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也好過他現在一聲不吭，沉默寡言的樣子，看得我更難受。

姜敘還是沒說話。

我用手呼嚕他頭發，又去摸他的背，被他抓住了手。

我試圖把他的臉掰過來親他，他也躲開了。

我這下徹底僵住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心疼得一抽一抽的，小腹的傷口更是痛得我發狂，我咬牙忍住，顫聲喚他，“媳婦……”

“我會殺了他?！?/br>
姜敘抬手，放在了我的頭上，他以指為梳，緩慢地摸著我短短的發茬。

“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東東?！彼f，“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br>
他的手移到我的背上，開始有節奏的上下撫摸。

我驚訝的發現，他在模仿我之前撫慰他時的動作，分毫不差。

“三天?！苯獢⒄f，“東東，等我三天?！?/br>
我不知道他要我等什么，直到三天后的傍晚，一個人被陸虎的部下抬進了我的病房。

我目眥欲裂，這個人，不是逃跑的鄭達是誰！他果然還沒死！

鄭達被放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他的情況并沒有比我好上多上，甚至更糟，他的胸口處包著繃帶，此時繃帶已經紅了，他張大嘴巴大口地喘氣，發出拉風箱似的“嗬嗬”聲，一雙眼睛驚恐地四下轉動，在看到我和姜敘后他的臉開始發抖，是那種恐懼到極點之后的生理性抽搐，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猙獰。

姜敘手里拿著一把□□，他靠近鄭達，槍口抵在鄭達的太陽xue上，輕聲問道：“你怕死嗎？”

我看到鄭達的太陽xue上暴起了青筋，他渾身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卻連位置都沒挪動一下，仿佛被人點了xue。

姜敘拉開保險栓，輕輕扣動扳機。

鄭達雙目怒睜，眼中血絲遍布，隨即下身流出一灘黃色液體。

我屏住呼吸，一聲清脆的“咔噠”聲響起，沒有出現我想象中的腦漿四濺的場景——□□里并沒有子彈射出來。

“啊，忘記裝子彈了?！苯獢⒂幸獍颜Z速降低，似乎很享受這種讓人充滿恐懼的感覺，他把彈匣拆下來，從口袋了摸出子彈，當著鄭達和我的面一顆一顆裝進去……

鄭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說，這里最沒資格說話的就是我，這是姜敘與鄭達之間的恩怨，輪不到我來管，更何況這個人渣還差點害死我。

姜敘朝鄭達的小腿開了第一槍，鄭達發出一聲哀嚎，痛得渾身顫抖不止，卻出于某種原因依然無法動彈。

姜敘連續開了三槍，分別打中小腿、大腿、和腹部，鮮血流了一地，而鄭達已經不會動了。

“真沒用?！苯獢⑩筲蟮匕褬屖掌?，開門出去，叫人把鄭達抬了下去，“別讓他死了，用什么辦法都無所謂，吊著一口氣，送到我爺爺那?！?/br>
然后他走過來，直接把我抱起來。

“這個房間太臟了，我們換一個?！?/br>
帶血的腳印綿延了一路，而姜敘的臉上，始終平靜無波。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專欄……

不然我就發爛雜！

Q_Q

☆、第19章

我似乎梗著口氣在胸口，無論如何都下不去。姜敘面無表情地在我面前殺人的感覺太可怕了，那個情景一直在我腦海里縈繞不去，我強迫自己不去回想那個血腥的畫面，僵硬地笑道：“你現在都能抱起我了?！?/br>
姜敘淡淡地“嗯”了一聲，他把我抱到了隔壁房間，我注意到長長的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幾個身形魁梧的男人像守衛一般，隔幾米站著一個，我不禁冒出一個想法：這座醫院……該不會只有我們這幾個人了吧？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剛剛姜敘可沒有裝□□，那幾道槍聲足夠在醫院引起恐慌了，可是從頭到尾，醫院都不同尋常的安靜……我覺得我的猜想就算有出入應該也相差無幾了。

……我和姜敘，果然是不同的……

姜敘把我放在床上，雖然動作已經盡量放輕，但他身體底子太差，抱了我這么久已經是極限，因此有點不穩，氣息也亂了，我的傷口受到震動再次開始發痛，但是我忍住沒露出異樣。

“東東……”他長嘆一聲，用半擁著我的姿勢，輕輕靠著我的肩。

“少東，梁少東……”

我應道：“在呢?！?/br>
他不停地呼喚我的名字，仿佛在確認什么似的，不厭其煩地叫著。

我無奈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發現好一陣子沒剪，長長了很多。

“媳婦，我給你剪個頭發吧?！?/br>
姜敘一愣，沉默了一會，應道：“好，我先去洗個澡?！?/br>
姜敘進了隔間的小房間洗澡，一個戴口罩的男人進房把姜敘踩出來的血腳印拖干凈，而后又悄無聲息地出去了。我低頭看著我的手指，發呆。

那是我媳婦，姜敘。

他……差點殺人了，我也是。

落到那個下場，差點被殺了兩次，鄭達該受的報應已經受完了，接下來，我不會再眼睜睜看著姜敘在我面前犯事，他這么好的人，不應該被仇恨蒙蔽，那只會毀了他。而能改變他的，只有我。我從沒這么肯定過，如果說姜敘只會為一個人改變，那個人一定是我，因為他愛我，如同我愛他。

姜敘帶著一身水汽來到我面前，乖順地把剪刀遞過來給我，然后坐在矮凳上，后腦勺對著我，那截白皙的脖頸就在我的剪刀下，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

我一笑，把人轉了過來，挑起劉海細細地剪碎。期間姜敘眼睛一直沒有閉上，柔柔地看著我，看得我的心都跟著軟了。剪完之后把碎發吹掉，總覺得我媳婦怎么看都好看，忍不住捧著他的臉吻他。

“媳婦啊……以后咱們不隨便玩槍了，好不好？”

姜敘含糊地應了一聲，我沒聽清。

“你看，這次鄭達被你打得這么慘，以后肯定廢了，你想怎么報復他都沒關系，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只是，我不想你的手上沾上這種人渣的血，”我握著他的手，撫著他手指間的硬繭，“你這么好，我不想你活在痛苦中，我就想你天天開開心心的，跟著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我就負責伺候著你，看著你笑比什么都開心……你懂嗎？”

“東東，你知道?！彼f，“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br>
我看著他，心里嘆氣，看來想要說服姜敘放下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過沒關系，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可以慢慢來。

*****

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左右，我的傷勢開始漸漸好轉，但是傷口愈合帶來的癢痛感讓我非常不舒服，所以我總是忍不住要去撓，一不小心就把剛結痂的傷疤撓出血了，姜敘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