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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次:“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檢查過嗎?”工作人員頓了一秒鐘之后,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嘴里‘嗯’了一聲。“誰和你一起檢查的,叫他過來?!敝熳幽愿赖?。工作人員愣住了,他張口結舌了半天,回頭掃了一圈,最后臉被憋得通紅,他抬起頭來,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朱子墨,囁囁喏喏的說道:“對、對不起導演,我撒謊了……除了我之外,并沒有誰了……”文昌看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問道:“怎么了?威亞索有問題?”朱子墨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這么簡陋的東西,我不放心?!?/br>這個跟以前可不一樣,一兩米的高度,就算繩索出了問題,斷了,人從上面摔了下來,也不會有什么事,最多就是磕破皮什么的,那時候用威亞,只是為了讓動作更流暢華麗,打起來也更好看。但現在換成了十來米的高度,如果向下撲擊的時候,繩索突然間斷了,演員正處于頭朝下的姿勢,再加一點力的加速度,運氣不好的話,沒準兒脖子都能給摔折了!因為一旦出事后果太嚴重,朱子墨不得不更加謹慎一點。其實說白了,還是因為他從后世穿過來,才會這么龜毛。在二十四世紀,這樣簡單粗暴的威亞索早就更新換代了,條件好一點的劇組,更喜歡用一種小巧的反重力裝置,這會讓演員的動作更加靈活多變,不受那根繩子的限制,也能少受一點罪……如果條件不好,也會采用由吊威亞延伸出來的一種技術,用的是一種透明的繩子,安全可靠,從來沒有哪個演員在吊威亞的時候出過事故。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導演,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簡陋的威亞,雖然每年都有在這上面出事故的人,但畢竟概率太低了,誰都不會想著自己就會偏偏倒霉的趕上——拍攝的時間爭分奪秒,耽誤了就是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銀,誰愿意為這個浪費時間?最多找道具組注點意,稍微過問一下就算了。但朱子墨卻不同。他沒辦法讓自己相信這種搖搖欲墜的威亞索……哪怕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可能,那也是概率,誰能保證自己肯定不會中獎?這是他的第一部電影,如果真的趕上倒霉,他和劇組肯定要受到巨大的打擊。當然,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馬上就要吊上去的,可是他心心念念要吃進嘴里的小甜心,別說有受傷的可能了,掉根汗毛都會心疼死好嗎?!處于這種種的考量,朱子墨又叫了幾個人,對著繩子和機器,一寸一寸的好好檢查了一遍。事實證明,他的這一舉措簡直英明極了!綁著沈平章的那頭,看起來完好無損,結實極了的威亞索,竟然被誰扯斷了大半根!只有火柴棍那么粗的一小點還連在一起,至于斷開的那些,都被人小心的用同種材質的細繩捆住了,不仔細觀察的話,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發現的人一下子嘩然了!這、這是蓄意謀殺!想想就知道,等威亞索憑借慣性將人吊上去之后,那根繩子肯定就已經不堪重負了,于是,上面吊著的人自然沒了支撐點,肯定會一頭栽下來!事后如果檢查的話,只能說是意外——那斷口處處理的十分高明,并不是用什么利器一刀砍斷的,而是一點點的磨開,所以斷茬毛毛糟糟的,看起來就像是繩子使用時間過長,老化了,劇組竟然為了省錢,使用這么老舊的設備?所以朱子墨不但要吃下這個啞巴虧,輿論上也肯定會對他不利。至于后勤管道具的工作人員?頂多只能算個玩忽職守,大不了辭退他啊,不干了行不行?文昌快步走過去,將那根威亞索拿起來,看了兩眼之后,他轉過身,驀的眈向那個自稱檢查過了的工作人員!那人其實早就雙股戰戰,幾欲奔逃,這樣被文昌一瞪,膽子差點被嚇破掉,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了。見此情景,誰還不明白?那個蓄意傷人的,果然就是這家伙!文昌并沒有多說什么,叫人把他看住了,去找朱子墨商量事情該怎么辦。朱子墨嘆了一口氣,道:“報警吧!”文昌私心也是覺得報警最好,但是劇組突然出了這種事,如果鬧的太過沸沸揚揚,不知道會不會給電影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朱子墨卻笑著說道:“不會的,你只管報警就好,要知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第023章這才是現實!直到警察來了,那個犯了事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向他們交代背后的主謀是誰,只肯說是自己疏忽大意,連繩子是怎么斷的都反復辯解不關他的事。朱子墨也沒在意,這肯定只是個小嘍啰,沒出事之前被抓住,就算定了蓄意謀害的罪名,判的也不會太重。與之相比,為了脫這種罪就得罪了指使的人,他才真是吃不了兜著走。所以等到無法抵賴,還不如干脆的自己認下算了。文昌遠遠地看著警察在那邊提取物證,點了根煙叼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恨聲道:“這種手段,還真是夠下作的!朱導演,這事兒明顯是沖著你來的,你回國之后,有得罪誰嗎?”朱子墨搖搖頭,道:“能得罪誰呢?我連認識的人都一雙手數得過來……如果非要挑出一個來的話,那天那個杜老板算不算?”文昌噓了一口氣,他眼睛瞇起來,斬釘截鐵的說道:“算,怎么不算!如果只得罪了這么一個人的話,百分之九十九這次下絆子的就是他了!那個人渣!早聽說他風評不好,沒想到一點小事,他就敢做出這種局來!”倒是朱子墨還有些遲疑,他說道:“不就是拒絕了他的投資嗎?至于這么報復?而且看這架勢,他恨我倒是其次,最狠的反而應該是沈平章吧?少說也得摔個骨折腿斷,一個運氣不好,小命都可能丟了……他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太囂張太不把法律看在眼里了吧?”朱子墨一邊說著,一邊望著正在警察那里做筆錄的沈平章。他低著頭,側面的輪廓帥到飛起,下巴的線條有些緊繃,莫名其妙的就差點被害的頭破血流,他估計會后怕之余,非常的憤怒吧……文昌含糊不清的嗤了一下,道:“跟這種草莽講理講邏輯,你會發現自己腦子不夠用的!真正有身份的人反而不會使這種直截了當又下作腦殘的手段,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將手里的煙蒂掐滅,對朱子墨說道:“回頭我會找人查查看,那個沈平章是不是也和姓杜的有仇。不過我覺得事情應該不會有那么復雜,沈平章還只是個不出名的小角色,在姓杜的眼里,沒準兒還真單純就是個用來打擊你的道具,是死是活跟他沒關系,反正片場演員出了事,媒體會來找你麻煩的。再說,電影都快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