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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色短衣全都緊緊地貼在皮rou上,自帶了一種黏稠的不適感。雖說在一下子坐起來之后,有風恰好吹到了后背,帶來了不少涼意。但下一秒,這股涼意就涼過頭了,讓他一個激靈,防不勝防地又差點打了個噴嚏。——冒著自己要更丟臉被嗆到的風險,硬是把這個噴嚏忍住了。“好啊,天草四郎,我還是頭一回遇見……”埃迪想說,他還是頭一次遇見真有膽量把他當小鬼頭照看的人??稍捯粑赐?,下意識地砸了咂嘴,他的神情忽就一僵。僵硬過后,那面色一下子就扭曲了。“呸——呸呸呸!這是什么玩意兒,那小子,居然真敢——?。?!”除了酒,對任何進嘴的食物都興趣寥寥,不算喜歡也都不算討厭的埃迪,終于找到自己真正厭惡的東西了。這個一言難盡像是把臭襪子連帶著伊什塔爾一起丟進鍋里煮了一百年才能熬出來的惡心味道——呸……呸呸?。?!一瞬之間,明明外面還是陽光普照,天草家的屋內卻是飄起了洋洋灑灑的雪花。大抵是某個“任性孩子”被過了半夜還殘留在嘴里惡心人的藥味狠狠地刺激到,把自己所在之處直接凍成了冰房子。然而,他的冰卻像是善解人意一般,頃刻間將地板墻壁等等全部凍上的同時,完美地避開了本應該也被一起凍住的人們。剛從外面回來,和家里人待在一起的天草:“……”天草的父母姐妹:“……”“呀?!边^了一會兒,天草的母親遲疑著說話了:“那孩子,真是……”“——夠活潑的??!”其他人也道:“清理起來稍稍有些麻煩呢,不過,能這么精神,說明身體恢復得不錯,是好事兒呀?!?/br>不愧是能夠說出埃利克這個名字很可愛的天草四郎的家人,腦回路無比地相似。他們也不覺得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兒能有如此可怕的力量,需要視之為恐怖的異端,反而滿心欣慰著。只有天草的父親沉默了片刻,看向了天草:“四郎,那孩子,沒有問題么?”先不說身為一家之主,還是成年人的天草父親為什么要向只有十四歲的兒子征詢意見。天草才附和完母親的話,依言,轉頭看了過來。“啊,現在來斷言,還為時尚早。畢竟還不知道那孩子的來歷,沒有完全了解他,他出現的方式也……”“——想讓所有人信服的話,我就應該這么說才行吧?”忽然就來了一個轉折。其實,少年天草微笑起來的時候,就有著一種讓人情不自禁忽略他的年齡和稚嫩的面容,發自內心相信他的溫和的力量。仿佛小小年紀就有天才之名,更是流傳出“神使”稱號的這個少年,本身就是為了引領眾人而誕生的。“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這么說,也希望大家都能夠相信?!?/br>——埃利克沒有問題。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他是不會對生活在這里的人們造成任何威脅。這是天草在見到他的第一面時,就浮現于心,難以再動搖的想法。天草和小埃利克的第一次見面……不是在岸上,也不是更之后的家中。準確地說,是在他的魔力莫名地消失一空,無法再在水面上停滯,一下子跌進了河水卷起的漆黑漩渦中之后。雖然是在海邊長大,但天草的水性并不好。漩渦將詫異的他吞沒,連將驚詫轉換為慌張的空隙都沒有,更是沒有留下多余的反應的時間。“咕……唔唔……”像是只過了一瞬,一陣天翻地覆,他就被急速旋轉的水流撕扯著,丟到了最深,也最是黯淡的河底。在此之前,他還不知曉這條河流有這般深——本應漆黑一片的河底,又有……光亮?怎么會。那正在不斷擴大的光亮,是什么?明明已經被窒息感壓制得無比沉重,河水灌進了肺部,更是讓溺水的少年分外痛苦。可是,即使如此。為了看清那似乎就在身前,又好像距離自己無比遙遠的奇異之光,天草仍是用盡最后的一絲力氣,堅持著抬起眼瞼。借著在河底擴散的宛若指明燈的光芒,模模糊糊的視野總算清明了。氣泡從微張的嘴邊漏出,急不可耐地向上升起。半睜著眼的少年讓自己的視線落向前方,仿若沒了任何力量,連帶著生機也在迅速消逝。然后……他就看見了。猶如命運早已注定,注定他會在此時,此地,讓這一幕映入迷蒙的眼中。他的慢慢閉合的雙眼,與另一雙正在緩慢睜開的眼睛對上了。那支撐他不愿放棄,一直堅持到此時的奪目而溫暖之極——就像最盛烈的陽光般的光芒,就來自于此。也許是因為天草那時已經到了瀕臨死亡的邊緣,除了那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的金色眼瞳,同一時間,還有“幻象”出現。沉在河底的是屬于一個黑衣男人的身影。那身影尤其地虛幻,卻又有著與幻影競相矛盾的強烈的吸引力。幾近窒息的少年只差一點就要徹底閉合的雙眸,所看到的最后一幕畫面,就是……在水中與他對視過后,那恍惚的男人的影子晃動了。他徹底地睜開雙目,最后望來的這一眼,漠然得仿佛從千年之前跨越于此。明明這一道目光那般冷漠,比要吞噬掉生命的河水還要寒冷刺骨。可是,即使意識逐漸趨于模糊,天草的全部心神,仍舊落入了這個男人深邃得難以探究的眼里。是男人?還是一個孩童?是現實?還是幻象?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那僅有一瞬的對視之后,自己對這個出現在河水深處的人便已充滿了好奇。想要掙扎著靠近,想要掙扎著伸出手,想要拉住他——而不久之后,很幸運。不是幻象,他真的觸碰到了。隨后,漩渦消失,河水歸于平靜,呈現出了只有明媚之日才能顯現的天青色。*****把頗大一個宅院全部凍住的冰倒是頗為體貼,不需要天草家的人如何頭疼地思考要從哪里開始著手化冰,那些融化的冰水又要如何處理,它們停留了沒多久,就自己消失了。天草抬手,摸了摸連顏色都沒有變化的木墻,果真沒有摸出一點兒濕潤,就像是冰塊壓根沒有存在過似的。“真貼心啊,這下連麻煩的收拾都省了,埃利克果然是個乖巧的好孩子?!?/br>“哈哈,乖巧啊……”天草笑著附和,心里卻想著,至少在吃藥這一方面,完全沒辦法昧著良心說他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