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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腰間取下帕子為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后,又對著在西暖閣伺候的宮人千叮嚀萬囑咐了一般,才關上門離開。 云瑯婳雖知道皇上決定將嘉霄送到慕子衿那里撫養,可是當她知道今日夕云要將嘉霄送去華陽宮的時候,心還是揪成了一團。 “若曉,你聽聽,是不是嘉霄在哭?” 云瑯婳挺著大肚子站在殿外檐下,望著華陽宮的方向滿臉擔憂。 若曉取了見披風出來為她披上:“主子,您就別揪心了。華陽宮離我們這里還有好遠一段距離?!?/br> 云瑯婳捂著胸口道:“可是本宮這里感覺到嘉霄在哭?!?/br> “娘娘,事已至此,再傷悲也是徒勞,您肚子里還有一個皇子,可別因著憂思過度傷及您腹中胎兒?!?/br> 若曉安慰道。 云瑯婳聞言,只得在若曉的攙扶下回了殿中。 ——分界線—— 自從懷孕之后,黎落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情緒也時好時壞。 前些日子又聽聞何青槐懷了孕,她開始變得患得患失。偶爾慕容璟燁離開的時間稍微久了一些,她就不吃不喝,躺在床上生悶氣。慕容璟燁有時候在暗室中忙于公務,她和慕容璟燁說話,他沒及時回答,她就默默轉過身去抹眼淚,說他不愛自己了。慕容璟燁本以為黎落貪睡,睡得腦子有些不大靈光,便讓人請了程秋硯來看看,結果程秋硯卻道是梨良人懷有身孕,再加上整日在這密閉的暗室內,極容易情緒不穩定。慕容璟燁沒了轍,只能每日下了早朝便來暗室陪黎落。 這日,黎落正因為慕容璟燁來得比往日晚了些,便背對著慕容璟燁躺著,縱使他費了好些口舌,也絕然不肯開口說話。 “黎兒,乖,先把藥喝了?!?/br> 慕容璟燁端著藥碗轉到黎落那邊,可是黎落翻了個身,繼續背對著他。 “是朕不好,朕應該早些過來的,只是今日有些政務,朕沒來得及處理,耽誤了一會兒?!?/br> 黎落還是不語,也不肯喝藥。 慕容璟燁有些惱了,他堂堂一國之君何時會為了哄一個妃子這般低聲下氣?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黎落,將藥碗重重放在石桌上,便要轉身離去。 背后卻忽然響起黎落帶著哭腔的聲音:“璟燁,你從來都不愛我是不是?你厭惡我,所以你封我做最末等的充衣,我說喜歡你,你卻罰我板子,慎嬪中毒,你不由分說便將我關進懲戒司,璟燁,你既然不愛我又何必不愿放我離開?” 慕容璟燁聞言,腳步忽地頓下。 他發現最近的黎落越來越有些奇怪。前些日子,她雖然也有些小脾氣,可是卻不像這兩天。 這些日子,她總是無緣無故地提到一些過去的事,這讓他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經。 他轉身,將黎落擁入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黎兒,朕沒有不愛你,那些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慕容璟燁將黎落哄睡,然后讓吳廣祥請了程秋硯過來。 “程太醫,她近日精神有些不濟,而是總是有意無意地絮叨以前的事,你瞧瞧她是怎么了?” 程秋硯走到黎落床邊,伸手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皮,又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搭在黎落的手腕上,這才開始為她把脈。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程秋硯面上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直到最后變為惶恐。他忙從石凳上站起身來,走到慕容璟燁身邊拱手道:“皇上,可否將梨良人的安胎藥交于微臣檢查一下?” 慕容璟燁看了一眼石桌上黎落未喝的那碗藥,示意吳廣祥將它端給程秋硯。 程秋硯伸出手指沾了一些那湯藥,然后放入嘴里嘗了嘗,他頓時臉色大變,忙撩起衣擺在慕容璟燁面前跪下:“皇上,這安胎藥定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慕容璟燁聞言,面上一僵,低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程秋硯:“你是說……有人想害黎兒腹中的胎兒?” 程秋硯搖了搖頭道:“這里應該沒有加入什么會致流產的藥材,只多了一味干曼陀羅?!?/br> “干曼陀羅?” “回皇上,干曼陀羅又名醉心花,人若食之,極易致幻。想必梨良人的反常,便是與這干曼陀羅有關了?!?/br> 程秋硯跪在地上答道。 慕容璟燁握緊拳頭狠聲道:“若是讓人揪出這個人,朕非將她打入冷宮!程太醫,今日你回去之后,幫朕秘密查探一下,近日都有誰在太醫院取過干曼陀羅這味藥?!?/br> 程秋硯拱手道:“臣遵旨?!?/br> 十一月底,夜楚向寧國下了戰書。 彼時,慕容璟燁正在暗室陪著黎落。 吳廣祥急匆匆地從外面進到暗室,然后附在慕容璟燁耳邊說了幾句話。 慕容璟燁皺眉望向他:“蘇玄影現在在哪里?” “回皇上,蘇將軍已經在太祥殿等著了。還有幾位大臣,都一齊在那里等著呢!” 慕容璟燁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黎落,然后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這才隨著吳廣祥離開了暗室。 第一百八十七章、她該多難過。 太祥殿中,蘇玄影正背對著門口立在案前,聽見門外太監稟皇上駕到的聲音,他轉過身去,拱手作揖行禮:“微臣參見皇上?!?/br> 數日不見,他比之前瘦了些,原本白凈如玉的臉上也零星地掛了些胡茬。褪去曾經的輕佻與玩世不恭,他似乎變得更沉穩了些。 慕容璟燁心知云棉的死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抬手讓他平身。 “夜楚戰書下得忽然,你怎么看?” 慕容璟燁一邊說著,一邊越過他在殿前的書案后坐下,又賜了座給蘇玄影。 蘇玄影斂下眸子道:“夜楚師出無名,再加上楚夜笙剛剛登基,夜楚時局不穩,若是開戰,形勢對我大寧極為有利?!?/br> 慕容璟燁的中指一下一下地擊在面前的書案上,像是思考著蘇玄影的那些話,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夜楚向來是我大寧的友鄰之邦,如今這怎么就突然翻了臉?朕有些想不明白?!?/br> 蘇玄影抿了抿唇,繼續道:“兩國之間的友情向來以利字打頭,若是沒了利,又如何能維系這種關系?這楚夜笙向來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未繼位之前,就已經在各國安下了不少的探子,如今他統治夜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