臟越來越痛,好像也快要聽不見了……“云兒……記……下了?!比菰泼銖娀卮鹜?,便輕輕閉上了眼睛,他真的已經沒有力氣再多說些什么、多想些什么了。那句真正該問的話,只好以后找機會再問了。思過室中微妙地靜默了數息時間……容熙皺眉,在他看來,容云的反應實在是太平淡了,與容云剛剛所表現出來的“執著倔強”、“冥頑不靈”完全不相符。他有些懷疑容云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本王的話,你真的明白了,記下了?”然而,讓容熙非常驚訝的是——容云對他的話,居然毫無反應!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之前,無論他怎樣刁難,容云都會立刻做出回應的。而就在這時,讓容熙更加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容云臉頰上,那道在溫泉內室時,被他用匕首劃出來的不淺但也不算深的傷痕,原本已經止血,如今竟然自發地再次開始流血了。血脈逆沖?……懺心血誡??!糟了,自己居然忘記了!這孩子撐多久了?因為容云的表現一直太過鎮靜,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從容云受血誡之刑開始,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鐘了。難怪這孩子沒有反應……恐怕已經疼到看不見,也聽不到了吧……容熙現在無暇再管容云對他的話的反應是否平淡了,他急速起身,大步走到容云身前。緩緩運起自己的內力,打算給容云解開被封的懺心xue。在剛剛容云提醒他心脈受創需要多加小心之后,容熙也多少對這種內傷摸到了些竅門,基本,只要不急運內力,就不會有問題。而就在容熙運行內力的短短時間里,容云身上一道接一道、越來越多的傷口都開始自發流血了,而且,即使與容云相隔還有一步,容熙居然也能感覺到容云身上傳來的,那種一波強過一波的,內息狂暴的壓迫感。容云,終于,撐不住了。容熙,首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所謂“懺心血誡”的駭人與殘酷。一刻也不敢再耽擱,容熙點上了容云的懺心xue,然后,行動先于思考地,低下身攬住了容云傾倒的身體。在容云倒在他懷里的一瞬間,容熙感覺自己的心劇烈地顫動了一下,他無法想像容云怎么能夠如此安靜地忍受如此酷刑,他自問,面對如此恐怖的懺心之刑,自己沒有把握能夠做到如此鎮靜。這個孩子,還要給他多少意外?他發現,越接觸,他就越無法不欣賞這個孩子。然而,似乎是嫌他受到的刺激還不夠一般。容云在這時稍稍回復了一些力氣,然后,容熙就驚訝地聽到容云說了兩個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字——“?!U……”“……”容熙。危險?什么危險?容云說完這兩個字,居然努力開始想離開父親的懷抱。他現在無暇去想為什么父親會愿意抱他,他只知道馬上他就會陷入昏迷,失去對自己內息的控制。乾坤重元是一種極強、極具侵略性的霸道內功,平時在他的收斂之下沒什么,若在本能的自我保護之下……馬上,他的內息就要開始以一種極其囂張兇悍的方式自我修復了。容熙發現,在容云開始動作后,隨即就從容云身上傳來一股比懺心血誡更加具有壓迫感的內息震蕩。容熙不由一驚,下意識地抓過容云的手腕想要送入一股自己的內力一探究竟。說實話,容云說“危險”最怕的就是父親用內力探他內息,然而,當容熙做出這個他意料之中的動作時,處在昏迷邊緣的容云還是被狠狠地嚇了一跳,他以一種近乎失禮的方式,用盡了全身最后的力氣,將手腕從父親手中抽了出來。——這個時候用內力試探自己,非死即傷!“會傷人……讓,睡三個時辰……”容云斷斷續續地又說了一句話。這真是他有史以來最不像樣的一句話了。然而,容熙似乎明白了容云的意思。因為,不用切脈試探了,從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