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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起身朝她們行禮,四人又朝著位份更高的妃嬪行禮。 一陣寒暄之后,四人才落了座。 “這梨嬪江嬪安嬪和宛貴人的感情可真真是好啊,走到哪兒都是形影不離的,真真是羨煞旁人?!?/br> 說這話的正是正座下首的蔣芷瀾。 今日的她,著了件大袖紫金望仙裙,遠遠望去,雍容華貴,大氣自然。 江溫爾朝著她淡淡一笑,低了低頭道:“姐妹幾個不過是相互走動,解解悶兒罷了?!?/br> 蔣芷瀾嫣然勾唇:“也是,這咱們這些女人啊,最是害怕獨處?!?/br> 關雎鳩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從面前的盤中掐下一顆葡萄喂進嘴里:“淑妃meimei怕是最害怕獨處的了吧?若是這后宮姐妹不常去meimei那里走動,那錦瑟宮怕是冷清得不成樣子了吧?” 蔣芷瀾不怒反笑:“這種滋味怕是也只有賢妃jiejie這個過來人懂了。不過jiejie你可比meimei幸運多了,有嘉妃meimei這么一個好姐妹,愿意將自己的孩子送到jiejie身邊解悶,若是這后宮之中,還是賢妃jiejie和嘉妃meimei最是親厚?!?/br> 關雎鳩聞言,身子不覺一緊,下意識地望向對面的云瑯婳,卻見她正漫不經心地端著手中的茶碗飲著茶。 慕子衿最是不喜這后宮嬪妃匯聚一堂唇槍舌劍的場面,仿佛誰在口頭上占了上風就威風得不行似的。 她本想起身出去吹吹冷風,奈何剛站起身子,卻聽見外面小太監報:“長公主到——” 眾妃便紛紛起身,一齊行禮道:“臣妾給長公主請安?!?/br> 慕容瑾妍由何青槐攙扶著走進來,含笑在殿中環顧一周,走上上座后,才對著下首的眾妃揚了揚手道:“大家平身吧?!?/br> 她們謝了恩,又紛紛坐下。 慕容瑾妍笑著望向關雎鳩,問道:“自從帶了嘉霄還習慣嗎?” 關雎鳩點點頭笑道:“嘉霄在臣妾身邊甚是乖巧,多謝皇長姐關心?!?/br> 慕容瑾妍便點點頭,又朝著蔣芷瀾和唐泠道:“你們也應該加把勁,為咱們慕容家開枝散葉才好?!?/br> 蔣芷瀾和唐泠低下頭,謙遜道:“臣妾謹遵長公主教誨?!?/br> 黎落和安清綰眼神淡淡,各自低頭把玩著手邊的茶碗。 慕容璟燁是在處理完政務之后過來的。 他在小太監的稟報聲中走進殿中,大家正要起身行禮,慕容璟燁忙擺擺手道:“今日是家宴,大家就不必多禮了?!?/br> 說罷,他便走到殿前,在慕容瑾妍的身旁坐下。 “開始吧?!?/br> 待慕容璟燁落了座,慕容瑾妍對著蔣芷瀾點點頭,蔣芷瀾便拍了拍手。 一隊伶人便踏著和聲輕步走進殿中。 “這是樂坊為元宵節準備的舞曲,請皇上欣賞?!?/br> 蔣芷瀾拿著清單朝慕容璟燁報道。 慕容璟燁點點頭,專心看起表演。 “年年都是這些乏味的表演,這樂坊可是一年不如一年盡心了?!?/br> 心直口快地慕子衿坐在下座不自主地抱怨了一聲。聲音不大,卻還是被前面的關雎鳩聽見了。 她笑著望向慕子衿道:“怎么?難不成純貴人有新鮮的表演?” 第一百五十章、可不能耍賴! 慕子衿聞言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賢妃娘娘就別打趣臣妾了,臣妾無才無藝,何來新鮮的?” 云瑯婳便道:“純貴人可真是謙遜,誰人不知純貴人去年在桃花林中一舞,皇上直稱堪比景宗臻妃?!?/br> 座上慕容璟燁聞言,朗聲一笑:“純貴人的舞姿,的確驚為天上人?!?/br> 慕子衿面上一紅道:“皇上您可別打趣臣妾了,當時只不過是因著有桃林的襯托,才叫皇上覺得臣妾舞姿不同尋常罷了?!?/br> “哎,純貴人這般說可就太過謙遜了。既然皇上說你驚為天上人,那便定是不凡?!币恢蔽凑f話的唐泠也開了口,“不如咱們就請純貴人舞上一曲,叫咱們姐妹開開眼?!?/br> 大家聽聞紛紛叫好。 慕容璟燁便道:“純兒,既然大家想看,你便為大伙舞上一曲,讓她們開開眼罷?!?/br> “合著臣妾這是為自己挖了個坑!” 慕子衿道,“那既然這樣,臣妾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臣妾想到了一個法子。臣妾舞時,讓眾姐妹傳花,待臣妾舞罷,那花傳到誰那里,便由誰來為大伙表演才藝?;噬夏X得如何?” 慕容璟燁饒有興致地撫了撫下巴道:“聽著倒是新鮮,那便依愛妃所言?!?/br> 言罷,便讓宮人取了花過來交到蔣芷瀾手中。 “從淑妃這里傳起,到賢妃那里為止,下一輪依舊?!?/br> 慕容璟燁話音剛落,一旁的樂師便彈奏起來。 慕子衿也便隨著樂聲緩緩起舞。 蔣芷瀾將手中的花傳給云瑯婳,然后云瑯婳又傳給了唐泠,依次往下。 待慕子衿一舞終了,那花正好停在了安清綰的手中。 大家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 慕子衿輕輕拍了幾下手道:“早就聽聞安嬪娘娘歌聲曼妙,不知今日臣妾可有耳福,一聽安嬪娘娘天籟之音?” 安清綰清冷的目光投在慕子衿身上,然后朝她淡淡地點了點頭。 宮人便為安清綰奉上琵琶。 安清綰朝著殿上的慕容瑾妍和慕容璟燁微微福了福身子,然后在殿中的木椅上坐下。 琵琶擱在膝上,纖纖素手放在琵琶頸上,轉軸撥弦三兩聲,那流暢的琵琶聲便從她的指縫間緩緩流出。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她歌聲一出,座上頓時一片靜寂。 花落在蔣芷瀾手中,她竟也忘了再傳下去,只是目光怔怔地望向殿中彈著琵琶的女子。 她雖聽過無數種歌聲,像安清綰這般的歌聲卻是第一次聽到。 那歌聲如昆山玉碎,若鳳凰啼鳴,像是自帶著一股魔力似的,仿佛一不留神,便會被勾了心魂去。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那歌聲還在繼續,大殿中,卻依舊一