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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地打著鼓。 巧云像是猜出她心事似的開了口:“主子,您可是還在為了娉貴人搬去錦華閣一事發愁?” 暮涼夏扶著巧云的手,腳步有些虛?。骸扒稍?,你說,若是那件事被淑妃知道,那嘉妃會不會犧牲我而自保?” 巧云心中顫了一顫,偷偷抬頭看了一眼暮涼夏臉上有些猶豫的神情。 她知道暮涼夏心中此刻所想??墒恰?/br> 她略略沉思了一下,開口道:“主子,您可莫要糊涂。嘉妃娘娘的手段,咱們可是見識過的,若是……” 若是什么,巧云知道自己不說,暮涼夏心中也明白了。 暮涼夏心事重重地朝翎坤宮走去。 她剛踏進翎坤宮,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原本門可羅雀的宮院中,兩排太監宮女整整齊齊地站在正殿外的臺階下,門口,吳廣祥正抱著浮塵縮著身子守著。 那些太監宮女見暮涼夏進來,紛紛低下頭,默聲行禮。 暮涼夏將扶在巧云臂彎上的手挪開,掐在腰前走到正殿門口,恭恭敬敬地屈膝朝著吳廣祥行了個禮:“吳公公?!?/br> 吳廣祥見是暮涼夏,又忙拱起手作了個揖:“見過暮良人?!?/br> “皇上是在里面嗎?”暮涼夏壓低聲音問道。 吳廣祥點點頭:“是?!?/br> 暮涼夏眼底閃過一抹喜悅之色,她又朝著吳廣祥屈了屈膝:“那我就不在此叨擾了?!?/br> 說著她轉身朝翎祥閣走去。只是她還未走到翎祥閣的門口,竟然腳下一崴,身子輕盈地跌倒在地。 “啊——” 她痛呼一聲,引得宮中太監宮女側目。 殿中傳出慕容璟燁低沉的聲音:“是誰在外面喧嘩?” 門口的吳廣祥忙道:“回皇上,是暮良人?!?/br> 立在殿中的慕容璟燁眉頭不覺微微一皺,轉身出來。 摔在地上的暮涼夏看見那個明黃色的身影,忙忍著腳踝處的疼痛站起身來,她本來是想著回去打扮一番,在出來的,此刻卻不料是鬧了這么個丑。 她臉頰微紅,由巧云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階下,朝慕容璟燁行了個禮:“臣妾給皇上請安?!?/br> 慕容璟燁看著階下的女子,明眸皓齒,雖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也可擔得起秀色可餐??墒窃谒挠∠笾?,卻不曾見過這個女子。 “階下何人?” 暮涼夏低下頭,隱下心中的恐懼道:“回皇上,臣妾暮氏涼夏?!?/br> 慕容璟燁眼睛微微一瞇,一時竟想不起宮中有哪位姓“暮”的大臣,于是他又開口問道:“暮涼夏?你父親是何人?” 暮涼夏咬了咬唇,答道:“右丞參軍暮之山?!?/br> 慕容璟燁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若有所思。他低頭看了一眼暮涼夏那只受傷的腳,吩咐身旁的吳廣祥道:“等回去,將南安國進貢的活絡膏送到翎坤宮吧?!?/br> 說罷,他便領著一眾宮人太監離開了翎坤宮。 暮涼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嗎? 沉寂兩年之久,她終于入了皇上的眼。這一刻,她這兩年來所受的寂寞委屈忽然瞬間都變得有價值起來。 “巧云,皇上剛剛是說要給我賞賜,是嗎?” 巧云笑道:“是的,主子,皇上見您崴了腳,叫吳公公來送活絡膏呢!” 暮涼夏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她扶著巧云的手,一瘸一拐地回了翎祥閣,直到吳廣祥派人將那碧玉的小盒子送到翎祥閣,她都有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夜里,蘇玄影去了趟太和宮。慕容璟燁剛剛從禧祥宮回來,看見蘇玄影候在殿中,忙上前詢問:“怎么樣了?” 蘇玄影聞聲便要行禮,卻被慕容璟燁扶?。骸跋葎e講究這些個虛禮,朕想知道你帶回來的消息?!?/br> 蘇玄影只得站直身子,嘆了口氣道:“皇上,這仗,怕是免不了了?!?/br> 慕容璟燁眼睛微微一縮道:“怎么?談判不成?” 蘇玄影抿唇想了片刻才道:“楚夜笙說,若要讓夜楚撤兵,除非皇上能守去年之約?!?/br>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大早的去哪里了? 慕容璟燁藏在袖中的手不禁握成拳。去年之約,他知道楚夜笙指的是什么。 可是,休想! 他轉身坐回道書案前,望著殿下的蘇玄影凝聲道:“經過去歲和南安國一戰和今年與陳國一戰,我大寧士兵還有多少可以調動?” 蘇玄影抱拳道:“去年戰后,我寧國士兵不到八萬,經過去年半年休養,本來已有十余萬兵馬,可是又在今年與陳國一戰中,損兵折將,除去那些被處置的叛軍,如今怕是不足十萬了?!?/br> 慕容璟燁凝眉,手指一下一下地擊打著桌面:“若是與他國借兵呢?” 蘇玄影道:“陳國被滅,再無借兵可能,如今怕是只有南安一國?!?/br> “南安國……”慕容璟燁略略思忖片刻,抬起頭望向殿下的蘇玄影:“若是朕沒記錯的話,南安國的大皇子南枃桪在我寧宮為質吧?” 蘇玄影點點頭:“就居在云影苑后面的抱月殿中?!?/br> 慕容璟燁心中有了計較,便揮手讓蘇玄影退下。太祥殿中,燭火點點,殿下的火盆中的炭火“滋滋”地響著。 慕容璟燁偏過頭去,看了一眼窗外,樹影輕搖,落在貼花的窗戶上,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他抿著唇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起身。 “吳廣祥,備輦?!?/br> 初冬寒夜,風不是很猛,卻也挺冷。 慕容璟燁微微裹緊身上的斗篷,有些慵懶地坐在步輦上,由宮人抬著朝前面走去。 前面的路很長,長得仿佛看不見盡頭。 步輦在華清宮門前停下。 慕容璟燁下了步輦,站在宮門口卻不有些邁不開腳步。 他猶記得當初他離開這里時的場景。那是挽歌離開后的第三天,他聽聞挽歌是懷著他們的孩子走的。 那時候,他滿腔怒火,仿佛要將整個靈魂燒毀一般。他逼問了為挽歌問診的太醫,那太醫招供說,是慎嬪娘娘命他守住這個秘密的。 那時候的南槿安,活潑好動,甚是受他寵愛??墒?,她卻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